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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海茨珀讨厌咖啡,这不是加糖或加牛奶就能解决的问题,因为她讨厌的不是咖啡本身的苦涩,而是那股残留在口腔中久久不去的酸味。

付攸未却很喜欢喝咖啡,尤其喜欢捣鼓咖啡机。海茨珀记得付攸未是个怕麻烦的人,她连杀人都不注重细节,偏偏在泡咖啡这件事上颇为讲究。

该死,该死!已经一年多了,为什么她还是总是想起她?

付攸未,那个眼睛和头发都黑得像船底的焦油的亚洲女人,她的养母,她的杀亲仇人……海茨珀恨死她了。天知道她为什么最近才开始恨她?

她杀害她家人的时候,她不恨她;她将年幼的她当作诱饵迷惑敌人的时候,她不恨她;她教她坑蒙拐骗甚至杀人的时候,她不恨她……

直到海茨珀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下定决心离开她,却发现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去留和死活时,她开始恨她了。

海茨珀喝完咖啡,一边皱着眉吐了吐舌头,一边戴上她的棉手套,将头上的毛线帽往下扯了扯。这帽子她昨天刚刚洗过,本来闻着还有一股洗衣液的清香,现在全被这家咖啡店里的尿骚味盖过了,真让人不爽。

N市鱼龙混杂,想在这里找到一处没有异味的地方简直难如登天。咖啡店、餐馆、酒店,甚至洗衣房,都逃不过某些流浪者帮派的“标记”。

迟早有一天,海茨珀要亲自端掉那其中的一个帮派,至少一个。不为别的,就为了她的帽子。

海茨珀裹紧大衣走出咖啡店,发现外面下起了雨(雨天是N市最恶心的天气,没有之一)。她没带伞,只好顶着雨跑进了附近的一间汽车棚里。

就在她踏入汽车棚的一瞬间,一辆发动机舱盖高高翘起的皮卡车下钻出了一个中年男人。

黑黢黢的脸,但是个白人,没有任何辨识度,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白人。

那人不明所以地瞅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发现她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他的全部光线。

“去去去,躲雨去别的地方去。”他不耐烦地冲她挥了挥手。

声音也毫无辨识度,有些苍老,嗓子里像卡着砂石,比老唱片听起来还无聊。

海茨珀不为所动地抱起手臂,身体斜靠在一旁的钢铁支架上,朝舱盖大开的车头扬了扬下巴:“那里面是什么?老鼠吗?”

“哪里?”男人关舱盖的动作一顿,弯下腰往发动机舱里探了探头。

“个头还不小呢,你仔细看看?”海茨珀不知何时已经晃到他身边,一只手轻轻搭上舱盖,声音轻快道。

“老鼠都是狡猾的小东西,等我——”

他的狠话刚刚放到一半,海茨珀就用力合上了舱盖。

霎那间,舱盖的金属边缘狠狠地撞上他的后颈和头骨基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啊!”男人猝不及防的痛呼声随之响起,他的脑袋被结结实实地卡在了发动机舱盖和底座之间。

舱盖之下,男人的脸因充血迅速涨红,他试图呼救或咒骂,却连一个完整的字母都吐不出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徒劳地用双手向上推搡着舱盖,两脚在地上一通乱蹬,沾满油污的鞋子蹭得地面一片狼藉。海茨珀的手臂稳稳抵在舱盖上,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压在男人头顶的舱盖始终纹丝不动。

渐渐的,男人挣扎的力道一点点变弱,推拒舱盖的手臂也软了下去,只剩下身体偶尔不受控制的抽搐。

雨点密集而吵闹地敲打在汽车棚的铁皮棚顶上,衬得棚下这场残忍的窒息过程异常死寂。

最终,男人的身体彻底不动了。海茨珀又等了几秒,才缓缓松开舱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卡在发动机部件之间不再有任何生息的男人,转头开走了车棚里的另外一辆干净的红色小汽车。

收尸善后之类的烂摊子就交给布兰妮操心吧。

沿着山路开了五个小时,海茨珀盯着挡风玻璃上雨刮器顾及不到的死角,心头忽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戾气。明明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不是吗?为什么她的心总是静不下来?

总算到了地方,她把车停到山路的最里侧,将右边两个车轮卡死在泥槽里。希望它撑得久一点,别被雨水冲走了。

车停好以后,海茨珀终于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那座高大而又破败的建筑。

那是一座建在半山腰的教堂,现在似乎改造成了养殖场,教堂外围用铁丝网勉强圈出了一片空地,几只看不清品种的瘦削家禽正在积水里踱步。

海茨珀踏上前往教堂正殿的的石阶,一只手若有所感地伸进口袋,摸出了她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在这年头,植入式通讯芯片和神经连接早已不是新鲜玩意,海茨珀是为数不多还在用这种古董式的智能手机的人。

“什么!?”

接通来电后,她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骤然拔高了几个度,“我还要留在N市,这个破地方,你是说,三个月?”

“亲爱的,N市什么时候令你如此厌烦了?你在这的任务不是一直很顺利吗?”

“我讨厌这里!”她咬牙切齿,差点忍不住摔了自己的手机。

“你需要心理医生吗?”

“滚蛋吧,布兰妮,我不干了。我今天就走。”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不能跟我说说吗?”布兰妮叹了口气,用一种忧心忡忡的长辈口吻问道。

“我想过上正常的生活。”海茨珀鬼使神差地说。

真奇怪,她为什么这么说?什么样的生活是正常的生活?

