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星君丢下我们,稗鳇能通过锁定主人尸身位置找来。”
“你们背叛了稗鳇,我丢下你们,无疑是将你往死路上逼。”
鸢璃将他们带到魔界,问:“你有魔界户籍吗?”
“没有。”
“你既已背叛稗鳇,便回不去了,与其送死,倒不如戴罪立功,你可愿意?”
青伞跪下道:“只要您能帮我将主人的尸身葬于西疆帝后祠中,我便愿意终生受您驱策,忠诚于您。”
“好,我会安排人手安葬他,你先待在魔界配合,只能听命于我和魔君。待我回来,再同你问话。”
“不!”青伞反应激烈。“求您空闲时务必亲自去一趟帝后祠行吗?求求您……求求您……”青伞不断磕头祈求道。
“好,我会去。”
鸢璃施法将萧砚安的尸身收纳进灵宝银铃中,简单跟鹤栖叮嘱了几句,便立刻施法往萧砚安住的木楼赶去。
还未下人间,她就在云端见到了被珩槿追着的邪渊。
邪渊并未再着遮蔽自身容貌的宽衣罩袍,穿得像只花里胡哨的绿孔雀精,就连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也都穿插着几缕绿色发丝,头上戴着顶银制花冠发冠。
他偏过头俯视着她,嘴角露出灿烂笑意,这容貌和小白化身人形时,除了眼眸颜色和头发颜色,其他几乎一摸一样。
太像了……
像得她害怕……
邪渊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算作打招呼。
邪渊倒是瞧着心情饶好,身后追着他的珩槿却是愤怒至极。
鸢璃瞬移到珩槿身侧,当即瞧见他胳膊上那一道道鲜红的伤痕,还在冒着淡淡的薄薄黑烟。
“你受伤了!邪渊伤的?”
“嗯,都是他打的。”
鸢璃当即施法要替他恢复伤口,被珩槿牵住了手制止,“回去再治,先抓邪渊要紧,牵紧了我,我要提速了。”
“好。”
珩槿提速追去,仅与邪渊相隔半米。
邪渊回头阴阳怪气地挤眉弄眼道:“嗯~都是他打的~呕~死鸟,真不要脸!”说完,他也提了速。
直达上天庭南天门,他故技重施,化为一条浑身被红黑色浓雾瘴气包裹的雾状黑蛟龙形态,无差别攻击,甩出诸多宝瓶。
每一个宝瓶都被他用十足的力道抛砸出,故而落地触墙时,所有宝瓶都成功毁坏炸开,内里容纳的屎炸得到处都是,就跟民间春节小孩儿玩的摔炮似的。
一时间,恶臭至极。
鸢璃都看呆了。
这一幕,她听天枢星君讲述时就觉得恶心,没想到还能亲眼看见,更是极具震撼的恶心。
许是有了前车之鉴,守护南天门的天兵天将皆使出了结界护盾,然而,粪便接触到结界屏障的瞬间,就将结界屏障腐蚀出了个洞。
惹得怨声一片。
珩槿和仙神们纷纷出手,当即同他过招,打斗很是激烈。
瞧着邪渊似乎应对得轻松,甚至还能幻化出好些个分身各忙各的。其实不如说是,珩槿带头在对他手下留情。
他们到底在顾忌什么?
这不该是战神珩槿帝君的做派。
作为旁观者的鸢璃,余光敏锐的发现,在邪渊诸多眼花缭乱的分身术掩护下,其中一个邪渊趁乱飞速进入了天宫底下的云层之中。
她战斗力跟这些先行出手的仙友比起来,完全是初生牛犊,加之大家都在“放水”的举动,鸢璃完全不打算浪费神力加入。
天边炸响巨雷,正前方飘升起一团被邪渊释放出的瘴气怨念所笼罩掩盖的乌云,黑压压的好大一团,云雾交叠之间,电闪雷鸣,每一道泛着黑红色光芒的闪电劈开来,云团中就显现出更多姿态各异的黑人影来。
邪渊再次现身时,所有分身瞬间化为黑红烟雾消散,他的本体,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邪气。
方才与之分身对抗缠斗的仙神无一不神色凝重,拿出真正的实力来对付乌云中被邪渊召集来的邪渊。
然而,这些黑人影貌似对众仙神的看家本领很是了解,承受过一次打击后,便能轻而易举的化解。
数十个人影从乌云中走出,气势汹汹,面色兴奋。
为首的堕神稗鳇笑容蔑视,充满挑衅的意味,“好久不见啊,诸位仙友。都是彼此熟悉的旧相识,何必做无用功呢?啧啧啧,三万年了,看来大家过得都甚是安逸,神术仙法,不见长进。”
“尔等堕神,胆敢造次!犯我天界!还不速速退散!”
