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春将行李交给周淮先后,坐在沙发上与纪娴一同坐着休息着。
“哝,喝茶。”纪娴递上一杯茶,开起玩笑:“未来儿媳妇给你泡的,刚才走之前还不忘给你倒好一杯凉着。”
只有两人的时候,这几个月来纪娴总喜欢半开玩笑地称呼素未谋面的凌岁穗为未来儿媳妇。
周逸春早已习惯这个称呼,毫不犹豫地喝上一口,身旁纪娴忙问着他感想如何:
“怎么样?是不是格外的香甜?刚才特意问我你喜欢喝什么茶,特意给你泡的,就怕你不喜欢。”
“嗯。”周逸春失笑,“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说的是人还是茶啊。”
周逸春逗她:“你不知道?”
“不知道~”
周逸春如实道:“茶好,人更好。”茶香升起的氤氲之中,看向院中厨房升起的烟气,他笑道:
“重要的是,淮先很喜欢。”
“应该是……”纪娴笑着附上:“喜欢的不得了。”
顺着视线方向,纪娴同样注意到厨房烟囱升起的烟气,疑惑道:
“哎?怎么做起饭了,不是说今晚订个饭店,请岁岁吃个饭,算是正式见面吗?”
“明天吧。”
这个称呼纪娴是跟着周淮先喊的,周逸春便跟着纪娴喊。
同她解释着:“我刚才和淮先说过了,但他心疼你长途赶回来,岁岁也出去玩了一天,想让你和岁岁都好好休息一下。”
想起刚才与周淮先的对话,忽而眼角升了笑意:
“对了,应该是今天去采荷花了,所以还答应了今晚要给她做荷花酥的。”
答应凌岁穗的事情,周淮先不喜欢食言。
“也是,让她休息休息,消化一下。”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纪娴兴奋的笑容上:
“见到了,开心了吧?今晚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开心了。”纪娴靠着他,身心同样放松,所有的不愉快抛掷脑后:
“这种感觉很奇妙,你知道吗?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有一种她注定是我的儿媳妇,注定要和我们成为一家人的感觉。”
“你呢?”纪娴反问着,“你怎么感觉?”
“我?”周逸春想了想,“最让我感触的,应该是正式见面的前一秒。”
纪娴本靠着周逸春假寐补着觉,听到这里,倏尔带上了了然的笑容:
“淮先其实挺爱笑的,只是从小就淡淡的。”
她想起小时候的周淮先,带着回忆:“淡淡地笑、淡淡地说、淡淡地玩...身边也总是只有秦听和檀枝。”
周逸春道:“所以,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得那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能在淮先身上具象化地看到开怀大笑这个词。”
“是吧?!”纪娴也不想补觉了,坐起来问着:“所以说是完全遗传到了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就是纳闷,自己的基因跑到哪里去了?她疑惑这个问题很久了。
“没我这么闷。”周逸春答。
他的自知之明让纪娴笑到停不下来,“那倒是,你憋着坏呢,淮先耿直的很。”
“也算优点。”
“但是太耿直也不好啊,在我们那里讨不到老婆的。”
纪娴想了一下:“我还真想过等到哪天了,淮先真要相亲了,还得我来喊:咳咳,小周,你要老婆不要?”
“又胡说。”周逸春唇角带笑,“这不是已经快讨到了?”
“算他命好。”
聊了一会儿,纪娴也不打算休息了,起身要走:“好了,不陪你了。”
周逸春拉住:“为什么?”
“我要去给未来儿媳妇做荷花酥去咯。”
你看,纪娴纪娴,却是闲不下来。
周逸春一同起身去了小厨房,“我陪你,淮先说配个茉莉茶,我去泡,顺手也能帮你做些事。”
***
为了迎接周淮先父母的到来,所有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常便饭。
美中不足的是少了江月和秦听,她最近状态不好,今天又是复查的日子。
余寂亲力亲为,忙着处理网上的事情,这才没有跟着过去。
吃饭前凌岁穗还在手机上与江月发着消息,问她和秦听什么时候回来。
江月知道后,只关心一件事情:
见家长了啊,是不是要商量结婚的事儿了?
凌岁穗明显在欲盖弥彰:什么见家长?是有正事。
江月:结婚不就是正事。
凌岁穗打岔:是为了网上的那件事情,叔叔阿姨觉得是因为照片牵扯到我了,也是因为想周淮先了,所以回来看看。
江月:嘁,是想看谁,谁心里清楚啊。而且这也说明他们很看重你。
凌岁穗:我知道啊,所以不敢怠慢他们,那你也要好好表现,明天陪我去挑礼物。
江月:我吗?难道我也要见公公婆婆的?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也要好好表现,她算什么?算陪嫁丫鬟吗?
