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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乞巧妙女

第四卷:乞巧妙女

柩花香铺子曾流传出一段故事,话本上这样写道:泰和七年正月十三,腊月寒冬,长街城墙的飘雪似那飘絮如烟,朝夕年岁接踵而至。厚雪落在瓦片缝合处,十里长街的烟火气正旺,家家户户中的瓦盖冒着热气,走在长街不时飘出香气。镇子的丰收遇瑞雪,阖家欢乐之余流出一丝年岁感。年味的朝夕如影随形正是黏稠,朱门上的红灯笼和对联残留着稠物,正门上贴着除邪避祟的画符,左右各一,寓意着年年岁岁盼今朝。

厚雪铺层的脚印散落一地,几处模糊不成形,长条的脚印之中裹含着数个小脚印,铁锹的刮痕拉出一条长线,长鞭炮竹的小碎花散落各地。顺着足迹而去,一个个圆球的团子裹在瑞雪中。几个孩童拉着铁锹围在此地,一铲子挖下去,偌大的坑洞成了他休身的地方。鞋底沾上雪迹,围在旁边的小屁孩一个个口吐哈气,捧腹大笑。寒冬天路道裹滑,一脚踩下去掉进大坑。几人像叠罗汉的小金人裹在一起抱团,脖颈处挂着的小金锁成了寒冬腊月刺骨般的存在。

小金人翘起小脚,四脚朝天要站起身子,奈何冬衣厚重,足足不能翻身跃动。哈气吐在脸上,红屁股的小脸蛋隆起惹人讨喜。不知哪个小金人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抓住厚衣一顿暴揍,唇中吐着小孩子家的幼稚气,哈巴流子含在唇边,上下唇瓣一动一开,哼唧着小唇碎碎念。几个淘气的小孩握住手中木剑,闷在一个小金人的臀股下,憋出一口气大喊一声“尚方宝剑,斩尽天下的坏蛋!”孩童稚气未消,言语多有吃力之意,余下的小金人也多是为玩笑之语。

“我才是斩尽天下坏蛋的英雄,娘亲说我是最果敢的小孩。以后要是谁欺负到头上,我……我就掏出宝剑赶走他,做人尽皆知的大英雄。”冻着流鼻涕的屁孩慢悠悠吐出几个字,而后伸出手搓动,扒了扒了赤红的耳垂,又握拳哈出一口热气。

奇然,更迭数年,埋在孩童心中的英雄梦是斩不断的,一个个小身板举着一把剑柄难控的宝剑高喊“我要当英雄,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成为大英雄,我要把名字刻在族谱的首页……”不经此道,更会伪装成大人模样扮成各种角色——或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身披铠甲出征沙场;或为地方的统治官,手中握着一枚令牌,释放含冤所蒙骗之人;不然为流身大夫,奔走各地救死扶伤,不收钱财,甚为编写草药灵书;或是为城里的大户人家,若年分发粮食和房屋,救济天下的苦命人;更有甚者为女侠之辈,心怀登顶冠位的决气,重修史书典籍……

“大英雄!”几十双见不着的小手埋在袖子中握紧拳头,攥着裤腿狠狠掐了一肉。年幼之时,心比天高,虽不及少年意气的高傲和目中无人,但却有了一根埋在身中等待破土而出的无形花。

这株无形花更沔于岁月更迭不败,造就英雄的人本身就是英雄。无形花的托举足以为“英雄”之名嘉冠。出人头地的命根深深扎根贫瘠的土地之中,争相绽放的幼株夺命疯长,巧遇命中的贵人。

至于那举在空中的“尚方宝剑”引去了小金人的目光,一个个淘气丸子字不识几个,更别提书经的教条理论,心中却满是天下之意。围在坑洞边上的小孩瞥了一眼那木剑,唇中嘟囔着“我才不稀罕。”地上的湿气粘在棉衣上,脚底板的靴子也是陈年旧物,棉衣打了几个补丁,面料还是最不起眼的纹布。脸上的“红苹果”墩墩动着,吐出的寒气扑在面上,迎来的是更加刺骨的寒风和不似花水的笑语。

“尚方宝剑”是这群小金人最惹眼的存在,冬帽和夏布织成的围巾裹在脸上,可还是敌不过要斩杀坏蛋的决心。

“哎,我这木剑可是我小爹爹在悬山上求来的。这剑上有仙气,小爹爹说还能变出活神仙。”手持宝剑的小孩说道,小屁孩年岁小,却也挡不住召显臭屁的模样。不止是他,这个年岁的孩子大多如此,虽说心中怀着童心未泯,可一个个攀打起来也是不饶人。前些日子,镇子上的下海户回镇庆年,给家中唯一的幺儿带了一个小海螺。

镇子上的孩童人人见了都投来羡慕的眼光,那几日小孩家中的门槛整日都要擦拭,俗话道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家中长辈却没有厌恶之意,下海户掏出许多的新鲜玩意,家中围着的孩子唇间弯弯,露着大牙一个劲憨笑。

