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燥热的阳光里带上些风,缓解了些许江月的燥热情绪。
“小鱼...”虽任由他去,江月拖着尾音的无奈,“嗯?”
他在明知故犯,明明知道自己穿的带跟的鞋子。
“唉!我在。”他立刻回头给予一个明媚的笑容,让人挑不出错来:
“等下~,是我的草莓奶昔还没拿。”
“慢、慢点。”她带着喘息,实在是不喜这样的肆意奔跑,“我马上要摔倒了。”
“不可能,我就在这里呢。”余寂始终控制着速度呢,拉着她停下,举着手中的奶昔发誓:
“放心,我向你保证,以后有我拉着你,只要我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让你再摔倒的。”
江月内心可能那一瞬间是相信的,但她向来不喜欢激烈的运动,担心余寂再加快速度,竟先握紧了他的手心:
“你最好是这样。”
江月这样主动的时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余寂立刻轻轻回握住作以回应:
“一定,相信我。”
她相信……只是这又是一个下坡,现在心脏跳动的太快,她无法思考并做出回应。
余寂一手草莓奶昔,一手江月,拉着她小跑在村子里高低不平的矮巷里。
水泥路弯弯绕绕,高高低低,像个逛不完的迷宫。
对于穿着高跟鞋在下坡路上,还被拉着小跑的江月来说:
风,真的太过呼啸。
呼啸到她没有时间去思考,更没有了以往的冷静,这时候在她看来可能是一种没必要的追赶感。
心脏依旧在跳动着,余寂做到了他的承诺,在几步过后的坡下接住了她。
“怎么样?刺不刺激?有时间带你去滑翔,高空吹风的感觉可爽了。”
他是故意的,现在装也不装了。
敢情穿着高跟鞋的人不是他,就该换换的,他喜欢就该让他试试。
带着惯性,江月将身体的重心落在对方身上,她现在站在稍微高一些的上坡上,轻踮着脚尖的话,下巴正好能放在他肩膀的位置。
细喘着气:“有点儿…”
可不管是手上还是臂弯处,可能是多了的温度的缘故吧,江月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在潜移默化里又让她改变了一丁点儿的想法。
因为面对着耳侧愉悦的笑声和语气,江月说不出一个不字。
毕竟扫兴的话她对自己的朋友从来说不出口。
她…不喜欢…也不讨厌。
“嗯,还可以。”江月顺势扶着他的臂弯站好,向来不喜欢运动的她不解地询问着:
“你喜欢这种刺激的东西?”
“嗯哼,你不觉得疼痛和刺激是另一种…”他停顿了一下。
“什么?”这让江月更加不解,难道真的会有人在享受疼痛吗?
“一种变相的心动吗?”
“……”脑子有病。
“心脏跳动的很快的时候,就会忘记一些事情。”
江月其实是怕疼的,极限运动她不太喜欢,这样一对比的话……
“那跟这个相比,我应该?还是更想要体验真正的心动是什么感觉..的吧?”
余寂刚才说的什么心动代餐,她不太能接受。
“那你心动过吗?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吗?”
“没有。”但其实应该也是不想的,刚才就是顺嘴一说,更想象不出来。
“我不太喜欢去想未来的事情,也不太喜欢会打破我现在生活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过一天是一天。”
“我想象过。”
只是…那个人好像变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所以余寂焦虑难抑过,难过自己好像很不了解那个人,难过他还能说出自己是喜欢她的这种话吗?
“嗯……”江月没有过多地去询问别人私生活的兴趣,简短的谈话便就终止在这里。
路过几家年纪大的老人没去田里干活,坐在门口休息的,他也是带起一阵风后离开。
风在离开前,依稀在眼睛已不太清明的老人眼里,留下了他明媚挥手打招呼的模样,以及...身侧跟着的那道倩影。
他的心情很好。
老人们疑惑,这是谁家的小子?带着女朋友回来见家人了?