江月:行,你安心和公公婆婆打好关系吧,我今晚帮你想想送什么礼物比较好,明天一起去挑。
结束与江月的对话,茶余饭后,大家也聊起事情的处理后续。
霍檀枝的声明很有用,余寂这边在和事务所联系上了之后,能发出去的律师函也发了不少。
凌岁穗所有的朋友都在帮忙,就连隔壁的三兄弟一个下午也都在网上发声明。
牧希因此还给学生们放了一天的假,其中关系好的沈灵和顾筱霜同样在网上帮着凌岁穗说话。
只是忙活一天下来,程越感到愈发奇怪:
“我们本来都打算多买一点水军的,可是不知道谁那么有钱,出手速度还那么快。
结果舆论反转的很快,根本都不需要我们出手,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在网上以同学的身份帮忙解释一下。”
“就是就是,这就叫有钱都没处花。”张扬也道。
言语之间的可惜之意溢出:“都没完全发挥出我的作用。”
程越采访着:“那请问一下,您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
“门面,我当然是门面,全靠我支撑着。”
凌岁穗以为是周淮先干的,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对方却是不解:“不是我。”
到这里他住了嘴,让余寂帮忙发律师函的事情他没敢主动告知。
“真的?”
“嗯,真的。”
坐在旁边的余寂听到对话,挑眉出声:“也许是正义的力量。”
此言稍微打消了一些凌岁穗的顾虑,“可能吧。”
余寂笑:“可能还有些你不知道的无名英雄在背后默默地帮助你呢。”
“那我真谢谢他们。”凌岁穗双手合十,“不枉我敲了这么多年的电子木鱼。”
“电子木鱼还在呢?”牧希也是惊讶凌岁穗这个习惯还能保持下来。
“在呢,那是我的精神支柱,灵的很。”
“那下次借我使使。”
“哦。”凌岁穗对牧希的攻击力始终不减:“那不灵了,这玩意儿,你得心诚。”
牧希:“……”他什么时候心不诚了。
凌岁穗:就没诚过。
周淮先手边的手机响了几声,大家忙着聊天讨论电子木鱼的玄学之处,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看清弹窗上的联系人后,他将手机放至桌下看了一眼消息,表情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边已经查出了背后的主使,但周淮先此时没有声张地将这个消息分享出去。
打完字回复后,他关闭手机放回桌上,其面色也恢复如常。
***
众人聊天的空档里,想到纪娴没有休息好,周淮先让她先去洗澡以便能早点休息。
等打扫完卫生送走客人,纪娴也刚好洗完,周淮先也没有多想,领着父母先回了自己的卧室休息一下,而凌岁穗则趁不注意去楼上帮忙换了新的床单被套。
正好暑假这段时间路氏夫妇去儿子那里帮忙照顾孙子,楼上的房间最近才空着。
她整理好准备让两人上去休息,回来后却在门口处听到了周逸春语气略重:
“淮先,这不合礼数。”
什么不合礼数?是说她吗?凌岁穗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打断也不敢进去,就站在门口听着。
周淮先点头认下:“嗯。”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还都是双人用品,周逸春自然能看出来两人同居有一段时间的痕迹。
“你们这段时间都睡在一起?我以为你会有分寸,是将主卧让给岁岁,平时都住楼上,再不济也只是打个地铺。”
周淮先不敢多言反驳:“是的,这段时间都住在一个房间。”
这句话结束后,周淮先没有再说话,房间里接着便是沉默。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觉气氛有些沉闷,凌岁穗深呼一口气选择敲了敲敞开的房门,得到允许后才走了进去。
见凌岁穗来了,周逸春便没再继续说,欲言又止住。
她走至周淮先身侧:“叔叔您误会了,其实是我的问题,这几天淮先看我心情不好,陪着我来着,不过平时他都打地铺的。”
有了凌岁穗的帮忙解释一下前因后果,周逸春没再这上面多说,颔了下首:
“嗯,没事,那淮先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楼上。”
拿起自己的外套,他扭头让周淮先跟上,语气平静:“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周淮先在他父亲面前格外听话且话少,跟了上去。
临走前凌岁穗拉住他的手腕,有些担心地小声道:“没事吧?”
“没事,安心休息,明天大家还要一起去饭店正式吃个饭。”
“好,有事给我发消息。”凌岁穗目送着两人离开。
两人离开后见凌岁穗仍收不回视线,纪娴才笑着道:“真的没事。”
对于周逸春教育孩子这件事情,纪娴向来不会插手,他们之间有他们自己的交流方式。
打趣她:“那么不舍得,是害怕和阿姨一起睡觉吗?阿姨睡觉很安静的哦。”
“嗯?”
可重要的是她不安静啊,凌岁穗这才回过神来回复:“没有的阿姨,就是担心他,确实是我的问题,跟他没有关系的。”
“当然有关系,他是男孩子,你们在一起后,保护好你就是他的责任。而如果他没有做到,那就是我和逸春没有教好的责任。”
在有没有教好周淮先这件事情上,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凌岁穗想也不想地给与肯定:“阿姨,你教的很好,周淮先是我遇到的最好、最好的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本来聊天就停在这里了,凌岁穗对着镜子正要准备去卸妆洗澡。
直到纪娴纠结了好久的声音传来:
“岁岁啊,阿姨想问你一个事情,淮先今天的那个妆发是你弄的吗?”
“啊?”凌岁穗今天光顾着紧张,倒忘了这茬。
是不喜欢吗?觉得自己把她的正经儿子弄成那个鬼样子?
她卸妆的动作停下,承认道:“是……是我弄的,阿姨。”
接着便是忐忑地等着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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