白榆镇是个陆地村寨,不靠海。镇子上的小溪是镇上几辈人的回忆,从滚滚流动的清水幻化成带有年岁感的浊水,镇子上的人靠着这条小河过了大半辈子,镇上的海货更是稀缺。集市上常年只有七八月海货叫卖,这些海货也大多是附近镇子剩下的杂品。卖货之人又多是跑腿的,有的是觉得这物件新鲜,才想着借此捞财。不过,到手的海货足以博得小孩欢心。小孩将小萝筐背到小河边,打捞起河水,乖巧将小贝壳放到萝筐内。

又捧起小手从筐中舀起水,撒在贝壳的身上,还不忘拍拍贝壳的身子,唇中嘟囔说着“小贝壳,乖乖的,我让阿娘给你买糖吃。”其实小孩内心嘴馋,又假以借口,是个小淘气鬼。小鬼又顺手捞起河边的石子放在箩筐中,小孩子内心想法很简单,总想着找许多小物件陪着自己玩耍“走吧,哥哥背你回家。”

然而不足七日,躲在箩筐内的贝壳身上结痂了一层霉味,棕绿色的毛绒物长在贝壳身上,散发出丝丝的臭味,贝壳的纹理虚化,光泽也暗淡陈色。

那时这个常年闭塞的小镇才知晓,生长于海边的贝壳不能长期养在水中,而是放置在匣盒子或是干燥的地方。常年累规的悖论犹如那疲惫的骡子,身倒在地却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驮运。直到命脉之中的身血尽空,吝啬的主家才会割皮换肉。若年以往,规规矩矩尘封在旧山之内重复昔事。

旧山的连脉一山绕一山,埋没了孩童的英雄梦。

固步自封的人啊,等待着一脉又一脉的救赎,却不想走出家门的道路已被悍然封死,只留下喋喋不休的咒骂和轮回,周而复始等待着翘首以盼的春天!

下海户带回来的贝壳比集市上买的都要鲜亮,小小的壳身引着众家的孩子观望。贝壳放在物台上,瓷白色的外壳裹在外身,像个蚕宝宝一样蜷缩着身子,只留下背身。小孩眨巴着小眼望去,伸出的手又搁置在半路缩回。主家的孩子将贝壳放在他手上“摸摸,握住了。”

村镇口的一声呼喊撕破了突如其来的洽谈,一个村头老妇人走到雪坑边,一把夺过为傲的“宝剑”,哐的一声,几个胆小的孩子见这场景挤出了眼泪,雪地上又多出来一个口子“哭哭哭,没完没了了,跟我回家,跟你那死鬼爹一个样,一天天竟祸害人。”

那妇人蛮不讲理,不理会其中的言语,拽着那孩子回了家。冬衣上的补丁洞破裂开,脚下被磨出了痕迹。唇中骂骂咧咧,碎语不断。拧着孩子的耳朵不放手,寒冬天的耳垂单薄又疼痛,一手掐下去落了个小红印。

宝剑的主人跳出坑洞捡起木剑,在身上磨合抱在怀中,伸手擦拭剑柄,小金锁在木剑的身前垂挂,碰撞之时一声响动“小正又要遭殃了!”他不禁感叹,向那消散的身影投去怜惜的目光,还未能停留,一个响指引去了瞳眼“小正是个捡来的孩子。”一个吐着哈气,朝天的鼻孔冻着两节鼻涕,流着哈喇子说。

这件事在小孩子之中已不再是秘密,自然没人会去刻意留意这句话,只是嘴角伴着,嘴上又没个把门的“小正的娘不会是小娘吧。”这次说道的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正属寒月,女孩裹着耳朵冻得哆嗦,手里套着旧布织成的手巾。

“小正的娘每日都抽打他,前几日我跟爹爹去镇子买李子,就见着小正娘拖着他回家。”

“他娘是个疯子!疯婆子!抓住小孩就喊小正。镇上的人都不待见她们娘俩,小正没有爹爹。”

不止如此,镇子上年岁较长的人也常在身后论事,那个名为小正的补丁孩子成了全镇人的议论对象,常会说孩子没爹怪可怜的,娘又是个疯子,亦或者是这孩子不会是捡来的吧。

谣言口口相传,道听途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会有何人在乎其中真理,一颗坏的发霉的种子损坏整根藤蔓,故而整株蔓条要砍掉,一命连着的都是数条命。

“小正真可怜。”多数孩子还是会有童心未泯的触感,几个崩豆大的小孩每天都在想着接济这个运气不太好的小金人。

“我信天命!”那个手持木剑的男孩开口喊道。

“小正!”不知何人喊住了那小孩的乳名,拐角处的身影退步一个脚,抓住围墙上的土疙瘩,墙壁上的黄土捏碎在手心,黑黢黢的指甲缝里面到处都是,唇中模糊喊了几句,声音还未传来,那人便消失在拐角,只留下一堆废土。

