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板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像是淬了毒的刀，“因为顾哲毁了我的一切！当年我丈夫就是因为贩毒被他抓了，判了无期徒刑，我一个男人带着孩子，日子过得像条狗！我好不容易找到‘老鬼’的门路，靠着布艺店做掩护，重新做起贩毒的生意，顾哲又来查！他断了我的活路，我凭什么不能杀他？”
林砚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在布艺店里热情待客、说起陈浩时还带着几分怯懦的老板，竟然就是隐藏了三年的“老鬼”，更是这一系列命案的幕后黑手。
“苏梅是你的下线？”林砚回过神，语气冰冷，“你利用她贩毒，后来她想脱离你，你就杀了她？”
“脱离我？”老板冷笑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腿上的伤口疼得倒抽冷气，“她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毒鬼，欠了我一大笔钱，还想把我的货卖给别人。这种人，留着只会坏我的事。”
“那陈浩和□□呢？”林砚追问，“陈浩在你店里打工，他发现了你的秘密？□□又为什么帮你？”
“陈浩那蠢货，看到我偷偷藏货，就想敲诈我。”老板的眼神里满是不屑，“我假意答应给他钱，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药里加了心脏药物，本来想让他悄无声息地死，没想到你们找得那么快。至于□□，”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阴狠，“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伪君子，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帮我处理苏梅的尸体，还让他故意给你们提供假线索。可他后来竟然想威胁我，要更多的钱，我只能杀了他灭口。”
“苏兰呢？她只是个普通的收银员，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林砚的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苏兰的死，完全是无辜的。
“谁让她多管闲事！”老板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她姐姐死后，她总来店里问东问西，还偷偷查我的行踪，甚至找到了我藏货的地方。我本来想放她一马，可她竟然给我发信息，说要去报警。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留着她？”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扎在林砚心上。他看着老板那张扭曲的脸，忽然明白——有些人的恶，是刻在骨子里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任何人，哪怕是无辜的生命。
“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能瞒多久？”林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用深灰色棉麻布料作案，以为能掩盖痕迹，却没想到我们会查到布艺店；你设下炸弹陷阱，以为能拖延时间，却没想到会留下古董钟表的外壳；你威胁我单独来码头，以为能杀了我灭口，却没想到自己会落网。”
老板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他看着林砚手里的手铐，眼神里满是不甘：“我不甘心！我只是想让我和孩子活下去，我做错了什么？”
“活下去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林砚的语气严肃，“你丈夫贩毒入狱，是他罪有应得；你为了利益，继续贩毒，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更是罪无可赦。顾哲当年查你，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是为了维护正义。你所谓的‘活路’，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死亡之上的，这种活路，本身就是错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是支援的警员赶来了。老板听到警笛声，彻底瘫倒在地上，眼神里的凶狠渐渐被绝望取代。他知道，自己这次，再也逃不掉了。
林砚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景澜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到了周景澜带着焦急的声音：“林砚，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没事，‘老鬼’已经被我抓住了。”林砚的语气放软了一些，“是布艺店的老板，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了周景澜带着哽咽的声音：“太好了……终于……终于抓住他了……”
林砚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样子——一定是泪流满面，却又带着释然的笑容。他握紧了手里的警号牌，那是顾哲的警号牌，此刻仿佛也在传递着力量。
“我很快就回去。”林砚轻声说，“顾哲的案子，终于可以结案了。”
挂了电话，林砚看着被警员押走的老板，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持续了三年的追查，终于在今天画上了句号。顾哲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苏梅、陈浩、□□、苏兰，也终于可以瞑目了。
支援的警员很快处理完现场，林砚坐上车，朝着市区驶去。车窗外，天已经蒙蒙亮，第一缕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回到警局时，周景澜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穿着白色的法医服，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看到林砚下车，立刻跑了过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周景澜拉着林砚的胳膊，仔细检查着他的身体，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林砚笑了笑，拿出手里的警号牌，递给周景澜，“顾哲的警号牌，我带回来了。”
周景澜接过警号牌，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但这次的眼泪，不再是悲伤和绝望，而是释然和安心。
“谢谢你，林砚。”周景澜抬起头，看着林砚，眼神里满是感激，“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杀害顾哲的凶手。”
“我们是搭档，不是吗？”林砚看着他，语气温柔，“而且，抓凶手，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两人站在警局门口，看着远处渐渐升起的太阳，心里都充满了平静。这场充满波折的案子，终于结束了；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罪恶，终于被正义照亮了。
几天后，老板因涉嫌贩毒、故意杀人等多项罪名，被正式提起公诉。顾哲的案子也终于结案，市局为顾哲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仪式，追授他“一级英模”称号。
周景澜站在顾哲的墓碑前，放下一束白色的菊花，手里拿着结案报告。“阿哲，你看，凶手已经被抓住了，你的案子结案了。”他轻声说，语气里满是温柔，“以后，我不会再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了，我会好好生活，也会继续做法医，为更多的受害者讨回公道。”
林砚站在不远处，看着周景澜的背影，没有上前打扰。他知道，周景澜需要时间和过去告别，而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支持他，保护他。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柔和。过去的伤痛或许不会完全消失，但未来的日子，会充满希望和光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正义和温暖，也会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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