“噗。”布兰妮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可怜的孩子,你是真的病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胡话。”布兰妮的语速慢了下来,“离开N市后,你打算去哪呢?”

“呃,哪里都行。”海茨珀顿了顿,“反正由我自己决定。”

“嗯,这么看来,你已经有明确的目的地了。”布兰妮若有所思道,“你想去见付,是吗?”

“呵呵,你才是病了吧。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个疯女人,干嘛要自投罗网?”

“没事的,小金星,叛逆的孩子总会思念妈妈的。”

“她不是我妈妈!她杀了我全家,记得吗?”

“哦,你的‘全家’,指你的父亲和哥哥们吗?我猜他们死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悲伤。”

海茨珀恼羞成怒:“我真讨厌你一副好像看透了所有事情的样子,你那副自命不凡、自作聪明的样子,你知道吗?”

“谢谢,亲爱的,我了解这一点。”

海茨珀挂断了电话。

亲爱的,亲爱个屁!

该死的布兰妮,把她骗到这片鸟不拉屎的破山沟里,明明在电话里就能讲清楚的事,到底为什么——

她仰头看了一眼教堂的穹顶,几缕天光从彩绘剥落处的裂缝渗下,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雨停了。

她沉住气,在心里说服自己冷静下来——这教堂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只是布兰妮没有明说,因为她们之间的通话时刻有人监听,布兰妮必须防着那些人。

布兰妮大费周章、拐弯抹角让她跑大老远来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东西,她无比希望那是一堆烤肠,或是一堆三明治。她已经七个多小时没吃东西了,现在饿得想宰人。

海茨珀活动了一下手脚,开始对整个教堂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她像一头不知节制的野兽,所过之处长椅翻倒,破旧的跪凳被踹散架,连讲坛上那本还算完整的圣经都惨遭她的螙手,不到一分钟就化成了一团废纸。

她先粗略地检查了正殿。祭坛后面空空如也,彩窗的窗台积着厚厚的鸟粪,她甚至爬上了摇摇欲坠的唱诗班楼座,上面除了更多的灰尘和朽木,一无所获。

“该死的布兰妮……”她低声咒骂着,脚步沉重地走下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教堂侧廊的方向走去。

侧廊看起来比正殿更破败,一侧是斑驳的墙壁,另一侧原本可能有一排告解亭,现如今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木框。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饥饿让她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又让她的心情愈发焦灼。

她开始用最原始的方法——敲打墙壁和地板,倾听是否有空心的回响。终于,她在一处墙角发现了几块松动的铺地石。

海茨珀心中一动,当即徒手将它们撬开,却发现下面除了潮湿的泥土和蠕动的蚯蚓以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泄愤似的将一块石头砸向对面的墙壁,巨大的撞击声终于让她感受到了一丝痛快。

就在她快要放弃,考虑是否要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的时候,一个残破的、不起眼的告解亭突然闯入她的视线。这个告解亭似乎被废弃得最彻底,连木框都塌了一半,然而就在那片塌陷的木料和碎屑之下,她的鞋尖踢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声音明显不同于寻常的石头。

少年眼中的暴躁瞬间被一种猎犬般的专注取代,她半跪在地上,快速扒开腐朽的木头和缠结的蜘蛛网——下面不是土地,而是几块看似随意摆放、但边缘异常整齐的木板。

有东西。

她掀开木板,一个浅坑露了出来。坑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股更浓重的霉味。但这次海茨珀没有失望,她用手指仔细摸索坑壁,在侧面碰到了一处不自然的凸起。

找到了。

她用力一按,一块砖石向内陷了进去。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从脚下传来。

她立马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那片被她探查过的地面,余光瞥见旁边的一块粗面石板微微翘起了一道缝隙。

海茨珀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混合着饥饿和兴奋的光芒。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插进缝隙,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那块石板。

一个隐藏得极好的小空间出现在她眼前,里面果然躺着一只尺寸不大的黑色手提箱。

手提箱材质普通,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边角有些磨损,像是用了有些年头。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与周围的破败景象融为一体,丝毫不显突兀。

海茨珀没有立刻去触碰它。她盯着手提箱,像在审视一个陷阱。

布兰妮让她费劲吧啦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这个?里面会是什么?钱?武器?高层机密?

饥饿感再次袭来,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伸出手,将手提箱从藏匿处提了出来。

海茨珀掂了掂手上沉甸甸的份量,发现这只手提箱比她想象得沉重许多。她将它放在一旁还算完整的长椅上,没有立即打开搭扣。

说实话,她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布兰妮为什么派她来取这个箱子?组织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现在就打开它?打开箱子后会发生什么?

……

算了,不关她的事。

她只是暂时在布兰妮手底下干活,说白了就是布兰妮雇的临时工,帮她跑跑腿、杀杀人就算了,她可不想掺和对方在组织里的权力争斗。

海茨珀再次拎起手提箱,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堂。谢天谢地,她的小红车还在那里。她把手提箱扔进副驾驶,发动汽车,轮胎在泥泞中空转了几下,不情不愿地从泥槽里挣脱出来,溅起大片泥浆。她调转车头,沿着湿滑的山路向下驶去。

红色小汽车逐渐消失在盘山公路的拐角,一只黑丝鹟悄然落在教堂塔尖的十字架上,血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海茨珀消失的方向。

关于海茨珀的名字和昵称:

海茨珀(Hespera),Hespera意为金星,黄昏之星。

布兰妮对海茨珀的昵称是小金星(Hessie),音译就是海西,不过我更喜欢小金星,哈哈。

后面还会有人叫她佩拉(Pera),也是昵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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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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