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月华如练。
谢禅披着一身月色翩然而至。
谢槐坐在床边,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了,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兴奋,轻声问:“是你来了吗,谢禅?”
艳鬼轻笑:“我字忘言,你这样直呼我大名,好不礼貌。”
谢槐心痒痒,他虽害怕艳鬼作怪,但奈何艳鬼生得过分美艳,声音也过分动听。
哪怕他被艳鬼害得眼睛都瞎了,屁股也遭了殃,可现在只要一听到艳鬼说话,他就又神魂颠倒了。
“我总觉得,喊你字号不如直接喊你名讳来得亲切。”谢槐既馋艳鬼的身子,又怕艳鬼的能力,摸瞎伸出手去,试图亲亲热热地拉住艳鬼的手,“阿禅,你在哪儿?让我感受到你好吗?”
谢禅站在少年郎面前,眼里浮起轻嘲的笑意。
或许少年自以为演技绝伦,实则少年那紧张的嗓音以及微微发颤的身子早已透露了真相。
更别说,他早在踏进谢家宅院时便已察觉到了不对劲,而进入厢房后,更是一眼看穿了少年藏在衣袖里的黄符。
谢禅唇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就跟猫捉耗子似的,恶趣味地把手搭在了少年郎的手上,似笑非笑说:“你现在感受到我了吗,阿槐?”
谢槐听见艳鬼喊他喊得这么亲热,顿时春心荡漾。
藏在屋外的正一道长见此情状,不由得急上眉梢。这谢家小子别光顾着揩艳鬼的油啊,赶紧把符贴过去,治住这艳鬼啊!
好在谢槐还没有完全色令智昏,总算记得借机把黄符往艳鬼身上一拍。
谢禅瞥了眼沾在衣裳的黄符,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了。
眼瞎的少年郎却一无所觉,还沾沾自喜地一拍手掌站了起来,大笑道:“可算让我逮着你了吧!你现在是不是怕了?”
谢禅揶揄地撇了下唇角,“这符好丑。”
谢槐愣了下,艳鬼的反应怎么跟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啊?这鬼一点不怕的吗?
“符不都长这个样儿的吗?”谢槐很郁闷,“不是,你管这符好不好看,你现在犯我手上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我会怎么收拾你吧!”
屋外的正一道长却是骇然失色,那黄符是捉鬼符,贴在鬼怪身上后,鬼怪立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现下那艳鬼还能说话,岂不是说明捉鬼符根本对艳鬼没用吗?
谢家小子危矣!
正一道长连忙破窗而入,手举桃木剑直刺艳鬼。
谢禅连头都没转一下,只是眼角余光瞥了眼突然冲进来的道长,手一抬,两指便夹住了桃木剑剑锋。
寻常鬼魂根本碰都不敢碰桃木,更别说桃木半天不松手了。
正一道长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一个硬茬,想把桃木剑抽回来,奈何根本抽不动。
“呵。”谢禅嗤笑一声,两指夹着桃木剑锋一旋,便把道长连人带剑地扔了出去,“哪儿来的牛鼻子老道,长得真是磕碜,糟蹋人眼睛。”
正一道长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听到这番品评,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解决完了道长,谢禅饶有兴致地看向屋里的眼瞎小色胚。
谢槐虽然看不见,可光凭一双耳朵也能听见发生了什么。他此刻早已不复方才的嚣张,两手扶着桌子,哆哆嗦嗦地往后退,怂里怂气地道:“那、那个……我、我根本没想伤害你,刚刚那个符也只是想把你定住……”
“只是想定住我吗?”谢禅悠哉悠哉地走到小色胚面前,抬手捏起小色胚的下巴,“刚刚你不说要收拾我吗?”
谢槐就是个软骨头,一点骨气都没有,当即就怂兮兮地推翻自己说过的话:“没、我没有,我那都是……跟你开玩笑呢……呃!”
掐在下巴上的手蓦地一用力,谢禅哂笑道:“可我看你不像是开玩笑的。说,你想怎么收拾我?”
