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无言以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今日来找谢禅,一则是因为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给谢禅疏导鬼气了。
先前,他虽是恼恨自己对谢禅动了情,甚至一度钻牛角尖,觉得不如让谢禅魂飞魄散算了。
可他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对谢禅的担忧与关切,纠结苦恼了这么多日,终于下定决心巴巴地来找谢禅。
可谁曾想,谢禅已经跟老大好上了!
鱼水之欢,天然地就有鬼气疏导往来。
谢禅已经不需要他了。
阎罗王落寞地站在外面,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丑角。
但他可没忘记,自己今日来找谢禅的第二则原因——
“真是可笑!谢忘言不是要跟老六成亲了吗,怎么会跟你相好?怕不是你霸王硬上弓,强迫谢忘言委身于你吧?”
“唔唔!!”
谢禅听到阎罗王说中了事实,着急地想要出声应和,可无奈话都被堵在了手掌之下。
秦广王看了眼被自己捂嘴压在身下的男人,恼羞成怒地道:“枉口拔舌!谢忘言对本王神魂颠倒,本王何须用强?”
“唔唔……”胡说!
谢禅急得想争辩,奈何手被绑了,嘴被捂了,逃也逃不了,说也说不出。
“那你倒是让谢忘言说句话啊!”阎罗王愈发起疑,凛然道,“本王今日既然正好撞见了你行凶,就绝不会纵容你胡作非为!”
“你少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秦广王怒火冲天,“今儿个你若敢坏本王兴致,本王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阎罗王哪会怕这等威胁,当即要破门而入。
秦广王立时布下结界,强横地把情敌隔绝在外。
“唔唔唔……”
谢禅听到结界被撞击的声音,心急如焚。
“怎么,担心老五呀?”秦广王扭曲地笑了下,就老五那点道行,他还没放在眼里,“你说让老五听听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怎么样?”
“唔唔唔!”
谢禅羞恼异常,破口大骂。
秦广王扭曲地大笑起来,似是开怀至极,一把扯开了谢禅的衣裳。
两人又做了那巫山会**之事。
“又要怪我引诱你吗?”秦广王低头看他,谑笑道,“你就是个馋本王身子的下贱货,装什么忠贞清高?”
“唔……”
谢禅又气又惭愧,不仅是气秦广王,更气经不起诱惑的自己。
秦广王冷笑一声,忽地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呃……”
一时没了桎梏,嘴里禁不住发出了声响。
谢禅又羞又恼,连忙抿住嘴唇,强把这羞人的声音咽下。
“怎么不出声儿呢?”秦广王哂笑道,“刚不是一直想说话吗?叫出来啊,让老五听听你有多尽兴呀,省得老五说是我强迫你呢。”
谢禅羞得不行,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这个乱人心神的混账阎王。
“忘言??”
屋外忽又响起另一道声音。
那是卞城王!
谢禅瞬间羞惭尴尬到了极点。
他与老六相约结为名义道侣。
可现下老六竟亲眼撞见他与秦广王颠鸾倒凤。
这叫他如何面对老六?
“你的准道侣正跟本王好着呢。”秦广王又醋又高傲地嘲讽笑道,“赶紧跟谢禅解除婚约吧,老六!”敢跟他抢鬼,老六还不够格!
屋外,卞城王听着房中时不时传来的旖旎声响,心里不禁浮起诡异的兴奋。
阎罗王瞥了眼身旁的卞城王,见这鬼攻击结界不尽力,反而还面有动情之色,不由得大感荒谬,“老六,你该不会喜欢别人给你戴绿帽吧?”
卞城王没应这话,虽然说来荒唐,但他发觉自己确实有“失节之癖”。大抵是失了节的伴侣总含着几分羞愧与荡色,愈发动人?
屋里,秦广王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了。
他趴在谢禅身上,勾了勾谢禅下巴,嘲讽道:“老五、老六在外边儿听了我俩这么久的墙角,你难道还要跟他们这种窝囊废好?我劝你还是尽早跟他们断了联系,省得丢人现眼。”
谢禅又羞又气,当着老五、老六的面让秦广王用了强,他哪儿还抬得起头来?又哪里还有脸跟老六做道侣?
“忘言?”
“谢忘言!”
卞城王和阎罗王的声音又在屋外响起,听着甚是焦急。
秦广王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谢禅身侧,好整以暇地道:“他们在喊你呢。告诉他们,你以后就跟着我了,才不会跟他们这群废物往来。”
谢禅无地自容,拉起被子挡住脸,闷声闷气地回屋外的俩阎王:“我没事,不必担心我。”
秦广王心情大好,嘚瑟地笑了一声,抬手一挥,直接撤了屋外的结界。
“忘言?”
“谢忘言!”
