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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阳·归云

“江姑娘,咱们到了!”无青停下马车侧身道。

江溱把铃铛小心地收起来,走下马车。无青刚准备促马离开看着江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口提醒道:“江姑娘,今夜小心行事。”

江溱侧眼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街上人来人往,马车停的地方离江府不远。江溱有些麻木地走着,情绪极大的波动让她此时觉得全身都有些乏力,还带着忽然与楚怀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盟友的恍惚。

“小姐!”素衣看到江溱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边跑边喊道。

“小姐,你怎么了?”

“无事。”江溱眨巴着眼睛,还是没有从那股恍惚的劲儿中出来,连说话都显的有气无力。

素衣虽然觉得奇怪,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小姐,小侯爷今日来过。他一直在等你,不过后来十七把他叫走了,看样子像是偷跑出来的。”

“奥对了,她还留了信给小姐,说是一定要我亲自给你。”

江溱猛的回神,看着素衣手里那封被捏的有些皱皱巴巴的信,心中一暖,终于露出了最近几天第一抹笑容。

平阳候府

柳牧阴沉着脸下了马车,刚跨进府门就开口道:“柳鸣泽那个混账东西呢?”

“依着您的吩咐还禁着呢。”

“哼!”柳牧甩了甩衣袖,转身朝着柳鸣泽的房间走去。

还没有走多远,柳牧身后便传来一声:“爹。”

柳牧一回头,便看到柳鸣泽站在身后,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几步上去便是一脚。

常年征战沙场,柳牧一身的劲,饶是柳鸣泽日日苦练,经着这一脚也是往一侧趔趄了一下。

“混账东西!你去哪里了?”

柳鸣泽站直了,毫不犹豫的抬起头看着柳牧:“去找阿吟。”

“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柳牧急的跳脚,冲上去一把揪住柳鸣泽的耳朵往书房拉,柳鸣泽没有反抗,半走半拽地被拉了进去。

下人们面面相觑,纷纷四散开来。跟在后面的十七叹了口气,本来好好的回来装作没有出门就好了,柳鸣泽却偏要在这时候往老爷气头上撞。

书房内,柳牧仍然揪着柳鸣泽的耳朵不放:“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更别提去找江晚吟!你是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柳鸣泽挣脱开来,往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爹,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江伯父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柳牧神色一顿,看着柳鸣泽跪着的样子叹了口气,面上显出一抹惆怅:“哼,你我知道?这世上的事可不是你我觉得怎么样,就可以改变的。天下,万民,归根结底一切都要听凭圣上的意思。”

“圣上觉得谁有罪,谁便有罪,圣上觉得谁无罪,谁便无罪。”

柳鸣泽哑然,沉默了一会才说:“阿吟之前在京都为了避嫌都没什么朋友,如今江家落难,身边更是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从出事到现在我一直都听您的安排呆在府内。”

顿了顿,柳鸣泽鼓起勇气对柳牧说:“爹,我不想她一个人。”

“江承灼死了。”柳牧忽然开口道。

柳鸣泽愕然,茫然无措的看着柳牧。

“不止江承灼,江颂也死了。就在昨夜,死在了诏狱里。陛下连夜召见了几人商议,一直到今天我们都没有见到圣上。”

“怎么会这样?阿吟知道吗?”柳鸣泽有些慌乱地开口。

“此事一大早便传遍了,你急着见她没有留意,但她想必是知道了。”

“难怪……难怪她不在府内,原来是出事了。”

闻言,柳牧皱了皱眉没有回应。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半晌,柳牧轻叹一口气上前扶起柳鸣泽,拍了拍他不知何时已高出自己许多的肩头:“你长大了,有些事爹也没办法强迫你。”

柳鸣泽没开口,他知道柳牧的话还没有说完。

“爹知道你对那丫头的心意,不瞒你说,江家没有出事之前,我和你江伯父一起说过关于你们的事情。”

“当时说只要你们二人两情相悦,等时候到了,便让你们风风光光地成亲。爹本来是想定下亲事的,但江承灼没有同意。鸣泽,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鸣泽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些事。

“阿吟是我唯一的女儿。这么多年来,我总觉得我亏欠于她。她和她阿娘一样,倔。所以在婚事上我想全交给她自己,她若是想成亲,那便成,我江承灼的女儿嫁人,定是要轰动全京都的排面!她若是不想,那我便养她一辈子。”

柳牧想到江承灼那自得的神色,一时有些失笑,谁能想到一夜之间,一切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吟心里有我,爹,我能感觉到!”柳鸣泽攥着拳头坚定地说。

“鸣泽,今时今日的情景,她不会嫁你的。”柳牧背过身摇了摇头。

柳鸣泽身形一僵,反问道:“为什么?”

柳牧平静的转身看着柳鸣泽:“因为她是商人。”

柳牧看着神色突变的柳鸣泽,顿了一会才说:“就算她不会经商之道,从小耳濡目染她也应该明白,纵使她倾慕于你,你们两情相悦,此时嫁你,无异于害你。”

“就算我不了解江溱,但我知道江承灼那死心眼的,教不出自私自利的女儿。”

“而且就以那丫头的性子,她不会放弃江家的。这条路注定凶险万分,一个不留神就会满盘皆输。你想帮她,先不说她接不接受,柳鸣泽,你敢赌吗?”

