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的方向,官道两旁的柳树已经抽出了新绿,可沈砚辞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却丝毫没有欣赏春色的心情。他掀开窗帘的一角,目光死死盯着身后的道路,雾气早已散尽,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心中的焦虑。
“殿下,已经走了一个时辰,谢公子还没追上来。”苏轻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几分担忧,“那些杀手看起来不简单,会不会……”
“不会。”沈砚辞打断他,语气坚定,却难掩声音里的一丝颤抖,“谢惊寒的武功你也看到了,那些杀手伤不了他。他肯定是解决了麻烦,正在后面赶过来。”
话虽如此,沈砚辞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袖中的账本。那账本的边角被他捏得发皱,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紧绷得随时可能断裂。他想起谢惊寒跳下车时的背影,白色的衣袍在风中翻飞,像一只义无反顾的蝶,冲向黑压压的杀手群。那一刻,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攫住了他——他怕谢惊寒出事,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下棋时眼尾带笑、说起灾民时眼中带霜的人。
“殿下,前面有个驿站,我们要不要停下来等一等?”苏轻寒提议,“马车也需要歇息,而且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赶路,万一谢公子追上来找不到我们,就麻烦了。”
沈砚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就去驿站休息。你让暗卫留意周围的动静,一旦有谢公子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是。”
马车很快停在了驿站门口。这是一个简陋的乡村驿站,只有两排低矮的土房,院子里拴着几匹疲惫的马,空气中弥漫着马粪和草料的味道。沈砚辞走下车,环顾四周,驿站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老驿卒在门口打盹,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招呼。
“几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老驿卒搓着手,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
“住店,给我们开两间房,再准备一些吃食和热水。”苏轻寒说道,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驿站的环境,确认没有异常。
老驿卒应了一声,领着他们走进驿站。沈砚辞选了一间靠里的房间,窗户对着后院,方便观察外面的动静。他走进房间,放下手中的账本,立刻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向外看去。后院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棵老槐树,树枝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显得格外热闹,却更衬得他心中的冷清。
苏轻寒端着一碗热水走进来,递给沈砚辞:“殿下,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我让驿卒准备了一些馒头和咸菜,你先垫垫肚子。”
沈砚辞接过热水,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碗中晃动的水面,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他想起谢惊寒吃桂花糕时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可很快又垮了下来。“轻寒,你说谢惊寒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脆弱。
苏轻寒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沈砚辞这样。在他的印象里,太子殿下永远是沉稳冷静的,哪怕面对再大的危险,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他知道,谢惊寒在殿下心中的分量,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合作关系。
“殿下,您放心,谢公子不是普通人。”苏轻寒斟酌着说道,“他是‘寒江阁’的阁主,江湖上能伤他的人不多。而且他心思缜密,肯定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危险。说不定他已经摆脱了那些杀手,只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一会儿。”
“寒江阁?”沈砚辞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谢惊寒是寒江阁的阁主?”
苏轻寒点了点头:“之前在苏州府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所以让暗卫去查了一下。寒江阁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杀人从不留痕迹,而且只杀贪官污吏和奸邪之徒,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好。谢惊寒作为阁主,武功和智谋都顶尖,那些杀手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沈砚辞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一些。他没想到谢惊寒竟然是寒江阁的阁主,难怪他的武功如此高强,行事如此神秘。这样一来,他确实有能力对付那些杀手。
“那他为什么要帮我?”沈砚辞又问道,“寒江阁向来独来独往,很少和朝廷的人合作,更别说卷入皇子之间的争斗了。”
苏轻寒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张茂才克扣赈灾粮,害死了太多灾民,触怒了他;或许是因为他和三皇子有仇;也或许……是因为您。”
“因为我?”沈砚辞愣住了。
“嗯。”苏轻寒认真地说,“谢公子对您似乎很不一样。在苏州府的时候,他明明可以不管您的事,却主动提醒您张茂才设了埋伏;在太湖的时候,他不顾危险帮您潜上船拿证据;刚才,他又为了让您安全离开,独自留下断后。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合作者会做的事情。”
沈砚辞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想起谢惊寒看他的眼神,想起他递给自己水囊时的细心,想起他吃桂花糕时的失神,想起他说“我也不想看到你出事”时的真诚。难道谢惊寒真的对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沈砚辞强行压了下去。他是太子,肩负着整顿朝纲、稳固皇权的重任,不能有任何儿女情长,更不能和一个江湖杀手有什么牵扯。而且,他和谢惊寒才认识几天,根本不了解他的底细,怎么能轻易相信他的感情?
