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扬转着看了一会，确定自己的票数超过了花美男。
他嘴角扬起，开心的扯着姐姐，指向大屏幕。
主持人：“请福扬上台。”
福扬拉着姐姐，往舞台上拖。
姐姐摇手，从福扬的胳膊里挣出来，做了一个让他快上去的手势。
福扬不舍的看了看姐姐，才一个人跑向了属于他的高光之地。
当结果宣布的后，孟飞第一个冲到了舞台上，蔡东宇一蹦三尺高，手舞足蹈比自己赢了还高兴。
三个人忘情的的抱在了一起。
台上的练习生们，互相看着，这三个人关系好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孟飞也能跟着一起叫一起笑，甚至振臂欢呼，实在是难得一见。
简泽跳起来，像人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一把扑到孟飞的身上，扒着他：“兄弟，你兄弟好强！”
段华也跟着跑下来：“我要找他学唱歌，清唱啊，清唱都这么强啊，会手语，这是什么天才？娘的，太他妈感人了。”
几个男孩子互相击掌，互相搂抱，完全忘记了这只是一次加赛而已。
只有台下的戴林菲知道，如果这一场福扬输掉的话，他将被MG单方面放弃。
她一直沉着的策划着一切，让福扬的姐姐到场，选一首极为付合福扬心境的歌，突击让他和他她的姐姐一起把手语动作统一排练好。
以及她姐姐穿着出嫁时的那一条红裙，都是戴林菲从她姐姐的微博相册里发现的。
还好，每一步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每一步也都卡在了她所遇想的点上。
大圣那边也配合得很好。
一切付出都值得。
她走到大圣的位置上，给了他一盒喉糖。
大圣站起来，拿在手里，剥了一颗，扔进嘴里，这一次他觉得挺甜的。
戴林菲对大圣道：“有亮点了吧。”
大圣用力点头，伸出一只手，冲她做了一个点赞的手势。
录制结束。
戴林菲到了后台。
ST的经纪人，容子商，正在跟自己家的艺人说话。
见到戴林菲过来，容子商迎上去。
“林菲，你！牛！”他做了一个手势，脸上却没有一丝祝贺的意思。
戴林菲看了一眼旁边的跟拍，没有多说什么，笑了笑。
容子商追上来：“林菲，一起吃个宵夜。”
戴林菲望了一眼他：“还是不了。”
容子商：“虽然赛场是练习生们在拼，但幕后都是我们几家在操盘。我是想着，大家聚聚，有些事，互相商量着办。”
ST公司的练习生，除去顾静，林菲基本没有太留意其他的。
容子商道：“小花是我们公司门面，论颜值，他是排名第一。
你这么做……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林菲：“打投榜上，ST的票数不是很漂亮吗？怎么现场投票，你们也要控场吗？”
容子商：“这次选秀，就是一场资本的游戏，我劝你万事留一线。而且MG要在选秀节目里上位，以后还是离不开ST娱乐。”
林菲笑：“我当然知道，流量为王的圈子，就要制造话题。
不过，MG的宗旨是从不做出格的事，只是会讲故事而已。”
说完，戴林菲拢了拢头发，转身往外走。
容子商：“是吗？你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戴林菲没有回头，举起手，冲着身后摆了摆，“写小说我得饿成重点扶对对象。容哥，我还有点事，不陪聊了。”
“什么活动？”容子商紧追不放。
“不知道，反正是一个两天一夜的活动。”戴林菲只得停下，“你家的宣传没有跟你说吗？”
容子商一愣。
的确这种事，都是宣传在跑，经纪人一般只管全局。
有些经纪人，都是只露一面就走。
像戴林菲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直守在训练营的几本没有。
容子商道：“林菲，你的人很敬业，你就不用这么亲力亲为了吧。”
戴林菲笑了：“知道为什么海底捞能成为全国最有名的连锁火锅店，还能上市成功？”
容子商：“这跟我们做男团的有什么关系？”
戴林菲：“因为他们一直给员工希望，而且，让他们实现希望。”
“什么意思？”
戴林菲：“意思就是，我的艺人，是我戴林菲的作品，他们不是流水线上的商品。”