谢槐怂唧唧地瘪瘪嘴,一张脸怂成了苦瓜,根本不敢开口。
谢禅恶趣味愈发浓了,轻声诱哄小怂包:“你要是说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今晚请道士对付我的事。”
谢槐当即满怀希望地问:“真的?”
当然是假的。
谢禅蔫坏蔫坏地笑道:“赶紧说吧。”
谢槐这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我原本想……把你……”
后面的话声音太小了,谢禅没听清,“把我怎样?”
谢槐红了脸,羞羞答答地说:“想把你绑起来,这样那样……”
谢禅眉梢微挑:“还有呢?就只是绑我?”
谢槐一张英俊的脸红成了夏日里的西瓜瓤,愈发羞赧地说:“还想……拿鞭子抽你,打你……屁股。”
谢禅兴味骤浓,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谢槐羞红了脸,辩解说:“谁叫你昨晚抽了我?我只是、只是……想报复回来罢了。”
谢禅含笑点点头,“有道理,你还有什么报复招数吗?”
谢槐就一个刚破瓜的小菜鸟,哪还有什么招数。
但男人这种生物总是在某件事上死要面子,谢槐也不例外,他犟嘴说:“当然……有啊!”
谢禅看破不说破,逗弄小怂包:“说来听听。”
谢槐涨红了脸,既是羞的,也是急的,吭吭哧哧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情急之下耍起了赖皮:“我不告诉你!”
谢禅噗嗤一声笑了,“你怕是根本就没招了吧?”
“谁说我没招的?”谢槐自觉被看轻了,脑子一热,嘴巴一快,“我手里的春册多着呢,等我一翻书,什么招儿都能给你使出来。”
谢禅兴致被高高吊了起来,“哦?春册在哪儿,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谢槐脸颊爆红,深悔失言。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了。他只能扭扭捏捏地交代:“在多宝架最底下的梨花木匣子里。”
谢禅朝多宝架扫了一眼,果然见那底下放着个不大不小的木匣子。
他手一张,那匣子便飞了过来,稳稳落到了桌子上,接着自动打开。
里面层层叠叠地码着好多本书。
谢禅随手拿了本出来,一翻开便春色溢满园。
他又拿了一本书,又是如此。
再拿几本,仍旧如此。
谢禅看向身旁的小怂包,谑笑问:“你这匣子里面有正经的书吗?”
哪曾想,小怂包委屈唧唧地答:“要是正经的书,用得着藏匣子里吗?”
谢禅忍俊不禁,“说得有理。为了答谢你让我今晚见了这么多有趣春色,我决定——”
谢禅拉起小怂包的手往匣子里一放,“让你随便选一本匣子里的书。”
“啊?”谢槐懵了,搞不懂艳鬼究竟几个意思。
“快选啊,阿槐。”艳鬼的手揽上了他的腰,冰凉的手隔着衣裳布料缓缓揉摸。
谢槐很没出息地有点发软,脑袋也有点转不动了,稀里糊涂地随便在匣子里拿了本书出来。
谢禅接过书,笑了笑,“好,我们今晚做这本书里的事吧。”
“哈?”谢槐懵了,谢槐大吃一惊。
然而,艳鬼说到做到。
谢槐虽然已经瞧不见书里的内容,但艳鬼会说给他听,还做给他体验。
谢槐耳朵通红,脸颊也通红,全身都通红通红的。
“干嘛捂耳朵呢,阿槐?明明你也想听的……”
胡说!
他才……不想。
“阿槐,你好可爱啊,你现在就像块小粉糕。”
才不是!
闭嘴啊,色鬼!
谢槐羞红了脸,万分后悔自己今晚怎么交代了春册的事,到头来,他不仅被艳鬼突袭了粮仓,还惨被艳鬼这样那样,浑身黏糊糊、湿哒哒,痕迹斑斑,惨不忍睹。
哼,他发誓,他一定要找到法子收了这王八蛋艳鬼!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