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萧宁煜这么一提醒,奚尧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对方的手,立即将手撒开,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嫌恶,“我是疯了才会想见你。”
萧宁煜闻言也不恼,淡淡一哂:“那孤只好期待将军疯了的那日。”
奚尧神情微有凝滞,没料到萧宁煜竟会如此没脸没皮,一时无言以对。
萧宁煜对奚尧嫌恶的态度视若无睹,笑着抬手在人脸上轻轻一拍,“好了,既病着,便好好躺着吧。”
眼前这情形,奚尧若能安心躺着未免也太心大,无异于猛兽逼近却仍在酣睡的羔羊。
奚尧瞥见还敞着的窗子,冷笑道:“太子此举与贼人何异?”
萧宁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觉一直有冷风从窗外吹进来,走过去将窗子关严实了,这才悠悠回奚尧,“自然不同。”
“贼人偷金银珍宝……”萧宁煜信步朝床塌走去,“孤只采花。”
话音刚落,萧宁煜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奚尧身上的被褥,绕着圈将人缠成茧蛹状,为防人挣扎还打上了一个结。
由于发着高热,奚尧本就意识昏沉,又被人突然袭击,身体天旋地转地掉了个儿,面部朝下闷进了枕间,顿觉羞愤难当,挣扎着呵斥:“萧……!”
然而这声呵斥才出了一个音,就被死死地捂在了萧宁煜的掌心里。
轻浮的调笑话趁机钻入奚尧耳中:
“将军不妨再大声些,将府里的人都叫过来。旁人若是见了你我二人眼下的情形,不知该作何想?孤倒是无所谓,到时候吃亏的恐怕还是将军。”
“若有人瞧着,孤只会更兴奋呢。”
所谓打蛇打七寸,萧宁煜这是吃准了奚尧好面子,将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
果不其然,只这么三言两语,方才还猛烈挣扎着的人瞬间安分下来。
而就在萧宁煜准备松手之际,奚尧突然发作,张唇对着那手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不轻,齿痕清晰可见,还隐隐渗出了血。
萧宁煜却浑不在意地收回了手,还有功夫跟奚尧调笑,“将军属什么的,怎么回回都咬人?”
唇齿间的血腥味令奚尧的头晕得更厉害,勉力维持着镇静,冷冷地盯着萧宁煜,“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宁煜付之一笑,并不答话。
他抬手将遮住奚尧下身的被褥卷起来,一把扯下奚尧的亵裤。
……
身下骤然一凉,萧宁煜此前的种种恶行都在奚尧脑海中闪过,立时羞愤不已,再度剧烈地挣扎起来,连声叱骂:“萧宁煜,你当真疯了?!”
萧宁煜挑了下眉,知道奚尧这是误会了,好笑地将人摁住,“将军想什么呢,孤倒也没有这般饥渴。”
他再如何饥渴难耐,也不可能奚尧还病着就非要行那档子事。
真要如此,与禽兽何异?
只是萧宁煜有过前车之鉴,如今他说的话奚尧是半个字也不信,听完不仅没消停,反倒挣扎得更厉害了些。
被子缠得并不紧,若是再放任奚尧这么挣动下去,要不了多久便能挣脱。
萧宁煜见状只好一手摁住奚尧的后腰,一手沾了药膏往伤处伸去。
药膏凉润的触感令奚尧想到上回用的脂膏,更是不信萧宁煜所说,越挣越厉害,口中的骂声也没停:“你还说你不是!”
萧宁煜看得心中起火,偏偏奚尧还在不知死活地挣扎。
萧宁煜咬了咬牙,腾出一只手朝那臀上一拍,“别动!你若再乱动下去,孤可不能保证什么也不做了。”
如同被下了狠毒的咒一般,方才还闹腾的人身体僵硬地噤了声。
见人总算安静下来,萧宁煜迅速以指蘸取药膏,细细涂抹在伤处。
药膏的清凉缓解了奚尧身上难言的肿痛,与脂膏明显不同,加之萧宁煜的手指仅仅停留在表面,并没有朝里伸去。
种种迹象表明萧宁煜此举是在为他上药,而非是别有用心的狎昵亵玩。
奚尧这才不再挣动,心里也回过味来,明白了萧宁煜为何深夜来此。
可他病得这般重,全赖萧宁煜那夜犯下的荒唐事。
上好了药,萧宁煜将亵裤帮人重新穿好,还不忘打趣了一句:“将军怎么不动了?”
奚尧微微抬起脸看向床侧的人,眼尾因发热而烧得艳红,眸底也氤氲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萧宁煜看得一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你哭了?”
然而这手才伸到跟前,就猝不及防地被奚尧又咬了一口。
萧宁煜吃痛,但没急着将手抽回来,反而任由奚尧咬着。等他咬够了才面不改色地收回来,看也不看那手上的咬痕和血迹。
“解气了?”萧宁煜挑了挑眉,“将军气性可真大。”
他行事向来无度,觉得自己屈尊纡贵地来为人涂药已是难得,断然不会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止究竟有多过分。
奚尧当然没哭,只是因烧得难受,眼底不受控地生出了一些水汽,纯粹是热的。
就算现在知道萧宁煜是来为自己上药,可方才的所作所为愣是让奚尧生不出半点谢意。
他疑心萧宁煜定是故意为之,故意让他误会,好看他的笑话。
他恨死了,恨这世上竟有如此恶劣之人。
简直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萧宁煜将带来的药膏放在奚尧身侧,叮嘱他:“每日涂一次,好得快些。”
奚尧将头偏向另一边,根本不理会他。
萧宁煜勾了下唇,半真半假地威胁:“若是好得太慢,孤就夜夜都过来帮你上药。”
听见这话,奚尧恼得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萧宁煜一眼,“不需要!”
“那将军可要快些好啊。”萧宁煜贴近了些,唇隐约靠在了奚尧头顶的发上,像是一个若有似无的吻,“就算是想杀了孤,也得好起来不是?”
奚尧攥紧了身下的被褥,没吭声。
待萧宁煜翻窗离去,奚尧这才分了点目光给那个被留下的小瓷罐。
白瓷在月光的照映下尤为醒目,令他难以忽视。
思忖片刻,奚尧将小瓷罐放到枕头底下藏了起来。
翌日,贺云亭在酒楼约见萧宁煜时,就见萧宁煜的右手缠了一圈白布,又惊又奇,“殿下怎么伤到手了?”
“这个么?”萧宁煜抬起手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被猫挠的。”
“猫?殿下何时养猫了?”贺云亭没听说萧宁煜养了猫,亦不觉得萧宁煜会突然想养猫,心下更是感到奇怪。
“野猫,性子烈。”萧宁煜随口敷衍过去,不欲多言,只这眸底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些许少见的柔光。
见萧宁煜不想多说,贺云亭识趣地揭过,正打算说正事,刚张了张口就被萧宁煜抬手打断。
萧宁煜轻轻眯起绿眸,面色不善地望向雅间门口处微微晃动的珠帘,扯出一抹冷笑,“云亭,你来见孤怎的还带了个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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