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TEN心墙
日番谷睡了很久,不想醒来,意识只要回归身上,他就会想起惨绝人寰的那一幕;而五番队的副队长雏森桃,无法醒来,那一刀刺得太深,灵压凝结,就算是蓝染挨上这样一刀恐怕也无力回天,所以才用了金蚕脱壳的法子,令日番谷成为罪人。
松本乱菊守在队长床边,望见日番谷睁开又闭上的眼睛,说道:“已经两个星期了,队长还要装睡下去吗?”她的语调亦没有平日的欢愉调笑,平直得很,隐现哀怨。
“松本,”日番谷抬起一臂遮住眼睛,“最近队里的事务都推给了你,对不起。”
“没关系,”松本乱菊低下头,“我推给三席了。”
日番谷透过指缝将女子的痛苦收进眼底,缓声说道:“我们都是怎么了啊。市丸他,可以迁到静灵庭的墓园吗?”
松本摇摇头,泪就掉下来,“他是带着叛徒的身份死去的,没有资格迁入,我把他埋葬在一个破房子里。”
“真是,”日番谷哽咽,市丸银生前与他不和,他却为市丸抱怨道,“好歹找个好点儿的地方,他曾经是个队长,还是个天才······”
松本抬起头,两眼肿得如同杏核,带着哭腔,“那是我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那就,最好不过了。”
话未毕,松本抱着日番谷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尽数抹到队长羽织上,“我为什么不在他活着的时候抓紧他啊?我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不在乎当年被夺去了什么,而是想和他在一起?我为什么不对他说?我为什么没说?我明明见到他,却一个劲儿质问他追随蓝染的目的,我为什么不把他救回来?强硬一点,是可以做到的······”几句话就可以厘清的道理,却让他们错过一生。
日番谷的手不自在地抚了抚副队长的背,“大概是,宿命吧。”
“对不起,队长,我完全在说自己的事,”松本抹干泪痕,稍稍镇定下来,“队长因为雏森的事······”
日番谷像是受到惊扰的野兽,再度挡住眼睛,打断她,“别说了吧,松本。”
“队长,你难道要像我一样吗?”
这次,日番谷连脸都转到墙那边去了,轻声道:“我有点累,松本,你要是好点了就去帮帮三席。”
“队长!误伤雏森不是你的错,蓝染的镜花水月那么变态,连总队长都吃瘪,你······你振作起来啊!”
“你知道市丸为什么为了你被夺走的东西,潜伏在蓝染身边?”日番谷赶不走这个聒噪的部下,按了按太阳穴,低声问道。
“银?”松本被戳中伤处。
“差不多是我想杀掉蓝染的原因。”日番谷无精打采地补充。
松本乱菊没有离开,安静了一刻,然后缓缓推了推日番谷的背部,“队长,你们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待日番谷说话,她捂着嘴巴跑出队舍。
雏森桃体质较弱,旧伤叠新伤,她这一年间几乎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平子真子恢复五番队队长的席位,没有副队长来迎接他,倒需要他去看望副队长。
“我离开这几年,尸魂界的风化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平子真子走进病房,雏森桃起身困难,勉强带着笑脸向他赔罪。
“算啦,我不是那么爱斤斤计较。”平子真子示意她躺下。
“平子队长,非常抱歉。”
“你受伤时我也在场,”平子真子突然换下玩世不恭的神色,“该说抱歉的是我,身为队长没能在战斗中保护好你,在当时,我确实没有想到,就算想到,也没有办法。
“我和二番队碎蜂他们都有责任。
“他们来看过你吗?”
雏森点点头,想说什么没能说出口。
“日番谷队长也来过吗?”
