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3 上午。
6:45我一夜没睡,却醒得比闹钟还早。
窗外灰青色的天像没洗干净的盘子,压得人透不过气。
我把枕头下的碎屏手机摸出来,先点开邮箱——昨晚剪辑好的音频已经躺进去,文件名「雪桐小可爱.mp3」,大小 4.7M。
我顺手把它设成凌晨定时发送,收件人:校团委、市教研员、省英语听说赛组委会,抄送纪盛资本公关部。
发送时间定在上午九点整,那是纪雪桐她爸每天开晨会的第一分钟。
要响,就响在他投影仪的喇叭里。做完这些,我才去洗漱。
镜子里的脸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眼睛却亮得发烫——饿狼一样的光。
林千羽的长相乖巧,双眼皮线条柔和,正好替我打掩护。
我冲镜子咧嘴笑,笑得嘴角抽筋:别怕,越乖的刀越能扎深。
7:10 早读铃响前,我进了教室。
原以为来得最早,结果方雨驰已经坐在讲台旁背英语作文。
他抬头看我,笑得温文尔雅:“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那语气像老熟人打招呼,如果我没看过群里那句「可惜二楼」,可能真以为他在关心我。
我晃了晃手里的 U 盘:“昨晚写了一段演讲,你要不要听听?帮我提提意见。”
他挑眉,明显意外我会主动搭话。
我走近,把 U 盘递过去,指尖在桌面轻敲三下——示弱又示好。
方雨驰最爱这种众星捧月的优越感,他果然接过:“好啊,中午语音室见。”
我笑着说谢谢,转身那刻收起表情。
U 盘里除了我写的演讲稿,还有他昨晚发在群里的语音——那句「下次想死,选五楼,我给你推窗」被我剪进了背景 BGM,正好配他最爱的钢琴曲《River Flows in You》。
等外放出来,效果一定浪漫得要命。
上午第三节是班主任李艳的英语课。
她进门就板脸,把教案往讲台一摔:“某些同学别异想天开,口语比赛不是给跳梁小丑刷存在感。”
说完意有所指地扫我。
我低头做鹌鹑状,心里给她记上一笔: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下课铃一响,我追着李艳到办公室:“老师,我申请中午用语音室,您说要看我现场录音。”
她皱眉,明显不想搭理,可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嗯了一声:“十二点四十,过时不候。”我乖巧点头,退出办公室时顺手把门带上——掩门声轻得像给死人盖棺材板。
中午 12:30,语音室。
我提前把设备调好,外放音量开到最大,保证走廊都能听见。
方雨驰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两杯冰美式,一杯递我。
我接过,先喝一口——苦得发涩,却压不住兴奋。
他插上 U 盘,点开音频。钢琴声一流出,他脸色就变了。
自己的那句“下次想死,选五楼”被重复了三次,混响做得像鬼片回音。
我盯着他,一秒、两秒,他猛地按掉暂停,嘴唇发白:“林千羽,你什么意思?”
我无辜眨眼:“给你听意见呀,我觉得加这段人声采样更情感充沛,待会儿李艳老师也来听,你不满意?”
他胸口剧烈起伏,忽然抬手要扇我。我早预判,后退半步,让那一掌落空。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李艳、赵梨落、纪雪桐鱼贯而入,显然掐点来看热闹。
我立刻红了眼圈,声音发颤:“方雨驰,你干嘛打人?”
方雨驰百口莫辩,李艳皱眉:“怎么回事?
