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 下午 1:10。
我蹲在教学楼后身的垃圾桶旁，用一根一次性筷子翻手机——别笑，我段星澜这辈子第一次扒垃圾。
可我知道，林千羽被拖进救护车前，手机被赵梨落一把扔进黑色塑料袋，那袋子最后丢进了这层垃圾桶。
手背被玻璃碴划了口子，血顺指缝滴下来，我却一点不觉得疼，反而兴奋：找到了。屏幕碎得跟蜘蛛网似的，还能亮。
我按了电源键，指纹不对——也是，手指都伤成什么样了。
我试密码，林千羽的生日、妈妈的生日，都不对？最后灵光一闪，输入“1228”，纪雪桐的生日。
锁屏“咔”地开了，我心里暗声道：“这小丫头把仇人当女神供着，难怪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微信99 ，红点一路往下。我懒得逐条看，直接搜关键词“跳楼”“去死”“还钱”。
最置顶的是五人小群，群名叫“今天也要开心呀”，恶心得我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赵梨落：【图片】——林千羽躺在花坛，校服掀到腰，脸被血糊住。
方雨驰：卧槽，真跳？李漫：可惜二楼，没死成。
张敏佳：监控我删了，放心。
纪雪桐：别闹太大，她妈还欠我钱，死了谁还？我一条条滑，手指越来越稳，心跳却越来越快——不是怕，是馋。
段星澜在商场有个原则：谁手里有你的把柄，你要先给他挖个更大的坑。
我把聊天记录全部转发到自己邮箱——对，林千羽邮箱密码我早试过了，和她锁屏密码一样蠢。
“喂，你在这干嘛？”突然的男声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掉回去。
抬头，方雨驰单手插兜站在三米外，另一只手拎着杯冰美式，阳光照他睫毛上，确实好看——如果我没看到他微信里那句“可惜二楼”。
我迅速把碎屏手机背到身后，挤出林千羽同款懦弱笑：“我……我找作业本，被班长扔了。”
他挑眉，走近一步，咖啡递到我面前：“渴吗？”
我盯着那杯棕色液体，脑内闪回：就是这杯，上个月加了粉笔灰和洗笔水，被五个人按头灌，林千羽喉咙灼伤了三天。
我伸手去接，指尖故意抖啊抖，像受宠若惊的小鹌鹑。他笑意更深，低头凑我耳边：“下次想死，选五楼，我给你推窗。”
我接过咖啡，轻轻说：“好啊，谢谢你提醒。”
我抄起杯子猛喝一大口——冰得牙齿发麻，却压不住胃里的火。
他静静的盯着我喝完才转身离去，离开前，我听见了他嗤笑的声音。
喝完我把空杯捏扁，铝皮陷进掌心血口，疼得我直抽，我却笑出了声。
方雨驰，你提醒得太及时了。
回到教室，午休还没结束。
我推门，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像被按下暂停键。
所有目光刷地射过来，有惊讶有幸灾乐祸。
我低头，用额前碎发挡脸，一路走到最后一排。
座位被泼了红墨水，桌面刻着“贱人去死”。
我掏出湿巾——医院顺的，慢悠悠擦。
赵梨落坐第一排，回头冲我比了个割喉动作。
我冲她竖大拇指，笑得一脸真诚。
周围人窃窃私语：“她摔傻了吧？”
我擦完桌子，坐下，从书包掏出纸笔，写下一行字：
【To do list】让赵梨落当众卸妆、让方雨驰塌房、 让李漫失去保送、让张敏佳母女上热搜、让纪雪桐...我顿了顿，笔尖戳破纸面，写下：“跪下来求我活。”
写完撕下来，对折，夹进语文课本。
头顶风扇吱呀吱呀转，像给死刑倒计时伴奏。
我抬头看黑板右上角高考倒计时：【距离高考还有 32 天】我眯眼，在心里把“32”划掉，改成“6”。
对我来说，32天后的高考不重要，重要的是——六天后，这五个名字，得一个个从光荣榜变成通缉栏。
上课铃响，班主任李艳扭着腰进来，敲桌子：“都坐好！宣布个事，下周五省级英语听说赛，学校拿到五个内推名额，按上次月考口语成绩排。”
我举手，全班齐刷刷回头看我。
李艳皱眉：“林千羽，你干嘛？”我站起来，背脊笔直：“老师，我申请参赛。”
教室里一阵哄笑。上次月考林千羽缺考，成绩栏写着“0”。
李艳嗤笑：“你？别浪费名额。”
我点头，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如果我考不到第一，我自动退学，并且——”我扫视全班，目光停在赵梨落脸上：“在升旗台念三千字检讨，说明自己为什么去跳楼。”
空气瞬间安静。
李艳愣了两秒，冷笑：“行，我给你机会。明天晚自习前，你去语音室录一段即兴演讲，拿不到全年级第一，你就收拾书包滚。”
我坐下，心脏砰砰跳，不是怕，是爽。
我知道自己不会输——段星澜大学就是全英文辩论赛冠军，这点高中口语算个屁。
更关键的是，赵梨落、方雨驰都靠这个比赛刷综评加分。
我抢他们的饭碗，他们才会慌，才会乱，才会出错。
我等的就是他们出错。晚自习前，语音室。我推门进去，灯管滋啦闪两下。
里面已经有人——纪雪桐。
她坐在操作台，白色校服一尘不染，冲我温柔笑：“千羽，听说你要参赛？我特地来给你加油。”
我关上门，反锁。
“纪雪桐，”我喊她名字，声音轻得像羽毛，“十五万欠条，利息怎么算？”
她眨了眨眼，无辜极了：“什么十五万？我不知道呀。”
我走近，把那只碎屏手机放她面前，点开群聊语音——她的声音温柔溢出：“别闹太大，她妈还欠我钱，死了谁还？”
纪雪桐脸色终于变了，一寸寸褪成苍白。我俯身，在她耳边用气音说：
“别急，一份份来，明天我先拿第一，后天轮到你。”
说完我拉开录音笔，红灯亮着，已全程备份。
我转身出门，手握门把时回头冲她笑：“对了，你不是说今天也要开心吗？放心，我会让你每天都开心得睡不着。”
夜风掠过走廊，吹得我碎发乱飞。
我低头看掌心，血口结痂，却一点也不疼。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像被火燎过，却暖得惊人。
六年商场厮杀，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闻到血腥味——不是钞票的铁腥气，是真正的、带体温的血。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给自己倒计时：“还有五天。”
[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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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垃圾敢动我？用商业思维设局，让霸凌者当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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