卞城王和阎罗王忽见结界没了,连忙冲了进来。
只见,谢禅裹在被子里,发丝凌乱,羞羞怯怯地只露了小半张脸。
秦广王却是大大方方地侧躺在里面,衣裳随意披着,一副餍足之色。
这场景,任谁来看了,只怕都会误以为谢禅才是被上的那个。
“你这个畜生!”阎罗王火气直冒,罡风直扫老大面颊。
秦广王手都没抬一下,一股强悍鬼气自他身上爆发出来,直接将阎罗王击退一步。
“自不量力。”秦广王揶揄道,“想跟本王打,还是再回去修炼修炼吧。如今放你们进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谢禅是我的鬼,谁敢打他的主意,我要谁好看!”
卞城王哪能甘心,“我与老五虽打不过你,但我们若是与老十联手,还会输给你吗?忘言是我未结契的道侣,我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你羞辱忘言!”
谢禅心里感动,在被子里抬起一点点脸,羞愧又动容地道:“老六,你不必……”
秦广王见此情形,霎时眼冒火光,醋海翻腾,蓦地拔高音量抢过谢禅的话头,“老六,你在这儿装什么好鬼?”
“诸殿阎王俱是在天界上过名册的鬼神,本王怎可能杀你?”
“你明知本王不可能对你下杀手,还在这儿假惺惺说什么拼死一搏?”
“你若真肯拿出拼命的劲儿,方才为何不肯破开结界冲进来?”
“本王就算道行高你再多,你若真肯下死力,区区一道结界又怎可能挡得住你?”
卞城王面色悻然,他又不能把心底的隐秘癖好说出来,此时真是无言以对。
阎罗王看不过眼,正色道:“老大,你就算道行再高,也不能无法无天。谢忘言是一方城隍,你不可这般折辱他!”
“我折辱他?”秦广王瞥向身旁的男鬼,哂笑说,“谢禅,你说说,本王折辱你什么了?”
谢禅窝在被子里,讪讪地答不上话。说他被秦广王强了,似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可若说秦广王没辱他,这未免也太昧良心了。
阎罗王见谢禅这般窝窝囊囊地不说话,恨铁不成钢地斥道:“谢忘言,我跟老六就在这儿给你撑腰,你还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真要跟了老大?你忘了他先前差点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了……”
秦广王一听就来火,混账老五真是挑拨离间,“本王什么时候把谢禅打到快魂飞魄散了?”
“呵,你是装不知,还是真不知啊?”阎罗王冷笑道,“你先前在第一殿对谢禅一通好打!谢禅让你伤了底子,差点魂飞魄散,哪怕现在都还没养回来,余生都只能靠天材地宝吊命,还须得本王日日给他疏导鬼气才行!”
秦广王感觉脑子像是被重锤一下又一下地连续捶打,打得他头脑发懵,手足无措。
“怎么可能?本王那时明明就没下重手,谢禅不可能……”秦广王喃喃自语到这儿,忽地回过味来,阴沉着脸看向阎罗王,语气森然到可怖,“是你害的他,对吧?”
阎罗王脸色一白,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羞愧与心虚让他在这一刻无颜辩驳。
谢禅不明所以,阎罗王何曾害过他?
秦广王坐起身来,脸色愈发可怖,双目死死盯着阎罗王,跟要杀人见血似的,“是你当日挖了谢禅的文士心和眼睛!”
“是你害得谢禅魂魄受损!”
“本王从未对谢禅真下过重手!”
“若不是老五你残害谢禅在先,谢禅怎会陷此险境?”
谢禅听到此处,脑袋像是狠狠震了一下。
他恍惚地看向阎罗王,不可置信地道:“是你……”
当日,谢禅只是听到一个恐怖失真的声音向他索要文士心和眼睛。
可他并不知道那个鬼神竟然是阎罗王。
那阎罗王这一月以来对他的关心和保护又算什么?
惺惺作态?
猫哭耗子假慈悲?
何其荒诞可笑!
*
“我……”阎罗王只觉喉间发涩,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这么抖出来。
他其实一直都没勇气让谢禅知道,是他取走了文士心和眼睛。
虽然诸殿阎王都知道真相,谁都可能把真相透露给谢禅。
但阎罗王就是自欺欺人地希望这事能一直瞒下去。
如今瞒不住了。
谢禅就在他面前,从被窝里撑坐起来,一身狼狈,蒙着白布的空洞眼睛就这么直直望向他,脸上满是惊愕,又似是带着茫然与伤心。
阎罗王都不敢再看下去,他怕在谢禅脸上看出厌恶他的意味。
越是害怕,他就越是气愤于老大透露真相。
他在谢忘言这儿没落到好,老大也休想好过!
阎罗王恼羞成怒,面朝老大,针锋相对道:“是!本王是先伤了谢禅魂魄又如何?你如若真在意谢禅,难道就想不到这一点吗?”
“但你当时在干嘛呢,老大?你历劫归位,正忙着痛恨谢禅娶了你的转世做男妻!”
“你嫌谢禅辱没了你,就想痛殴谢禅一顿出气!”
“你哪儿还想得到,谢禅当日为了救你,损了一双眼睛和一颗文士心,魂魄早已破烂不堪。”
“你记不得他的好,你只在意他位卑低贱!他一条‘贱命’哪抵得过你的高傲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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