这么开心,看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经此一事,江月的名声算是被余寂给传出去了,大家都说..村里又出了一对好姻缘。
***
正午之际,是时隔好几天四个人终于能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了。
只是气氛有些不明所以的沉默,相较之下,周淮先竟然成了掌控全局、挑起话题的人。
还真是一语成畿,真让周淮先成了他口中的那个“活泼”的人。
“小余,听岁岁说你最近没有灵感,需要我给你再找些资料吗?昨晚我父亲给我发了些戈壁考古的实迹壁画,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嗯,可以啊。”
嘴上是这么说地答应下来了,但其实江月不在的这几天里余寂已经有灵感,只是正巧这几天跟着心不在焉,没心思画画。
再次提起这件事,凌岁穗出奇的沉默也没有平时要积极帮忙的样子了。
直到听到余寂后面突发奇想说下午想去博物馆看看,深入了解一下,她才有了反应。
想着趁他不在村子里,便提前打好招呼,声称由于太久没有见到江月,自己与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晚一定要回村子里和江月睡上一晚。
江月默默吃着饭,对他两这样的行为皆看破不说破,余寂..可能又是迟发性反应过来的害羞?她不确定,猜的。
但凌岁穗肯定是道心有损,想找她出主意了,她一心做不了二事,现在满脑子肯定都在想着另一件事情。
估计刚才大家在饭桌上的讨论都半点进不去她的脑子,只是恰好有个关键词唤醒了她。
要在哪里睡觉这件事,周淮先自然没有阻止,只是提出两个女生单独住在村子里不是很安全,这边的房子还有叔叔阿姨陪着照应着,自己能放心些。
所以最后他与余寂一致决定他俩去村子里住一晚,两个女生住在这边。
吃完后两个男生也没有午睡,一个做的饭收拾起桌子,一个洗的碗筷,家务都干完后,两个人直接跑工作室去了。
余寂美名其曰,他热爱工作,迫不及待。
好的,假的不能再假了。
但那不重要,关上门拧上锁,房间内是只有江月和凌岁穗的时间。
“说吧,出什么事情了?是周淮先又做了什么了?让你退缩了?”
“我要表白。”
她上来就是这四个字,一点也不给过渡。
就像小孩刚落地就会大喊:妈妈,我要当太空人!
爬还没学会呢,就想要飞。
好好好,你要当太空人,就是这给江月也吓得马上屁股冒火要飞月球了。
“你要表白?!”
凌岁穗平时是喜欢溜自己,但万一是真的,那这真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嗯,我要表白。”
继续跟在后面情绪激动地重复问了一遍:“你真的要表白?”
“当然!我可不是小孩了,我已经是一个快要奔三的成年人了,我脑子现在很清醒的好吧。”
江月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吃痛后才回答道:“我是怕我现在是一个不清醒的状态。”
“没事,我清醒啊。”
对此凌岁穗无比坚定:
“你不在,我昨天晚上做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她现在一口气喘不过来:
“呼~反正就是很久的思想斗争,难以想象你只是出去了几天,我都变了好几次。”
从一开始有些动摇,举棋不定到凌岁穗总是看见自己的内心之中有一个背对着她的小人,正在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束里,一片又一片地掰着红玫瑰的花瓣,永无止境般重复着:
不要表白、要表白、不要表白、要表白....
闭上眼睛,凌岁穗好像闻见了那玫瑰的香味,正是周淮先说过的:
你像一朵玫瑰,一朵漂亮又柔软的玫瑰。
的确是难以想象,香味与声音也只有凌岁穗能够听见与闻及,江月及时叫停:
“停停停,顺一顺。”江月边帮忙顺背边抓紧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好好想想:
“你就告诉我,为什么最后,也就是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原因,才让你决定想要表白的呢?”
轻晃了晃,想让她清醒发言:“回答我。”
别说凌岁穗,江月的脑子也炸了,没有人会比自己更能感受到此时凌岁穗的这句话带来的震撼。
凌岁穗之前与她发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誓,因为那个人,她这辈子再也不要表白了,所以凌岁穗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能下得了这么大的决心。
就是那件事吧,还真猜不出,对此她真的太太太好奇了。
还有就是能把江月这样的一个淡人逼到这样的,也只有凌岁穗了。
“其实不是一件事情...”也不是因为所谓的因果关系。
是自从认识周淮先的那一秒开始,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所有事情组合而成的。
可能也包括了他们从开始认识起的每一天的风啊、云啊、雨啊、或许还与前天夜里她发现的那颗...第二亮的星星有关。
此时此刻,看着江月呼之欲出的急迫,凌岁穗自己其实都捋不清。
但其实她的意思是,并非只是什么具体的物,而是包括了所有一切的真实存在的、或是虚幻的东西,只要是存在于她想起有关的记忆里的任何东西,那便都是原因。
所有想要说的话,在再一次的呼吸之中融合成了仅有的一句话:
“是因为我感觉到了幸福...”
说到幸福这二字,她竟没由来地有些哽住:
“亦或是特别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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