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芷继续道:“说开国并不准确,毕竟废帝也姓慕,这还是慕氏皇族的天下。只不过慕临渊他们家这一支出自旁系,早年间被边缘化了,不受待见的宗室,被赶去了封地。”
南星点点头,这是他们之前就已知的情报。
若是受待见,慕临渊的父亲也不会被赶出皇城,赶到封地去,也就不会发于所谓的“贫民起义”了。
“如今的皇后据说是隆昌帝的第三任皇后,第二任便是二十多年前送来东州和亲的西州公主。”
南星看向白芷,便听白芷道:“那位西州公主只活了一年,便‘病逝’了,死后验身,依旧是完璧。”
南星心里有些发寒,说是忌惮也好,说是厌恶也罢,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被西州如货品一般送到东州,美其名曰“和亲”,隆昌帝却连碰都不愿碰一下,一年后便“病逝”了。
“西州和亲公主死后,不足三月,隆昌帝便立了如今的皇后,转过年来,诞下了三皇子慕璟,襁褓中便立为太子。”
南星沉默良久,问道:“大皇子慕川呢?”
白芷道:“慕川出自李贤妃,母家也算显赫,其祖父曾官拜内阁,后因年纪大了便致仕了。如今李贤妃的兄长依旧在朝,只是远不如先人的功绩。”
说着,白芷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茶,略带讥讽道:“我也是佩服这皇帝老儿的,登基后他可真是铆足了劲儿生孩子,后宫中目前在玉牒的皇子公主有二十余人,皇十二子以下均未成年,你今儿个见到的几位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南星差点儿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咳咳咳……隆昌帝是种马吧!”
白芷笑了,道:“总之是没闲着,后宫中嫔妃众多,你那小脑袋瓜儿也不必记这么多,只需注意那几位有成年皇子的高位嫔妃就是了。”
“你说,如今的皇后是隆昌帝的第三任皇后,第二位是上一位西州和亲公主,那他的原配发妻呢?”
白芷摇摇头,道:“据之前的情报,隆昌帝在起义前便已婚配,原配发妻该是陪他于微时,只是后宫没有关于这位女子的只字片语,连玉牒上都没有记载,就好似从未有过这个人,我猜在隆昌帝登基前,这位发妻就已过世了,所以目前的后宫众人对其一无所知。”
陪他于微时的结发妻子,却在他登基为帝后,连玉牒都没上,更没有追封谥号,是厌恶至此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呢?
南星忽然福至心灵,“卿卿”……她不会和隆昌帝的发妻长得像吧?
忍不住一阵恶寒,南星深吸一口气,遂想起什么,问道:“九皇子呢?可查过了?”
白芷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笑了,道:“正要好生同你说说这位东州九千岁呢!”
“怎地?”
“九千岁慕燃,出自颜淑妃。颜氏是前朝旧族,百年世家,在前朝时便煊赫鼎盛,想来隆昌帝登基后,也需拉拢东都诸多老牌亲贵,颜淑妃便是如此进宫侍驾的。
“颜淑妃入宫五年后诞下一子,九皇子身子康健,并无不妥。怪的是,三年前他年满十六时,生了一场大病,遍请名医,药石罔效,几度就要撒手人寰了。”
南星不禁问道:“然后呢?”
“缠绵病榻大半年,九皇子在某日突然好了,只是留下了病根,每逢月圆之夜便要发作,这三年多来月月如是,且有老道断言,九皇子活不过而立之年。”白芷也觉得诡异,拧眉道:“凡成年皇子都要出宫开府,另立别居,但因九皇子的病,隆昌帝特赦他住在宫中,特赐上阳宫。”
白芷叹了口气,“可惜,每逢月圆之夜,上阳宫戒严,禁军出动,我是一点儿确切的消息也打探不到。”
南星拧眉垂眸,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案,问道:“还有吗?”
“病愈后的九皇子性情大变,好似看透了红尘,连颜淑妃为他自小定下的青梅竹马的婚事都退了,成日游戏人间,不学无术,得过且过。可是隆昌帝好似格外偏疼这个儿子,他非嫡非长非幺,却因着他的病,也因着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道士的话,特赐他‘千岁’之称,也算是一份难得的父爱吧!”
南星了然的点点头,那什么“千岁千岁千千岁”的问安,只是见到贵人时的拜见,多用于后宫的娘娘,平日见礼也不会常用,极少被奴才们当做敬称的。
可隆昌帝身边的大内监却日日把“九千岁”挂嘴上,好似多唤两声,那病弱的九殿下就能长寿了似的。
白芷突然想起来,问道:“你记得今日曹月容身边一个穿着一身藕粉色衣裙的女子吗?”
南星想了想,点点头,好似有这么个娇美人。
白芷解释道:“她名唤沈梨,是文华殿大学士沈泰的嫡幼女,沈家与颜家是世交,也是姻亲,沈梨小时候时常随母亲入宫,同慕燃算是青梅竹马。”
南星挑了挑眉梢,“所以,九千岁退掉的婚约便是同沈梨的?”
白芷含笑点点头,“咱们这位九千岁明言自己朝不保夕,命不久矣,不愿平白耽误人家姑娘一生。”
南星笑了笑,道:“让我猜猜,沈梨放不下风流倜傥的九千岁,至今尚未议亲?”
白芷打了个响指,笑道:“答对了,啧啧,话本子没少看嘛!”
南星无奈,想起慕燃今日披到她肩头的披风,更头疼了。
这还没怎么着,好似有意无意中,树了一大堆的敌啊!
白芷抿了口茶,踌躇良久,终还是问了出来,“南星,我瞧着今儿个隆昌帝对你的态度,他……什么意思?”
“怎么?”
白芷抿了抿唇,担忧道:“他不会是不想将你赐婚给太子,反而想把你收入后宫吧?”
南星转着手中的茶盏,含笑道:“那又如何?”
“这怎么能行呢?”白芷有些急了,“他的年纪做你父亲都绰绰有余了,怎能让你受此屈辱?!”
南星放下手中茶盏,认真的看向白芷,“白芷,你是不是忘了,我并非真的西州公主,忘了我们来东州的目的?区区一身皮囊有何关系?”
白芷拧眉看着面色淡然的南星,话虽如此,可对着风华正茂的太子献身,和对着一个年近半百的糟老头子献身,这是两码事吧!
她们都是正值妙龄的少女,虽成长环境不似闺秀,毕竟也是少女,谁都有少女情怀,若能选择,谁愿随意委身于人?
南星垂下眼眸,掩住所有情绪,冷声道:“若你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我该怀疑你的师父是不是有教好你,若你做不到,便早些离开这里,莫要给我添乱。”
白芷一急,忙握住南星的手,“不,方才是我失言了,我要留在这里陪着你!”
南星微勾唇角,笑了笑。
白芷看着她的笑意却有些心酸,南星为了她的师父,可以付出一切。
南星看向窗外,微风从敞开的窗棂吹进,卷携着逍遥台外的水汽,带来初夏的味道,湿润又清新。
圆月当空,洒下清辉一片,映衬湖面波光粼粼。
好巧,恰逢月圆之夜。
这一章介绍诸多人物关系,看着晕不要紧,多看两遍,后面边写也会边再赘述,你们那小脑袋瓜也不必记太多啦~记关键的即可[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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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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