不知何时,破开的雪洞里面又卧进几个小金人,守在洞边的小孩扔下去几枚雪球,狠狠砸在“尚方宝剑”上面。

记于泰和十四年隆冬寒雪日。

后来在孩童的嬉闹之中,再也不见名为“阿正”的孩子。至于他身在何方,没有知道他的踪迹,就连他那个“疯子”娘也跟着寒冬来临墨迹在熙熙攘攘之中。村东头的土房子一塌再塌,堆积的土疙瘩顽固成石头不化,风蚀若年飘散。

泰和十七年,腊月二十九,正逢岁除日。祠堂内的蛇图腾悬起,这是镇子上的百姓最信奉的神灵,寓意着福运、生命、神秘和繁衍的象征。世人普信开天辟地的盘古乃蛇身、人头蛇身的女娲创造了人,带来了生命和繁衍的不朽,亦或是伏羲也为蛇身之像。故而众人愿意相信蛇是祥运的象征,崇敬和祭拜。甚为不惜修建蛇祠堂,香火供奉,拜天敬地奉蛇灵。

白榆镇内,蛇灵最为信奉的便是白蛇,洁白的蛇身为创世的预兆。

因此,当地的百姓认为白蛇带来三运,一为吉祥、神圣之意;二为情意和幸福之意;三为长寿、繁殖和财运之意。

故而长达百年的村寨无一不供奉天地的神灵,敬畏着创世之神。

仙家之人也多信奉白蛇,白蛇常被视作“灵物”,享誉着“蜕变成仙”与“飞升”之意,白蛇蜕皮亦为仙者脱胎换骨的成仙之路,为吉祥、超凡之意。

花升是众家界主之身最为信奉蛇灵之人,修竹阁内饰品也多为蛇图腾的纹身和书籍,南溟界的族徽和界旗之上也都配有蛇灵的纹饰。花升所为不止是权力和吉祥的召运,更为侵夺和征服之意,故而他最为崇拜蛇灵。

他不喜白蛇之像,更喜黑蛇之像。玄黑之色,寓意着霸权和称霸的寓意。

“姜家弟子姜正则在白榆镇的一个草地里诞生,婴儿身重不为常人家,被丢弃在茅草屋下。她的生母不忍抛弃,折返抱回孩子养育在白榆镇东口的土屋内。直到姜正则三岁时,一个自称是仙家之人的男子夺走了孩子。自而,一个丢失孩子的母亲疯夺他家的孩子,患了百姓口中的疯病。整日守着土屋不肯离去。孩子丢身的次年,家中壁身倒塌,黄土砸在她身上埋没。”弥砚山道出陈年旧事,唇间也泛起了皮角,阿斗望去总发觉有些难受。

“她死了吗?”沉默已久的花升开口道。

“她没死,但她却想死。黄土墙裹在她身上足足三日,滴水未沾,唇中不断反复默念阿正,那是她的孩子,被人拐走了。”

“拐走孩子之人便是你——花升。”

花升瞳眼之间扑朔,似要否语,奈何嗓子干痒,酝酿已久的话语和那尘封古旧的往事咽进身中。

“姜正则是你的孩子,一个被你抛弃的孩子。你从孩子的母亲手中将孩子抢夺至身边,也不过是将他和你的长子如同,为那巫蛊之术的祭品。同为你的孩子,何人逃过你的魔爪。孩子留在你身边,活活折磨三年。为此,住在土窑的妇人被疯病折磨了三年,成了镇子上的过街老鼠。姜正则七岁时被送回时,妇人的发病已不认识孩子。一个等待孩子的母亲成了最锋利的弯刀插进孩子的身中,丢弃和辱骂成了姜正则少年时心中所有的痛。”

“而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却在他的身内埋种下钻心吃痛的蛊虫,更是无解药。一个七岁的孩子每日在院内疼痛打滚,饿了就捡拾树皮和叶子、果子充饥,甚至虫子也不放过。这样的日子,他苟活了七年。”

“他本有疼他的娘,村中孩童羡慕的爹爹,最终落为爹不疼,娘不爱的孤儿。”冰濯雪跟在身后默念而道。

弥砚山转身微抬拉起冰濯雪的手,塞进袖口之中,用手指捏了捏雪儿麻木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一个字:山。

冰濯雪微抬眼眸,瞳眼打转,吃痛的痛感让他回神,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字。

守护他的灵山。

“弥砚山。”

老家是个内陆城市,我也没去过海边,村中甚至都没有小溪或是小河。对我来说可能是执念吧,总想着去有海的地方。

舅舅是个山东人,记得有一年盛夏,舅舅回家探亲带了两个小海螺,外婆找了两根红绳系在上面,我和堂妹一人一个,小孩子嘛,就喜欢臭屁,整天拿着小海螺吹,还不忘跟其他的小孩子显摆,天天挂在脖子上,哈哈哈哈哈。

过去这么多年再想起,都是纯真的回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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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乞巧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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