柳鸣泽抬起头看着柳牧,此时的柳牧眼神平静地像水一样,柳鸣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柳牧。

柳牧指着书房内高高挂起的一副裱字“忠肝义胆”,那是早些年蚩尤一族来犯时柳牧帅兵出征大捷而归后先帝亲笔所赐。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是平阳候府未来的主人。今年我回京都之后便恳请陛下要你随我上朝,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柳鸣泽咬着牙关,强忍着眼中泛起的湿润。柳牧看着柳鸣泽这副样子,长叹一口气。

“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新帝年纪轻,刚即位不久,根基尚浅。如今朝堂上人人都各怀鬼胎,今日是江家,明日又会是谁?谁又能保证下一个不会是我平阳候府?”

“不会的,陛下那么信任你,怎么可能……”

“别傻了,”柳牧毫不留情地打断,“信任?今日只你我父子二人,我便挑明了告诉你。在那座院墙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相信,更遑论高高在上的帝王。陛下不动我们,不是相信我们,而是还有用得到你爹我的地方!”

“陛下想要我柳牧平步青云,那我平阳侯府必然节节高升。陛下若是对我们起疑,鸣泽,你觉得这偌大的平阳侯府还能存在吗?”

“爹……”

“鸣泽,”柳牧走上前揽住柳鸣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爹明白你的心意,日后若是你有帮的上她的地方,爹也不会拦着你,但你凡行事之前都要好好想想你的肩上背负着什么,再做决定。”

柳牧重重拍了拍柳鸣泽的肩膀转身向门外走去。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停下步子:“我给你告的病假明日便到了,明日起你便还是随我上朝。”

顿了顿,柳牧才说:“上朝时,多留意一下摄政王楚怀,或许你可以找机会接近一下他。”

柳鸣泽垂着头称是,柳牧转过头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爹外面那样对你,是不想候府落人口实,你不要往心里去。”

柳鸣泽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我知道。”

柳牧走了,房内一时归于寂静,柳鸣泽有些脱力地跌坐在地上。他想起来他写给江溱的那封信。

“阿吟,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知晓江家出事之后我心急如焚,可奈何阿爹将我禁足在家。阿吟,我不在你身边,你莫要怪我。我知道伯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你莫要把外人的话往心里去。真相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

阿吟,我有千言万语想同你讲,我想当面告诉你,如果明日我等不到你,便先将这封信交给你。阿吟莫怕,我在你身后。”

江溱合上信,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能平静。柳鸣泽的这封信倒是让她从恍惚中清醒了几分。她偏头看了看不远处桌案上的墨笔,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将信放在了烛火上。

火舌逐渐将信纸吞噬,江溱眼中不断跳动的火光慢慢归于平静,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归云阁

无青刚迈进院门便被即墨拦下:“王爷休息了,你别过去。”

无青点点头,往即墨那边凑了凑:“不是说那位马上要回京了吗?王爷如今的身子,等他回来看到了,遭殃的还不是咱们俩。”

“我看遭殃的是你吧,你可别忘了你答应的话,事没办成,可与我无关。”

无青脸色变了变,紧拽着即墨的胳膊:“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可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哎哎!即墨!你有没有良心啊!七岁那年你打碎了瓦兰罐,还是我……”

楚怀穿着里衣,额上不断渗出虚汗,紧咬着发白的嘴唇。听着两人喧闹的声音远了,方才克制地发出一声闷哼声。

楚怀曲起一条腿,身子后仰虚靠着墙,想到刚刚惊醒自己的梦,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空荡的寺庙里,楚怀独自站在高大的佛像前,烛火昏暗,佛堂里透着诡异的气氛,楚怀不安的环顾着四周。原本很静的佛堂里忽然传来一声猫叫,那叫声一开始是小的,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楚怀循声找着,却怎样都找不到。于是撒开步子往佛堂外跑,迈出门槛时却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楚怀挣扎的爬起身,猫叫越来越近,越来越刺耳。楚怀猛地回头,一张哭泣的脸近在眼前:“你还是只会跑啊,懦夫!”

楚怀慌乱的后退着,可那张脸却不愿意放过他,他退一步那脸便更靠近,步步紧逼着。

“懦夫!”

“跑啊……”

“你不配!”

声音逐渐杂乱起来,楚怀跌倒在地胡乱地摸索着,口中不停的道歉。忽然,一枚冰凉的圆滚滚的东西落入楚怀手中,楚怀低头想借月色看清是什么,却被人一把夺走。

“你不配!楚逾白,你这样的懦夫,不配!”

“不是的……还给我,不要!”

楚怀痛苦地闭了闭双眼,手掌紧握又松开。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现在只要一闭眼就是刚刚梦中的景象,便干脆下了床穿好衣服。

打开桌案一侧的小盒子,一枚玉瓶静静地躺在里面。楚怀拿起来从里面倒出几粒吃了下去。闭眼一阵后再睁开,眼中的猩红褪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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