“别胡思乱想了。”沈砚辞对苏轻寒说,“谢惊寒帮我,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等他回来,然后一起把证据交给巡抚大人。”
苏轻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沈砚辞的性格,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剩下的需要他自己去想明白。
就在这时,驿站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暗卫的声音:“殿下,谢公子回来了!”
沈砚辞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冲出房间。只见谢惊寒骑着一匹黑马,正从驿站门口进来。他身上的白色劲装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脸上沾着一些血迹,头发凌乱,看起来十分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看到沈砚辞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公子,我回来了。”
沈砚辞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快步走上前,想要扶住谢惊寒,却又有些犹豫,最终只是站在他面前,声音有些沙哑:“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谢惊寒从马上跳下来,动作有些踉跄,沈砚辞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入手的触感是温热的,带着一丝颤抖,让沈砚辞的心尖也跟着颤了一下。
“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谢惊寒笑了笑,想要推开沈砚辞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有些不足,只能任由他扶着,“那些杀手已经被我解决了,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先别说赶路的事,你先跟我回房间,我帮你处理伤口。”沈砚辞不由分说地扶着谢惊寒,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苏轻寒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转身去安排驿卒准备干净的布条和金疮药。
回到房间,沈砚辞让谢惊寒坐在椅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袍。谢惊寒的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来,显然是被杀手的刀砍伤的。除此之外,他的手臂和腿上还有好几处划伤,虽然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
沈砚辞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一阵刺痛。他可以想象到谢惊寒和杀手战斗时的场景,那么多杀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肯定受了不少苦。
“疼吗?”沈砚辞拿起干净的布条,轻轻擦拭着谢惊寒背上的血迹,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谢惊寒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摇了摇头:“不疼,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沈砚辞没有说话,只是更加小心地处理着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谢惊寒,眼神专注而认真,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格外温柔。
谢惊寒靠在椅子上,感受着背上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暖流。他活了二十七年,从未有人这样温柔地为他处理伤口。小时候,他受伤了只能自己咬牙处理;长大后,在江湖上打拼,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每次都是墨离帮他处理,墨离的动作粗鲁,从来不会像沈砚辞这样小心翼翼。
他偷偷转过头,看着沈砚辞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一只蝴蝶在扇动翅膀。他的嘴唇很薄,此刻紧紧抿着,显然是在为他的伤口担心。
谢惊寒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他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他知道,自己对沈砚辞的心思,已经超出了普通的感激和合作。从第一次在“望湖楼”见到他,看到他为流民担忧的眼神,看到他下棋时的沉稳冷静,他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兴趣。后来,相处得越多,他就越发现沈砚辞的好——他善良、正直、有担当,虽然表面温润,内心却无比坚定。
尤其是在知道沈砚辞是淑妃娘娘的儿子后,他对沈砚辞的感情更是复杂。他想要保护他,不仅是为了淑妃娘娘的恩情,更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份不可言说的情愫。
“好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别乱动。”沈砚辞的声音打断了谢惊寒的思绪。他已经用金疮药敷好了伤口,并用布条包扎好了,动作熟练而细致。
谢惊寒点了点头,想要站起来,却被沈砚辞按住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我已经让驿卒准备了吃食,你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他说着,端过苏轻寒送来的饭菜,放在谢惊寒面前。饭菜很简单,只有几个馒头、一盘咸菜和一碗粥,但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谢惊寒确实饿了,从早上到现在,他几乎没吃过东西,还经历了两场激烈的战斗,早就饥肠辘辘。他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馒头很粗糙,但在他看来,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沈砚辞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心中的焦虑终于彻底消散了。他拿起一个馒头,也慢慢吃了起来,两人之间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异常温馨。
