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不禁有些头疼,她就一个人在这儿站着看看风景,这一会儿功夫,招来多少拨人了?
萧贵妃走近,瞥了眼畏畏缩缩的思妙,说都懒得说她,只淡声道:“怀宁此言差矣,思妙又不是你生的,何来疏于管教一说?既然无礼少教,便传本宫的令,让她母妃好生管教吧,若还教不好,本宫不介意连她母妃一并管教!”
思妙被挤兑得眼眶通红,泫然欲泣,却死死的咬着牙不吭声,也不让泪落下。
方才在南星面前还趾高气昂的一众贵女们,此刻更是一声不敢吭,即便是曹月容,在萧贵妃面前也只有低头听训的份儿。
萧贵妃在后宫的地位无人能及,即便是太子的生母,当今皇后,也要给她三分颜面。
只要是萧贵妃开口管的事,慕临渊从不过问,即便有人哭闹到了陛下面前,告萧贵妃的状,陛下皆充耳不闻,宠爱纵容到了极点。
皇家的皇子公主们心里都有数,在萧贵妃面前,他们只有当鹌鹑的份儿,此时她出言教训思妙,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恰时,付寿春小跑着来到近前,急喘着道:“哎呦,公主嗳!原来您在这儿啊!可是让奴才好找,陛下正寻您呢!”
此话让众人微微一怔,毕竟在场的“公主”可有好几位呢!
可也只是一愣,待付寿春跑近,便见他眼巴巴的瞅着南星。
南星点点头,冲萧贵妃行了一礼,正准备告退,身上倏然一沉,一件淡青色的男式披风压到了肩上。
南星愣了愣,抬头看向慕燃。
他却直接对付寿春吩咐道:“传御医,公主受伤了。”
他没有忽略她偷偷掩于广袖中的手,和那蹭脏了的裙角。
付寿春闻言,面色微变,紧张道:“公主伤到哪里了?可严重?”
南星摇了摇头,“无妨。”
她只想赶紧走,再站会儿还不知要把谁人招来。
付寿春点点头,又堆笑着看向萧贵妃,“贵妃娘娘既然来了,便请尽快入席吧,陛下催问了好几回了呢!”
萧贵妃面无表情,冷冷的应了声,“嗯。”
曹月容同几位贵女们恭送贵人仪仗离去,她缓缓起身,看向远处。
跟在她身边的诸位贵女中,有一人,自打瞧见了慕燃,那双眼眸便似粘在他的身上,脉脉含情,春水荡漾,只盼他能看她一眼。
此刻,亦如此,即便是他的背影也不忍错过。
曹月容嗤笑一声,调侃道:“别看了,再看能如何?三年前婚事便退了,你惦念了这么久,不也换不回他的心吗?”
沈梨苦涩的笑了笑,“郡主就莫要取笑我了。”
曹月容蹙眉道:“真闹不懂你,那么个病秧子,有什么可惦念的。”
沈梨有些不乐意的抿了下唇角,道:“郡主,那是陛下的九千岁,我等不可背后妄议。”
曹月容不在意的摆摆手,道:“罢了罢了,知道你听不得他一点不好,算我失言了。既早已退了婚,便让沈大人早些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嘛,何苦还惦念着?平白耽误了花样年华!”
沈梨轻叹一声,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那已远去的背影。
若能放下,她早就放下了,可是……谈何容易呢?!
***
南星乖乖的跟在萧贵妃与慕燃的身后,正准备入席,却听得端坐高位的慕临渊扬声道:“卿卿,来!”
甭说南星一愣,就是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愣。
“卿卿”二字一听便是闺名亦或是小字,陛下何时待和亲公主如此亲厚了?
慕燃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女子,微眯眼眸,那眼神似打量也似沉思。
南星迅速的反应过来,之前慕临渊给她赐了小字“卿卿”,不提这茬她都快忘了。
她抬头看向龙椅的方向,便见慕临渊冲她招了招手。
南星忙冲着慕临渊的席面而去,走到近前端然行礼,恭敬垂首道:“纱织……哦,卿卿拜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不必拘礼,你来。”慕临渊摆摆手,招呼南星上到龙椅席面的纱棚里去。
此处纱棚十分宽敞,设有慕临渊和皇后以及萧贵妃的席面。
南星迈步上去,不知慕临渊要做什么,还未来得及抬头,便见慕临渊直接倾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侧。
南星有点儿意外,诧异的抬眸,视线便撞进了慕临渊的眼中。
那双历经沙场鲜血洗礼,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此刻认真的盯着她的眉眼,含着慈爱的笑意打量着。
这眼神看得南星更懵了,下意识的抽了抽自己的手。
慕临渊并未紧抓着她的手腕,只是柔柔的虚握着,南星这一抽,便擦到了方才掌心的伤。
她下意识的“嘶”了一声,慕临渊立马拧紧了眉心,紧张道:“怎么了?”
说着,不管南星愿不愿,慕临渊直接摊开她的手掌,便见娇嫩白皙的掌中擦伤了一片,已沁出了血丝,还沾染着泥沙。
“这是如何伤的?”慕临渊怒意翻涌,转头吩咐道:“寿春,传御医!”
付寿春忙应声道:“陛下莫急,御医马上就到。”
南星赶忙将自己的手抽回,轻声道:“陛下勿怪,是臣女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不打紧的。”
慕临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搬把软椅来。”
付寿春不敢耽搁,忙招呼小的们搬来一把软椅,就放在慕临渊龙椅的下首,算是同他共用一个席面。
南星看着这架势,心头直打鼓,慕临渊这是什么意思?
正纠结着坐还是不坐时,御医到了。
慕临渊摆手免礼,道:“虚礼就免了,公主受伤了,你来看看。”说着,亲手拉着南星坐到了软椅上。
御医不敢耽搁,忙上前跪坐到南星的脚边,拱手行礼后,这才细细的检查起南星掌心的伤。
只是一点点擦伤而已,实在无甚大碍,御医心中有数也不慌,温声道:“不妨事,只是些许小伤,待微臣给公主清创后上药,几日便好,也不会留下疤痕的。”
“嗯,那便快些吧!”慕临渊一直在一旁紧盯着御医,盯得御医莫名紧张,不禁暗中腹诽:这位是西州来的和亲公主吧?他没看错吧?陛下这是怎地了?何时把个和亲公主这么当回事了?
腹诽归腹诽,手上却不敢耽搁,御医忙从药箱中拿出药酒和棉布,细细的为南星清创。
酒水刺激伤口,南星拧眉咬着下唇,那小模样看起来就是疼得很又死死忍着。
慕临渊看了一会儿,不耐道:“废物!没见她疼吗?!你就不能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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