雏森抿抿唇,“日番谷君,没有来过。”
“哈啊?他凭什么不来?”平子真子叫得老大声,“怎么说都是砍伤了我的人,他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等着。”新任老五番队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诶,队长,不要。”雏森桃哑着嗓子阻拦他,但平子真子那样说一不二的人谁又拦得住?难怪日世里总是直接用鞋底跟他表态。
雏森桃收回手,一滴眼泪落进枕席,她的表情十分平静。唯独青梅竹马的日番谷没有来看她,她是知道原因的,在他之前,她也完整经历过唯独不敢面对他的心情,隔着尸魂界和现世的距离,借着总队长壮胆才敢道歉。现在的日番谷,正在承受那种愧疚的折磨吧?那种折磨,叫人忘记被欺骗被利用的耻辱,日夜煎熬。想到如此,雏森桃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拔掉吊针。她久久养病,四肢很不轻便,每个动作都带来一阵眩晕,可她还是咬着牙,向十番队走去。
平子真子早在那里大吵大嚷,但他扑了个空,日番谷队长和松本副队长都不在队舍里。
雏森桃只好偷偷问相熟的第六席,日番谷君去了哪。
“队长最近才有点精神,经常去石洞里练功,副队长陪他。”
从十番队到他常去的石洞可有一大段路,雏森桃暗暗给自己打气,歇了一会儿才出发。
晚晴风住,松本乱菊正站在石洞外,遥遥看见一个晃悠悠的人影,她原本没太在意,直至那人影挪过来,看到松本副队长,露出大功告成的虚弱笑容。
“雏森,你怎么来了?”松本半是惊诧半是告诉石洞里的队长。
日番谷一惊,随后站定,冰轮丸垂在他身体一侧。他缓缓侧过头看向身后,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探进来,神色温和。雏森桃摸着凹凸不平的石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他,“日番谷君。”
她一定会原谅,一定说没事,而他正受不了这副样子。
日番谷骤然转回脸,“雏森,我们暂且不要见面。”
雏森桃的脚步停住了,漫长的跋涉在此时让她特别疲惫,她的笑渐渐隐退。“日番谷君?”
“你正在养伤,不要总是跑动,松本,你······”
知他要赶自己走,雏森桃忙截过话头,“我就只说几句,如果日番谷君不想看到我,可以就这样背对着。”
“好。”这次,日番谷无法拒绝。
松本不满:“队长,你这样太失礼了!”
“没关系,我和日番谷君一起长大,彼此的脾气都很清楚。乱菊小姐,可以让我们单独说几句吗?”
松本只得点头。偌大的空间留给小小两个人,日番谷的冰轮丸没有撤去卍解,整个石洞寒烈侵人,雏森桃双手抱着胳膊,不断哈气取暖,良久,她终于说话。
“很痛苦吧,小白?”
一句话便让日番谷抿紧唇,倒吸了一口气。
雏森桃对着他的背影说:“虽然小白当初很容易就原谅了我,但是我只要一想起,就觉得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罪,”她突然捂住脸啜泣,“对你拔刀相向,还说出那样的话,就算你表面上原谅我,心里也在滴血吧?我居然怀疑你,你哭了吗?”
果然还是受不得雏森的眼泪,日番谷转过身,心急地解释道:“我知道那不是你本意!不要再自责了。”
倏尔,雏森桃“噗嗤”笑出声:“如果只是那件事的我,无论如何不会相信你为了安抚我所说的措辞。但是,现在的我却能够明白。”她太累了,坐到一块岩石上继续说,“从相识那天起,你就开始保护我,即便这次出了事故,你仍然是小白啊。
“所以,诚如你所说,我,雏森桃,也知道那不是小白的本意,请你不要再自责了。”
雏森桃嘴角带了些甜蜜,“想起来,小白为我做过许多事,可是我一直没有回应。理解,是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事,你要好好收下哦。
“我回去躺一下,你忙吧,我拜托乱菊小姐送我。”雏森桃努力从岩石上站起,可是头疼得厉害,她趔趄两下。
一双手臂从后面捞住她的腰,有力地撑住她,雏森桃喘了口粗气,“小白。”
“你特意走了这么远和我说这些?”他的表情深邃如碧潭。
雏森桃笑,“因为小白总是耍酷,明明在意的不得了也会装作一点事都没有,所以我才担心你。”
“我送你。”他说着,将雏森桃背在身上。
“这还是第一次哦。”雏森桃环住日番谷的脖子。
“尿床桃。”
“嗯。”雏森睡意朦胧。
“对不起。”
“没······事”声音越来越小。
“你忘掉蓝染好吗?”
背上的人身体一颤,被一个名字唤醒。
随后,雏森桃安然趴在男生的背上:“我啊,我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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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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