容子商：“哦？戴林菲，你这种风格，只怕在圈子里捞不到好。”
容子商说这话，明显的脸上露出他是业界大佬的态度。
戴林菲冷冷的盯着他：“谁说男团只有一种出圈方式？别人说王子是天生的。我偏偏要让平民成为王子。”
容子商：“切，王子？”他的目光里露出不屑，“都是包装出来。你拆了那层包装，几个是王子？”
他话里有话。
对家为了抢夺资源，暴黑料是常事。
戴林菲不屑的看着容子商，脸上却带着笑意：“容哥，竞争可以有，拆台可就都不好看了。”
容子商脸色微沉，默默不再出声。
戴林菲觉得多说无异。
转了个身，冲刚刚出来的练习生们招了招手。
福扬表现得像小奶狗见着亲妈一样，狂奔而来，一头扎戴林菲的怀里，又抱又蹭，恨不得要把自己给压在戴林菲的身上。
这与之前那几天死气沉沉的那个人，简直判若两人。
“好了，好了，好了，镜头在拍呢，福扬。”
“我不，让我抱抱。”
“抱抱，抱抱，能别勒姐的脖梗子吗？福扬，唉，我的脖子。”
戴林菲边说边拉。
最后还是孟飞一步跨过来，把粘在戴林菲身上，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福扬给撕巴了下来，然后，身体架在两人之间，双手撑住福扬的肩头：“干嘛，别揩油。”
“油什么油？我就抱抱。”
“我去，要抱抱我。”
孟飞拉过来，在福扬的头顶狠狠的撸了两把。
福扬气恼的瞪他：“人家高兴不行吗？”
孟飞哼了一声：“外面有你的粉丝，你那么喜欢抱女生，去外面，一定抱到半身不遂。”
福扬：“我去，都是想抱你。”
蔡东宇拍手笑：“要不现在出去门口，溜一圈，顺便涨点粉。”
孟飞一拳擂到蔡东宇的肚子上：“你天天想着涨粉，那点粉，都是墙头粉，真能粉你的，都不是站在外面的。”
“哦，我知道，真粉我们的，是站在我们身边的。”说着，拉着戴林菲往怀里带。
戴林菲吓得赶紧压着嗓子道：“注意点，拍着呢。”
说着，想脱离魔爪子。
不料，三个人玩嗨了，孟飞一把抱住她，直接把她悠了起来。
戴林菲惊叫着一声，又不敢大喊，捂住嘴巴，瞪眼看着孟飞：“你也十七了，也跟着他们瞎搞。”
孟飞一边转圈，一边在她耳边道：“现在我小，可以光明正大的抱你，以后我红了，就再也不能了。”
嘿！这家伙，人间清醒啊！
咳，注意点，她想说来着，架不住抱着她的孟飞，又被别人抱了。
然后大家像叠罗汉一样。
林菲在最里面，依旧次抱上来的有福扬，蔡东宇。
还有一个在训练营里，因为是个人练习生身份，之前一直镜头少，结果跟孟飞在一个宿舍里横行了几个月后，被粉丝磕了CP的简泽。
他们俩的被昵称为“飞剪”组。
另一个段华，围着他们转了个圈，不好意思的搭了下手，没有用力抱。
像是留守儿童，看到别家夫妻团聚抱孩子，他在边上摸摸，沾点家庭喜气的那一种。
林菲的脸埋在孟飞的怀里，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别闹啊！”
她叫了一声。
“他们闹。”
他真会甩锅。
“我骂人了。”
她威胁道。
“骂吧，你又没有把我当男人。”
嘿！
小子！
太惯着你了。
怎么嘴巴这么欠的。
林菲：“再不松，让你回集体宿舍去。”
果然，他的软肋被她拿得死死的。
孟飞秒松，双手投降般的举高，“我错了。”
林菲：“知错就要改。”
孟飞：“改什么？”
林菲：“在外面不能随便抱，懂吗？”
“哦，”孟飞小学生被批评一样，勾头脸红中。
嗯，这才像话。
她要重整，作为经纪人的威仪。
不过，下一秒，某人凑近到她面前：“我可以抱别人吗？”
林菲：“别人抱你可以，你不要主动抱别人。懂吗？”
孟飞认真的看着她：“那好，你回家抱抱我。”
你是认真的吗？
你才多大，怎么这么会？
吐血！
*
“你真是偏心！”这是戴林菲离开训练营时，小昭在她耳边悄悄说的话。
戴林菲见惯大风大浪，本不会么这话当真，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小昭一说出来，心里头就有一点怪怪的感觉。
但她表面仍是淡然道：“这算什么，我只是擅于挖掘他们身上的故事而已。”
小昭：“谁家里没有一点糟心的事儿，你把福扬的姐姐暴光，小心有人背后搞福扬的家人。”
戴林菲：“这种事，圈子里常见。如果真的有人借着她姐是个聋哑人的身份，而攻击福扬。那他的热度只会更高。”
