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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的新生活2

努力总是有结果的,李涓进了一家服装厂做流水线。

车间里的吊扇呼啦啦转着,扬起细碎的布料纤维。李涓站在流水线前,手指翻飞间,已经将三条拉链精准地缝进牛仔裤腰。缝纫机的“哒哒”声像密集的鼓点,敲打着车间里每个角落,也敲打着她刻意绷紧的神经。

天刚蒙蒙亮时,她就踩着露水出门了。穿过两条种满梧桐树的巷子,总能在早点摊买两个热包子,一边走一边啃。工作服的袖口磨出了毛边,她用针线仔细缝过两回,针脚细密得像她此刻的心思。

“李涓,歇会儿喝口水?”隔壁工位的张姐递过一个搪瓷缸,里面飘着几朵菊花茶。

李涓摇摇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了,这批货要赶工期。”她的额角渗着薄汗,顺着鬓角滑到下颌,却顾不上擦。自从进了这家服装厂,她就像上了发条的钟,不敢有片刻停歇。只有在机械的劳作里,那些盘踞在脑海里的画面才会暂时退去——山村土墙上剥落的泥皮,谢福深的傻笑和维护,谢泽远递来的那碗冒着热气的玉米粥,还有医院里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

那孩子……她有时会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早已平坦,却像还残留着某种沉甸甸的重量。车间主任拍她肩膀夸她状态好时,她扯出的笑容里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疲惫。

她不是状态好,是不敢不好。一旦慢下来,那些混杂着愧疚与抗拒的情绪就会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溺毙。

她恨那个孩子吗?或许吧。恨他是那段不堪过往的证明,恨他让自己在逃离与牵绊之间反复撕扯。可午夜梦回,偶尔闪过他被裹在浅色襁褓里的样子,心口又会像被什么东西攥住,闷得发疼。这种矛盾像根刺,扎在肉里,拔不掉,也磨不平。

那天晚上,李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她摸向床头柜,指尖触到一个硬纸壳,是她从医院带出来的唯一东西——谢文的出生证明。

纸张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毛,上面“母亲:李涓”几个字,墨迹洇开了一点,像她当时没忍住落下的泪。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将纸塞进抽屉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名字连同那段记忆一起锁起来。

“别想了。”她对着黑暗喃喃自语。是告诫,也是劝慰。那个孩子有谢泽远照顾,会在那个山村里长大,像所有普通孩子一样。而她,必须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不能回头。

第二天进车间时,李涓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她开始留意裁剪师傅的手艺,午休时捧着车间角落的旧时装杂志啃。有人打趣她:“李涓,你这是想当设计师啊?”

她只是笑笑,手里的活计却没停。月底发工资时,她攥着薄薄的钞票,第一次走进了夜校的报名处。服装设计班的学费几乎花掉了她一半的积蓄,可握着那本崭新的教材时,她的掌心竟渗出了汗。

“图啥这么拼?”同屋的小芳一边敷面膜一边问。

李涓正在灯下画设计图,铅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为了自己能站稳脚跟。”她头也不抬地说。停顿了片刻,又轻声补充了一句,“也为了……万一哪天需要面对的时候,我能有底气。”

小芳翻了个身,用胳膊支起来头:“真好,李姐,我这是真佩服你……”

李涓却望着纸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心里渐渐清晰起来。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不能再像浮萍一样漂着。

那个孩子是她生命里的一道疤,可她不能让这道疤拖垮自己的人生。

日子像车间里的流水,哗啦啦地淌过。李涓白天在厂里干活,晚上去夜校上课,周末还跟着会打版的老师傅学手艺。她的手指被针扎破过无数次,画设计图到深夜是常事,有时趴在桌上睡着了,脸上还沾着铅笔灰。

三年后,厂里要提拔新的车间主任,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李涓会被提名。她对每条流水线的工序了如指掌,能精准地找出效率低下的症结,甚至能凭着手感判断布料的缩水率。当厂长宣布任命时,她站在众人面前,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背脊挺得笔直。

又过了两年,老厂长退休前,力排众议将她提拔为副经理。办公室在二楼,有扇朝南的窗,能看见车间楼顶的太阳能板。李涓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翻看生产报表时,偶尔会想起刚进厂时,自己连电动缝纫机都差点踩不好。

她在老城区买了套小房子,把奶奶留下的旧木桌擦得锃亮,摆在客厅里。周末会去菜市场买新鲜的菜,学着做奶奶曾经做过的糖醋排骨,只是总也做不出那个味道。生活似乎终于步入了正轨,平稳得像湖面的水,不起波澜。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湖底沉着什么。有时开会提到“责任”“传承”这类词,她的心跳会莫名漏半拍。

抽屉里的出生证明换了个铁盒子装着,锁上了,钥匙藏在书架最上层的字典里,她已经很久没碰过。

这天下午,李涓正在核对秋季新款的面料清单,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她拿起听筒,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您好,鼎盛服装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带着点不确定:“请问……是李涓女士吗?”

“我是。”她应着,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个声音很陌生。

“我是谢泽远。”

“哐当”一声,李涓手里的笔掉在报表上,墨汁瞬间晕开一个黑团。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握着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车间的轰鸣声仿佛穿透了楼板,一下子钻进耳朵里,可她什么也听不清了,只有那三个字在脑海里反复回响——谢泽远。

多少年了?她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数字。久到她以为那个名字连同那个山村,都已经被时光冲刷得模糊不清。可此刻,这个声音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插进锁孔,转动的瞬间,那些被她强行封存的记忆,带着尘土与潮湿的气息,轰然涌了出来。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擂鼓般撞击着胸腔,震得耳膜发疼。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又轻轻唤了一声:“李涓?”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直接挂了电话。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落在她的手背上,暖融融的,可她的指尖却一片冰凉。那些被她努力压制的情绪——愧疚、抗拒、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此刻像挣脱了束缚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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