“小毅！还不起来送嘉儿去上学？”
赵保国一把推开赵毅的房门，“都七点了！”
赵毅拿过床头充电的手机，“哪里七点了，我昨晚喝酒了，你让牛牛开车去送下嘉儿，娜娜吧，我起不来，钥匙在牛牛那里。”
“人家牛牛早上五点半就起来跑步锻炼了，你就不知道跟人家牛牛学习？”
“我又不当兵，爷爷我好困。”赵毅用被子捂住头就再也没回话了。
对于去从嘉儿这个任务，程启砚当然是欣喜的接下了。
车上的程启砚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嘉儿，光是这样看着他就心跳不止。
吃早点的时候，程启砚更是给嘉儿扒着鸡蛋，目不转睛的看着嘉儿的一举一动。
“那我要是考上了中国农业大学，是不是离你当兵的地方更近了？”嘉儿喝着李子园，笑着问程启砚，“毕竟河北离北京很近，说不定以后我们放假还能一起回家呢！”
“我在河北涿州，很近的，坐车差不多三个小时就能到北京。”程启砚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不过那边气候很干，吃的话你也不一定能习惯，嘉儿你确定要去那么远上学么？”
“嗯，我喜欢农业，我也知道农业不光是种地，所以我需要去更加厉害更加专业的学校去学习。”
程娜抬头看着一旁的发光的嘉儿。
“我还喜欢当律师，但是我嘴笨，我怕在法庭上被人骂哭，也想当医生，毕竟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我想研制出一款神药，能治好我的寻麻疹，可是我又怕血，想来想去还是种地更适合我。”
“娜娜，以后我的寻麻疹就靠你了！”嘉儿郑重其事的拉着娜娜的手，“以后你要是研制出治寻麻疹的药，能不能给我做成甜口，太苦了我吃不下。”
送完娜娜和嘉儿后，程启砚又打包了几份早点，在校门口看到和的海报，想起嘉儿初中的时候在家里看秦时明月和犬夜叉那着迷的模样，程启砚买下了几张，开心的往家里走去。
年边的江西，家家户户在外工作，求学的都回来了。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最爱的就是打麻将，打牌或者是炸金花，程启砚从来不玩这个，但是他爸喜欢，程启砚脑子很聪明，看久了也就会了。
赵毅最喜欢的就是抓野味，哪怕是现在他还改不了这个爱好，好在动物法的成立，赵毅倒是戒了这个爱好。
无聊的赵毅非拉着程启砚学起了部队里的拳法，程启砚一拳没收住劲，赵毅被打的躺在地上，手摁在地上错位了，接下来接送娜娜和嘉儿的任务就交到了程启砚的手上。
下过雪后，程赖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程启砚刚入伍，按理说是两年内都没有假期的，但是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程赖子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他也就请了七天假。
小年过后的第二天，程赖子还是走了。
程启砚作为程家的老大，接过了养家的担子。
家里的三胞胎学费，还有程娜大学以后的学费生活费。
程启砚一个人跑到后山的桑树下呆着，他本想过年的时候给嘉儿买部手机的，看样子他做不到了，桑树挂着一个秋千，那是前几年夏天程启砚给嘉儿做的。
程启砚围着秋千转了一圈，用手试了试力度，然后坐了上去。
坐在秋千上的程启砚点燃了香烟，透过几颗李子树就能看到嘉儿家的后院，这条路上有太多他不愿忘记的美好回忆。
“牛牛哥哥？”嘉儿突然从桑树后的竹林出现，“不冷么？”她看着程启砚只穿了件单薄的卫衣，指节处像冻红了，程启砚鼻尖也是红红的，眼睫上若隐若现挂着闪光。
“叔叔走了，以后这个家都要靠你了。”嘉儿走到程启砚跟前，语气心疼的说道，“会很辛苦的吧？”
“你一定要保重身体，阿姨，还有娜娜，以及小文，小武，小明都很担心你的。”
程启砚弓着身子，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手上夹着的烟，烟灰落在手背，风一吹，树上的雪稀稀疏疏的落在程启砚的肩头。
嘉儿抽走程启砚那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砚哥。”
程启砚听到嘉儿的称呼，忍不住身子抖动起来，压制不住的悲伤终究还是化成了呜咽。
在不远处的小路上，赵毅皱眉看着桑树下发生的一切。
办完程赖子的丧事后，程启砚没有等完过年就回部队了。
临上车时，程启砚把那几张海报给了嘉儿，嘉儿欣喜不已，从口袋拿出陪戴秋兰去庙里求的护身符递给程启砚。
“平安，健康，快乐就好。”嘉儿不太会说祝福语，想了想把奶奶在庙里所求的话给程启砚又说了一遍。
这一别就要一年半，甚至更久见不到了。
原本，程启砚想着当两年兵就回来接着读书，现在看起来这个计划是不可能的。
程启砚把送入伍的仪式延后的体验了一次，一路的风雪让程启砚害怕，他觉得这辈子可能都配不上嘉儿了。
在离别时看向嘉儿的眼神，好像要把她深深印在自己的眼眸中。
赵毅看着程启砚心中有些不忍，主动的上前抱了抱程启砚。
程启砚借着这个机会，第一次认真且严肃的抱住了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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