天君威严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南天门,平缓而有力,自带令人臣服的极度压迫感。
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随着一阵风悄然袭来,瞬间笼罩了每一个堕神。
这股力量如千钧重力,压得他们的身形扭曲,形神破碎。
堕神们惊恐地惨叫着,试图挣扎,却无济于事。他们被迫弯膝跪地,身体一次次地破碎又重组。
堕神,顾名思义。
是背离天道,被天道逐出神籍的神,是违背天道法则、吸收污染灵气、或因因果恶业缠身而堕入魔道的存在。
虽然保留有强大的力量,但已失去理智神性,被无尽的**、愤怒或绝望的恶念情绪所支配。
他们拥有不死不灭的身躯,从肉身和元神被魔气强化,除非用特定法宝或镇压术法,难以彻底消灭。
同为邪魔的邪渊,不仅没受到过多影响,还能强忍对抗天君压制而瞬移到南天门正门下,目光冰冷而决绝,直直地望向那巍峨耸立、仙气氤氲的天宫,心中的怒火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了许久,此刻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轰!”一声巨响。
邪渊猛地抬手,强大的魔力汹涌而出,瞬间将南天门的守护法阵击得粉碎。那闪烁着光芒的符文如同破碎的星辰,纷纷消散。
“连面都不肯露……呵……呵呵……有本事,就彻底弄死我,来啊!”
邪渊被压制至臣服半跪,与之对抗的力道伤人伤己,已是七窍流血。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妄想能继续遮掩你那所谓的污点。”
“尔等邪祟,即刻退出天界!否则,立即诛杀!”
邪渊自爆身体,身体血肉分崩瓦解成碎块,血液凝成一股,杂乱无絮地飘散在一米之内的范围。
黑颗粒凝聚成的红雾越聚越多,如黑面獠牙的多头恶鬼巨兽张狂,龇牙咧嘴地吐出更多给颗粒。
这才让众仙神看清,那一双透明得近乎看不见的手,正用食指指腹抵压着邪渊破碎的残体血肉。
黑颗粒凝聚成的红雾化成似龙非龙的形状,张开深渊巨口,贪婪地吸食着除堕神稗鳇以外的堕神怨念。
就连,珩槿的战袍铠甲的缝隙边缘间,都开始渗透出少许怨念。
除了鸢璃,有不少旁的仙神也都发现了。
鸢璃瞬移到珩槿身侧,右手五指张开,贴在他的后背,调运神力,近催化右手部位化为原形,她的火焰瞬间包裹住珩槿的全身,将那些正在外泄的黑色颗粒,在离体的瞬间燃烧殆尽。
她本意只是香包裹掩藏,还没自不量力到觉得自己的原形能燃烧掉这些不明物。
她看到黑颗粒被燃烧殆尽的瞬间,也震惊,但又随即很快明白过来,应是炽凰和天梵提灯隐藏相助的功劳。
邪渊停止吸食的瞬间,他不知使用了什么法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无恙地送走了稗鳇等被他召来的全部堕神。
此刻,吸食了堕神怨念以及来自珩槿那微乎其微的黑色颗粒不明物的邪渊,魔力比先前恐怖了数倍。
“你在等什么?即刻诛杀我啊!阿父。”
阿父这两个字无疑再次将天君架上当年那些流言蜚语的风口浪尖,甚至,等同于微微坐实。
珩槿召唤相繇的九命相柳原身的神力咒诀都凝聚一半了,终是强行逼自己冷静了下来。
眼前情形,就算是天君自己,处理不好,也等同于,助邪渊坐实了这流言蜚语。
一道由天君召引的天雷落下,将邪渊凝聚的那似龙非龙的雾形劈散。
他那压制邪渊的无形手也转而弯曲紧握成拳,邪渊的雾态瞬间被握杀得只剩一半大小。
“给我留这半条命,是想掩盖你无法彻底诛杀我的真相,还是想一如当年般虚伪,借此做戏,让旁人都觉得你仁慈博爱!”
一道天雷狠狠劈下,是为他骂天君虚伪的天惩。
“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何要抛夫弃子、不惜一切代价坐上这个位置,做天君是真好啊,连半个不好的字用来描述你,都得遭受天惩雷劈。”
北斗星君怒斥道:“天君岂是你这等邪祟可胡乱编排诽谤的存在!天道都听不下去你的构陷污名,不劈你,劈谁?”
“胡乱编排诽谤?呵,构陷污名?既如此,天惩雷劈方才为何未曾降下?”
顿时,在场,鸦雀无声。
天君一掌落下,只剩半条命的邪渊被他重重拍压出界。
同时,天界边界,升一起道由天君天寿为阵眼的结界屏障。
天君并未再说只字片语解释之辞,他的地位,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一个只有言语证词的流言蜚语。
众仙神散去,鸢璃刚准备去找天枢,珩槿就晕倒在了她脚边。
此刻,他身上那燃烧着的她的火焰还烧得正旺,不知情地瞧了,怕莫不是还以为珩槿帝君是被她的火烧出问题的。
“相繇,带你们帝君回府。”
“是,星君。那您先将火灭了?”
鸢璃意图收回火焰,却发现火焰就像被他身体吸住了一般,怎么都收不回。
远处离去的仙神正在折返,鸢璃扛起珩槿便瞬移回了他府中寝殿。
力道稍有些重的将他扔到他榻上,鸢璃没好气地说道:“帝君多大了?还玩儿这种碰瓷的把戏,真是狼心狗肺、不择手段的家伙!”
一副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病恹恹模样的珩槿,缓慢睁开眼来,委屈蹙眉。
“星君不愿同我相见,我只得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求你独处议事。若非别无他法,谁又想这般自甘被你厌恶呢?”
“我倒也没说帝君下作的意思,帝君语重了。帝君想同我议何事?”
“关于,邪渊貌似是故意送掉半条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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