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勘查持续到午后，技术科的人将带血水果刀、深灰色棉麻布料以及现场提取的指纹、毛发全部带回实验室，周景澜则留在现场，反复检查着里间的每一个角落——他总觉得，这里还藏着没被发现的线索。
病床下方的地板缝隙里，一点微弱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周景澜蹲下身，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那片东西——是一小块碎掉的手机屏幕，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立刻将碎片装进证物袋，起身时正好撞见走进来的林砚。
“有发现？”林砚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证物袋上，语气带着期待。
“一小块手机屏幕碎片，上面有血迹，可能是苏兰的。”周景澜将证物袋递给他，“□□破坏了监控，却没清理掉这个，或许能从上面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两人刚走出诊所，小李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色比之前更差：“林队，我们查了□□的行踪，发现他昨天晚上十点左右离开了诊所，之后去了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废弃工厂？”林砚立刻拿出手机，调出地图，“具体位置在哪？现在带人过去！”
城郊的废弃工厂早已荒废多年，四处都是破败的厂房和堆积的废料，风刮过铁皮屋顶，发出“呜呜”的声响，听起来格外阴森。警员们分成几组，在工厂里仔细搜查，林砚和周景澜则沿着工厂的主干道往前走。
“林队！这边有情况！”不远处传来小王的喊声。
两人立刻跑过去，只见厂房的角落里，躺着一具男性尸体，正是□□。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浸透了胸前的衣服，早已没了呼吸。周景澜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尸体，眉头紧锁：“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致命伤是胸口的匕首伤，一刀毙命，凶手手法很利落。”
“又是一条线索断了。”林砚看着□□的尸体，语气沉重，“从苏梅到陈浩，再到苏兰和□□，这背后肯定有一个人在操纵一切，他在不断灭口，掩盖真相。”
周景澜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墙壁上，有一个模糊的脚印。“林队，你看这里。”他指着脚印，“这个脚印比普通男性的脚印要大，鞋底有特殊的花纹，可能是工装靴之类的鞋子。”
技术科的人立刻对脚印进行了提取，同时在周围搜索到了一枚不属于□□的指纹。“林队，这个指纹我们在数据库里比对过了，没有匹配到任何信息。”技术科的同事说道，“不过我们发现，这个指纹的边缘有磨损的痕迹，可能是凶手长期从事体力劳动，或者经常接触粗糙物品导致的。”
林砚点点头，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凶手很可能是一个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男性，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熟悉城郊的环境，而且很可能和苏梅、□□都认识。小王，你带人去查□□最近接触过的体力劳动者，尤其是在废弃工厂附近活动的人。小李，去查□□的财务状况，看看他有没有欠别人钱，或者和谁有过经济纠纷。”
“是！”两人立刻领命离开。
周景澜看着□□的尸体，心里忽然升起一个疑问：“林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案子有点太‘顺’了？从陈浩到□□，每一次我们找到线索，下一个线索人就会立刻死亡，好像有人在故意引导我们，又在不断切断我们的调查方向。”
林砚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案子的经过，确实如周景澜所说，每一次的线索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引导他们一步步走进死胡同。“你是说，我们可能被凶手牵着鼻子走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周景澜说道，“凶手很了解我们的调查流程，甚至知道我们会从哪里入手，所以才能一次次地抢先一步灭口。我们现在看到的线索，可能只是凶手想让我们看到的。”
林砚沉默了，他知道周景澜说得有道理。这个案子背后的凶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狡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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