我低头搅手指:“我只是请他指导演讲,他非要放……放奇怪的录音。”
纪雪桐目光在我脸上转一圈,又扫向屏幕,嘴角那点温柔差点绷不住。
赵梨落嗤笑:“林千羽,你皮痒了是吧?”我缩脖子,表现得像被围猎的小鹿,心里却数着节拍:三、二、一。
走廊外一阵脚步,教导主任带着两名省赛组委会考官走进来:“听说这里有人展示创新演讲,我们来看看。”
对于此时赶来的两位考官全在我意料之中。
原因是我昨晚给组委会发了匿名邮件,标题「市一中考生用行为艺术呼吁校园霸凌事件关注」。
考官手里拿的手机正播放我那段“鬼畜”音频——是我提前上传到网盘,分享二维码的“证据”。
一时间,语音室里外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方雨驰那句“我给你推窗”被循环播放,像公开处刑。
教导主任脸色铁青,李艳更是挂不住。考官对视一眼,低头记录。
我垂眼掩去冷笑:第一步,塌房,完成。
下午第三节,通知就出来了:方雨驰因“不当言论造成恶劣影响”,被暂停省赛候选资格,责令书面检查,并在下周一升旗仪式公开道歉。
消息一出,校园墙瞬间刷爆:#方校草塌房#、#推窗哥#、#温柔学霸滤镜碎一地#。
我刷着评论,心里毫无波澜:“才一个人,还有四个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
傍晚 6:00,我拎着外卖回宿舍,楼道灯一闪一闪。
刚到转角,一只手臂横过来把我拽进楼梯间——纪雪桐。
她依旧白衣白裙,像深夜飘出的幽灵,声音压得极低:“千羽,你疯够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连累多少人?”
我背靠着墙,冰凉的水泥透过校服渗进皮肤。
我笑:“我只是想拿第一,顺便让坏人道歉,有错吗?”
她盯着我,眸色深得像墨:“把原始音频删了,我可以给你五十万,再给你妈介绍最好的肾内科医生。”
我挑眉:“五十万?我欠你十五,你倒贴三十五,慈善家?”
她叹气,像哄小孩:“咱们别闹了,好不好?下周我生日,我爸想宣布给学校捐图书馆,你当众唱首歌,所有事一笔勾销。”
我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不行,我五音不全,怕吓哭小朋友。”
她彻底失去耐心,声音骤冷:“林千羽,你玩不起。”
我凑近她耳侧,用气音回:“那就试试,看最后谁哭。”
说完我侧身闪出楼梯间,一路哼歌回宿舍。
门关上的那刻,我才允许手指发抖——不是怕,是兴奋。
纪雪桐急了,说明刀子捅对地方。
我打开电脑,新建文档,敲下标题:《D-4 计划:梨落卸妆》。
赵梨落最怕的不是成绩、不是处分,而是“假千金”身份被揭穿——她妈只是父亲外面的“隐形女友”,一旦正宫发现,她们母女连生活费都拿不到。
我手里正好有她爸去年给学校捐楼时签的合同扫描件,落款的“法人代表”名字和赵梨落户口本上的父亲栏对不上号。
只要把这颗雷点上,她就只剩哭爹喊娘的份。
夜里 11:00,宿舍熄灯。
我拉上帘子,打开碎屏手机,用软件里的虚拟号给赵梨落发了条匿名短信:【想保住你爸的“好爸爸”形象,明早 7 点,教学楼天台,一个人来。——知情者】
发完我关机,爬上床,盯着上铺床板发呆。
感受身体到处刺痛,肋骨像被绳子勒,我知道那是林千羽的记忆在反噬身体。
我掰着手指数:今天把方雨驰拉下马,还有四天,要把剩下四个全埋进坑。
凌晨 1:00,我依旧睡不着,干脆起身去走廊尽头的自习区。
整层楼安静得能听见日光灯的电流声。
我打开笔记本,把明天要用的 PPT 最后一张改成一个巨大的倒计时:【距离高考 30 天,距离赵梨落哭 14 小时。】
我盯着数字,忽然笑出声,声音在空荡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
“林千羽,”我轻声说,“看好了,这是给你放的烟花。”
我合上电脑,望向窗外。
夜空没有星星,只有对面教学楼一盏孤零的应急灯,像谁留给我的信号。
我抬手,对着那盏灯,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啪。”
下一个,轮到赵梨落。
[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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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校草玩阴的?深夜扒出他黑料,舆论直接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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