吃完饭后,谢惊寒靠在椅子上休息,沈砚辞则坐在窗边,看着手中的账本。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账本上,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每一笔都记录着张茂才和李修的罪行,也记录着灾民们的苦难。
“沈公子,”谢惊寒突然开口,“那些杀手是赵承煜派来的。”
沈砚辞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他们身上有三皇子府的标识。”谢惊寒说,“我在解决他们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杀手的腰间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承煜’两个字,应该是赵承煜赏赐给他们的。而且他们的武功路数很特别,像是‘影卫’的招式,‘影卫’是赵承煜培养的秘密杀手组织,专门为他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砚辞的脸色沉了下来。赵承煜竟然如此狠辣,为了销毁证据,竟然不惜派“影卫”来杀人灭口。看来,这次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赵承煜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沈砚辞问道,“江宁府离这里还有半天的路程,赵承煜肯定还会派人来追杀我们,我们不一定能安全到达。”
谢惊寒想了想,说:“我们不能再走官道了,赵承煜肯定在官道上布下了埋伏。我们可以走小路,虽然难走一些,但相对安全。而且我在江宁府有一些朋友,可以让他们接应我们,帮我们把证据交给巡抚大人。”
“你的朋友?”沈砚辞有些惊讶,“你在江宁府也有势力?”
“嗯。”谢惊寒点了点头,“寒江阁在各地都有分舵,江宁府的分舵主是我的老朋友,他很可靠,肯定能帮我们。”
沈砚辞心中暗暗佩服。寒江阁的势力果然强大,竟然在各地都有分舵,难怪谢惊寒如此有底气。有了寒江阁的帮助,他们把证据交给巡抚大人的几率就更大了。
“好,那就听你的。”沈砚辞说,“我们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就出发走小路去江宁府。”
“嗯。”谢惊寒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他确实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沈砚辞看着谢惊寒疲惫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走到床边,为谢惊寒盖上了一条薄被,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谢惊寒的脸上,他的睫毛很长,皮肤很白,嘴唇因为失血有些苍白,看起来格外脆弱。沈砚辞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颊,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住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他们之间的身份和立场,注定了他们不能有任何超出合作的关系。
可是,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谢惊寒的身影——他在“望湖楼”下棋时的专注,他在太湖中潜游时的勇敢,他在杀手群中厮杀时的凌厉,他为他处理伤口时的温柔。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对谢惊寒的感情,到底是感激,是依赖,还是爱情。他只知道,他不想让谢惊寒受到任何伤害,他想要和他一起,扳倒赵承煜,整顿朝纲,让这个天下变得更加清明。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谢惊寒醒来时,看到沈砚辞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
“你醒了?”沈砚辞连忙收回目光,站起身,“休息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谢谢你。”谢惊寒笑了笑,从床上坐起来,“我们可以出发了。”
沈砚辞点了点头,帮谢惊寒整理了一下衣袍。两人走出房间,苏轻寒和暗卫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马匹,正在院子里等他们。
“殿下,谢公子,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苏轻寒说道。
谢惊寒走到一匹黑马面前,翻身上马,然后对沈砚辞说:“沈公子,你和苏轻寒坐马车,我和暗卫骑马在前面开路。小路很难走,马车可能会有些颠簸,你忍一忍。”
“好。”沈砚辞点了点头,和苏轻寒一起坐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驿站,朝着小路的方向而去。谢惊寒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他的背影挺直,虽然身上还有伤,但依旧充满了力量。沈砚辞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看着谢惊寒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不会再让谢惊寒一个人面对。他要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直到胜利的那一刻。
小路果然很难走,马车颠簸得厉害,沈砚辞坐在里面,几乎快要被颠散架了。但他没有抱怨,只是紧紧抓住马车的扶手,目光一直追随着谢惊寒的背影。