小昭白了戴林菲一眼：“我有时觉得你是个坏人。”
戴林菲笑道：“我是坏人中的好人。”
小昭：“？”
戴林菲：“哪个出道不是血拼出来的？那点痛算什么？”
小昭：“那行。”
凌晨三点。
戴林菲被一串急促手机铃声闹醒。
她看了一眼屏幕。
是小昭。
她滑了一下手机屏，极疲惫的侧了一下声，带着浓浓的睡意：“小昭，说吧。”
“林菲，福扬的家里的事全部被暴光了，连同姐姐，姐夫，连身份证都暴了。”
“嗯，”戴林菲闭着眼道，“跟发布的网站说，要求删除，封号，立即举报。”
小昭：“好。等等，是举报吗？举报网站还是发贴人？”
“发帖人。网站一起举报。”戴林菲依旧闭着眼说。
小昭：“啊？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戴林菲斩钉截铁：“如果是你爹妈的住址身份信息暴光了，还被人追着骂，你怎么做？网站纵容这种身份信息类的视频暴光，这种视频网站留着祸害中国老百姓吗？”
小昭的声线立即拔高：“娘的，老子干死他丫！”
戴林菲：“福扬就是我弟弟，你说干不干？”
小昭：“呃……你说得对，那我去跟这事了。”
戴林菲突眼一睁：“小昭，把这事交给小鱼去做。以后你做执行助理，她去做宣传。”
小昭：“啊？你意思是我以后跟着那三个小的跑了？”
戴林菲：“你跟媒体打交道五年了，把你的经验教给他们三个。”
小昭在手机那边“哦”了一声，欲言又止的。
戴林菲知道她想问为什么，不过，小鱼跟顾静的事，目前公司只有她知道，而这件事，迟早有一天会瞒不住。
她不得不考虑，将小鱼先调开。
而小昭似乎嗅出了什么问题：“林菲，我怎么跟小鱼说啊？你是不是不想要小鱼了？”
戴林菲沉默了一会，如果小鱼还听不懂，她这是在让她离开的意，那只能说这几年的职场白混了，她简单的道：“你直说就行。”
*
网络的传播速度，往往是人为不可控制的。
因为三点被叫醒，戴林菲一度失眠难入睡，好不容易在床上挨了两个小时，再醒来时，已是早上七点。
她打开手机，点进官博里。
看了一眼置顶。
没有关于删除帖子的申明，倒是有一堆骂福扬的评论。
往下翻，还在源源不断的有水军加入进来，一个个极尽可能的骂福扬。
【装什么单纯？吐了吐了，还把残疾人拉出来卖惨】
【最烦这种人出来烂我的眼，中国这么多帅的，不需要这种卖惨搏同情的】
【这是节目组的安排】
【这种事，当然是经纪人一手搞的】
【又是被经纪人消费家人的艺人】
……
不对，这风向怎么往自己身上刮了？
再往下来，还有现场观众放出的偷录视频。
戴林菲：“……”
视频播放中，有她一个侧影，当时戴了口罩，没有拍到正面，但是被扒出了衣服，是哪个牌子，还扒了她的手腕上的链子品牌。
这种控评，表面上，把所有火力吸引到了经纪人身上，给福扬减压，但这种用一段视频编故事的东西，却能很快把事件的走向，搞得复杂。
戴林菲熄了屏，开车到了训练营地门口。
走下车时，看到有几个妹子，拉着横幅早早站在了那里。
她悄悄走过去，一看，差点把口罩从嘴上笑下来。
横幅上写着——
“开除福扬经纪人……”
“炒作无下线的经纪人……”
“残疾人不应该出现在舞台上被人消费……”
“封杀无良经纪人。”
“暴光MG公司最无耻经纪人”
……
戴林菲摸了摸脸，这是哪跟哪啊。
正准备下车时，看到一辆贴着训练营标志的商务驰来。
“啊啊啊，福扬，福扬出来了……”
“没看到。”
“一定是啊，这车子带他们去拍外景的。”
“福扬，出来了，跟孟飞一起的那个。”
“孟飞……跟福扬一个公司的。”
“啊，那经纪人怎么只捧福扬，不给孟飞资源！”
“是啊，这一期，孟飞的镜头就比福扬少了！”
戴林菲没有去看播出的节目，但孟飞的排名一直很稳定，不需要她出手啊。
再说，她出手帮助孟飞拿下孟赢的歌曲版权时，是规定了，只能给孟飞唱的。
她还为此受了一波网络攻击。
然而——
背后做的那些事，谁会在意呢？
“林菲！”有人敲她的车窗。
“？”戴林菲下车。
“容子商？！”戴林菲嘴上打着招呼，心里直骂，在这里叫我，不存心吗？
“你这是哪请的？”容子商指了指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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