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湿漉漉的水汽牵动着宫殿的清晨，露珠在碰撞下从玫瑰花瓣上滑入草毯。
在其他士兵队伍交接时潜入宫殿是很容易的。
王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欢呼雀跃的子民，正在王的回归欢呼雀跃。大剧场中有剧作家自发地将王和王后的故事改编成歌舞剧，并且风靡整个都城。
手指指缝中连接着透明的膜，人鱼攥着女巫给的药水，看着宫殿的方向。
小雌性昨晚一定被迫被灌了很多东西，说不定肚子高高隆起像怀了东西，它有些难过，眼睛红红的，想掉眼泪，那个人类给它的感觉很厉害，强大得难以撼动。
好在女巫的名声是可以相信的，他在大陆上声名远扬，虽然是不太好的名声，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顺利进入宫殿，小雌性的宫殿早已经轻车熟路，它很警惕，但显然海上顶级掠食者的身份在海上无往而不利，迄今为止从未遇见过对手，所以阴谋诡计完全想不到，它摸了摸剔透的玻璃瓶，药水的颜色很漂亮，咕嘟了一声。
耳朵尖尖动了动，细微的声响被放大无数倍。
好奇心驱使它将耳朵贴在紧闭的门上，苍白的手指按在门上，听到细软得像猫崽子似的哀泣，像是被羽毛在心脏扫了一下，人鱼的本能驱使着它想咬破里面人的喉咙，可一想到那种骇人的气息，它选择蛰伏。
似乎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房间中，从清晨到夜晚，床幔被撞得濡湿，更换床幔的女仆总是低着头来去匆匆。要是有更好的办法，人鱼更希望直接掳走小雌性，避免跟那个人正面交锋。
蛰伏的时间总是百无聊赖且煎熬，趴在门上聆听着那种令人上瘾的声音，忍不住幻想又在做什么。
宝石裹满了粘液被打磨得圆润如鸡蛋吗？像产卵一样，一颗一颗排出来。
还是被权杖顶得呜呜咽咽，说不出话，都很糟糕，听起来都很糟糕。
精神受到折磨的同时，也会忍不住幻想那个人是它，小人鱼忿忿不平地想着，抱着这个念头，它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餍足的王眉眼舒展，对路过的女仆投去温和的微笑，他的威望很高，被打招呼的女仆立刻受宠若惊地涨红了脸。
人鱼在这个空挡，钻入了靠窗的窗帘中。厚重的窗帘，被扎了起来，成功避开了小雌性的视野，说实在话，哪怕注意到这个动静也不会被发现。
“你在那边做什么？”有人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郁迟当然不可能感觉不到。
绵软的，带着责怪的声音。
人鱼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精致苍白的面容有些受宠若惊，哪怕没有叫名字，错认了身份，也给它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怀揣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它笨拙的、模仿着那人的声音，磕磕巴巴的：“看风景。”
优美的嗓音足以蛊惑所有人，往往很多时候，水手们心甘情愿坠入无穷无尽的深渊之海，同时，它们聪明而狡诈，学习能力很强，只是听到只言片语，就能够完完全全地模仿下来王的声音。
模仿“丈夫”这个角色，给它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尤其是对方用眷恋的语气轻轻呢喃。
显然，王平时经常会站在那个位置眺望远处，因此这个理由没有被怀疑，郁迟快要困死了，最近几天一直都很困，昏昏沉沉地陷在棉软的被子中，玉白的脚趾被啃咬出一个明显的红色痕迹。
短暂的一两句对话，人鱼苍白的脸颊上泛着病态的红晕，鳞片下的某处灼烫无比。
没等它想做些什么，王再次走回来。
38.
做一个见不得光的赝品也让人鱼感到高兴。
没忘记自己这次来的任务，虽然身上有野性和社会性，但并不意味着它们很愚蠢，相反，它们有秩序，有自己的王国，甚至能够和其他种族建立联系，唯一的例外是小人鱼，被保护得太好，思维简单粗暴，脑海早就被繁衍占据。
它想要带着小雌性回到深海中，用珍珠做床，让小雌性每天不停地产卵，一想到对方孕吐时的可爱模样，它就兴奋的想吐泡泡。
可是追求小雌性的人太多了，它并没有多少优势。为了一劳永逸，解决掉始作俑者，才是最重要的。
空气中弥漫着人鱼身上多的水汽味，这种味道并不算难闻，很清新的味道，嗅觉灵敏的人能够捕捉到这种味道。
人鱼自以为很隐蔽的隐藏着，等待着致命一击。
年轻的王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串铃铛，每一个铃铛都是用稀有水晶做成的，精巧美观，闻到人鱼的味道，面色不变，蹲下来将铃铛佩戴在王后的脚踝上。
纤细洁白的脚踝，松松垮垮地被圈着，郁迟困得睁不开眼，眼皮都没抬一下，感觉到脚踝上有些冰凉。
“还不出来吗？”王唇角笑容的弧度没有改变，灿烂而温和，俊美的面容像是天神，子民们会感觉富有力量感，落在人鱼的眼中，则是伪善。
人鱼如临大敌，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一个人类给它的威胁感和普通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像是被深渊凝视，神魂被牢牢桎梏。
死过一次的男人似乎更强了。
“还是个小朋友。”
唇角的笑容扩大，很容易让人感觉到放松，就像是来自一个很欣赏你的长辈。
一条幼年人鱼，很年轻就已经有了让许多人与畏惧的力量，大概有些爱哭鼻子，鼻头看上去有些红，游弋于深海之中的生物，美得惊心动魄，灵魂苍白，却不知死活地盯上了不该惹的人。
以灵魂状态看到了许多，看着有些下流的小人鱼，对着他的王后发情，肆无忌惮地将珠光色的液体弄在衣柜上，妄图玷污他的王后。
再一次登堂入室，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亚历山大大概能够猜测背后的始作俑者，但现在要解决的，是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很年幼，可能快要步入成年，或者刚刚成年，满脑子都是如何繁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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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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