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香烟袅袅,榻上的人缓缓掀起沉重的眼皮,身子动了动,带起叮铃咣啷的一阵响动,那熟悉的金色锁链再度扣在了他的足腕上。
四肢乏力,浑身瘫软,根本动弹不得,头脑也在浓郁的熏香中昏沉。
牙齿发狠地咬了一口下唇,奚尧总算清醒些许,冷静分析现下自身的处境。
显而易见,曾经挨过的屈辱如今他又要再走一遭。
是他忘了,萧宁煜就是个疯的。
那疯子朝他款款而来,一袭玄色华服衬得人面冠如玉,落在他眼中却状若鬼魅,连那唇边的笑都好似带着阴曹地府的寒意,要来找他追债索命。
奚尧不禁打了个冷颤。
“冷?”萧宁煜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这具身体,他的囊中之物,轻笑一声,“孤会让将军热起来的。”
榻边支了张小桌,上面放着个木匣子。萧宁煜从匣中拿出一支紫毫和一只小瓷瓶,瓶口木塞一揭,便有股异香从中飘出。
……
奚尧半阖着眼,已然意乱情迷。
胸前忽地尖锐一痛,腰身剧颤,秀眉紧蹙,仰颈溢出一声低叫。
缓过劲来,奚尧慢慢睁眼,低头看去,只见左胸被戴上了一枚蛇首状的饰物,泛着银白冷光。那蛇首大张,以尖利的牙齿如衔住熟果般刺穿皮肉,鲜红的血珠顷刻间往外冒出。
有别于上回叶片样式的夹子,这蛇首银器是生生戳穿了他的皮肉,扎出个血洞,钉死在上面。
即便他日后摘下,仍有个抹不掉的小孔留在那上边。
“痛吗?”湿软的舌尖舔掉那血珠,挑逗似的顶了顶那蛇首,幽幽道,“就该痛些才好,以免将军总是不长记性。”
该好好长长记性,才不会总是这么不知死活地想要逃走。
奚尧长睫微颤,并不应答,任由人将另一边也如法炮制地别上蛇首银器。
……
随着手腕上的力道松开,奚尧心下也稍有松懈,半趴着微微喘息。
身上一凉,有东西抵了上来。
他回头看去,只见萧宁煜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扇子,那扇骨是少见的白色,像是白玉制成。
见他在看那扇子,萧宁煜啪地一下将扇子打开,让他看得更清楚些,扇面是平平无奇的山水画,瞧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从前这东宫里出过一个细作,将孤的饮食透露给了旁人。孤便赐了他剔骨之刑,事后用他的骨头做了这把扇子。”
萧宁煜说这话时,眉眼俱笑,令奚尧想到传闻中的一种花,色泽艳丽,却专以人的血肉为食。
言外之意并不难懂——背叛之人不会有好下场。
而在萧宁煜眼中,想要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从此以后分道扬镳亦是一种背叛。
一股寒意自尾椎处升起,奚尧后知后觉意识到,萧宁煜应当是不会放他出去了。从此以后,他就会被长久锁在这床榻上,承受着无休无止的亵玩,与玩宠无异。
“萧宁煜……”奚尧想说些什么,可才唤了他的名字,下颌便被死死掐住。
萧宁煜阴冷地盯着他,面上郁气凝结成霜,“闭嘴。”
“将军想说什么?是想说孤疯了,还是又想骂孤荒唐?”萧宁煜冷笑一声,“左右你这嘴里说出的话都不中听,不如堵上罢。”
一颗玉制的小球塞入奚尧的口中,小球两端各有一条带子,绕至脑后系了个结。
这样一来,奚尧的口便始终张开着,被迫含着那玉球,不得闭上,也不得出声。
……
饶是再迟钝,奚尧也明白过来萧宁煜这是在做什么了——
萧宁煜在驯化他。
折断他的脊梁,磨灭他的意志,让他学会听话,让他明白只有听话才能不必受到严苛的责罚。
久而久之,他便会变成一只乖顺的玩宠,整日如牝马般跪地匍匐,只求能得到临幸。
奚尧艰难地闭了闭眼,恍惚间想到这或许就是萧宁煜所说的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
阴险又歹毒。
可也别无他法,萧宁煜根本不再给他留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萧宁煜显然发觉了奚尧身体的变化,眉梢轻挑,笑出声来,“奚尧,你就连这也喜欢吗?”
止不住的涎水润湿了那红唇之间的玉球,泛出莹亮的水光,面上更是洇出情动的绯红,分明已是强弩之末,人却仍旧固执,轻轻地摇了摇头。
萧宁煜冷眼瞧着,顿时兴致全无,将手抽离,半掌皆湿。
他解开那脑后的结,玉球从人口中滚落而出,湿漉漉的手掌递到那唇边,冷声道:“舔干净。”
水雾氤氲的眼眸抬起,朝萧宁煜看了一眼,红唇缓慢贴近,但并非依言照做,而是发狠地在那手掌上咬下个血淋淋的齿痕。
此举倒是在萧宁煜意料之中,他没怎么动,任奚尧咬了这么一记狠的。
绿眸微沉,凝视着身前之人,想要透过皮肉看穿内里的那颗心脏,看看那里头到底有没有他萧宁煜的名字。
或许是没有的。
萧宁煜自嘲地勾了下唇,在奚尧松口之际,将两指迅速地插进人口中,深深抵至喉口,逼的人难受欲呕,脸颊涨红。
“奚尧,你早些想清楚,便少受些苦。”他在人将要承受不住时,才缓缓抽离。
奚尧趴在榻上,呛咳不止。
萧宁煜别过脸,不再留恋地起身,拂袖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热意总算有所散去。
奚尧汗涔涔地躺着,身体无比黏热,极度疲乏,心里却是一片寒凉。
良久,屏风外有宫人走进殿中,将殿内燃完的熏香重新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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