谢惊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偶尔会回过头,对他笑一笑,眼神温柔,像阳光一样温暖。每次看到他的笑容,沈砚辞心中的疲惫和焦虑就会消散不少,只剩下满满的安心。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路两旁的树林越来越密,树枝交错,像一只只伸出的手,想要抓住过往的行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谢公子,前面的树林看起来不太对劲,我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走?”苏轻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几分警惕。
谢惊寒勒住马,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前面的树林。树林里静悄悄的,连鸟叫声都没有,显然不正常。他从腰间解下长剑,警惕地说:“不用停,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尽快穿过树林。这里肯定有埋伏,我们小心一点就行。”
沈砚辞听到外面的对话,心中一紧,从马车里探出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沈公子,你坐好,别出来。”谢惊寒说,“前面可能有埋伏,我们很快就能过去。”
他说着,对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们立刻警惕起来,手中的武器也握紧了。谢惊寒率先策马进入树林,沈砚辞的马车跟在后面,苏轻寒和另外两个暗卫则在马车两侧护卫。
树林里果然很安静,只有马蹄声和车轮声在空气中回荡。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突然,从树林两侧的树上跳下一群黑衣人,手持刀剑,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又是杀手!”苏轻寒大喊一声,手中的短刀立刻出鞘,迎了上去。
谢惊寒眼神一冷,手中的长剑挥舞起来,剑光如流星般划过,瞬间就砍倒了两个黑衣人。暗卫们也纷纷出手,与黑衣人展开激战。
沈砚辞坐在马车里,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能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和喊杀声,心中十分担忧。他知道,谢惊寒身上还有伤,肯定不能长时间战斗。他必须想办法帮谢惊寒。
他环顾四周,看到马车角落里放着一把弓箭,那是苏轻寒准备的,用来防备路上的野兽。他立刻拿起弓箭,掀开马车窗帘,朝着外面看去。
只见谢惊寒正在和一个黑衣人激战,那个黑衣人的武功很高强,手中的弯刀舞得密不透风,谢惊寒因为背上的伤口,动作有些迟缓,渐渐落了下风。黑衣人抓住机会,一刀朝着谢惊寒的胸口刺去,谢惊寒躲闪不及,只能用长剑勉强挡住,却被黑衣人震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谢惊寒!”沈砚辞大喊一声,心中一急,立刻搭箭拉弦,朝着黑衣人射去。
箭矢“咻”地一声,正中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吃痛,动作一顿,谢惊寒抓住机会,一剑刺中了黑衣人的心脏,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谢惊寒回过头,看向沈砚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沈公子,小心!”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朝着沈砚辞的马车冲了过来。沈砚辞心中一慌,连忙再次搭箭,却因为紧张,手有些颤抖,箭矢射偏了。
黑衣人见状,更加嚣张,一刀朝着沈砚辞的胸口砍来。沈砚辞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黑衣人手中的弯刀被砍断,紧接着,谢惊寒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一剑刺中了黑衣人的喉咙。
“沈公子,你没事吧?”谢惊寒扶住沈砚辞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沈砚辞睁开眼睛,看到谢惊寒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阵温暖,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别谢我,是你先帮了我。”谢惊寒笑了笑,然后转过身,继续和剩下的黑衣人战斗。
有了沈砚辞的弓箭支援,谢惊寒和暗卫们的压力小了很多。很快,剩下的黑衣人就被解决了,树林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血迹。
谢惊寒收起长剑,走到沈砚辞的马车旁,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沈公子,我们快离开这里,这里的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敌人。”
“好。”沈砚辞点了点头,连忙放下弓箭,坐回马车里。
谢惊寒翻身上马,继续在前面开路。马车再次驶动,朝着树林深处而去。
沈砚辞坐在马车里,看着谢惊寒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他知道,这一次,如果不是谢惊寒,他肯定已经死了。而谢惊寒,为了保护他,肯定又受了不少伤。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在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对谢惊寒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深了。或许,从第一次在“望湖楼”相遇开始,他就已经被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吸引了。
马车继续在小路上行驶,夜色越来越浓,星星和月亮都躲在了云层后面,树林里一片漆黑。只有马蹄声和车轮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古代的好难写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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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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