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为什么会有女子头发?”
云乐栖将剑上的发丝收了起来,又环视了四周一圈,未曾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便准备离开。
走出家庙时,云乐栖看着浮现出亮光的天边,说道:“天快亮了,我们要回去扮演别人了。”
陆柏舟跟在云乐栖身后,不敢说一句话。
云乐栖转身对着他道:“我会想办法白日里来找你的,总感觉任晓晓知道的东西更多。”
陆柏舟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乖巧地应下:“好,我一定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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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早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床榻之上的云乐栖时,她皱眉嘀咕了一会儿,一睁眼便被阳光晃了满眼,同时也觉得腰酸背痛的,像是大晚上跑出去跟别人打了一架。
翠云见云乐栖醒来,道:"小姐,老爷喊你去前厅议事。"
云乐栖伸了个懒腰,将衣服穿上,收拾好自己,直接跑向前厅,嘴里还嚷嚷着:“爹!你找我有劳模子事呀?”
云府身为仙水镇四大家族之一,布置尽显豪华。
云乐栖一走进主厅,便见紫檀木制成的桌面上放着一炉沉香,袅袅烟雾漂浮在空中。
在朦胧的烟中,云乐栖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父母。
他们此时脸上早就没有原本的模样,眼周一团青色,脸颊出泛着惊人的红肿,嘴角处也是,一看下手就不轻。
云员外一见云乐栖,便打算说话,但一张嘴就疼得龇牙咧嘴。
云乐栖疑惑:“爹娘,你们怎么鼻青脸肿的?”
云乐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还往回退了几步,抬头看向牌匾,见自己确实是没有走错地方,便摸着自己的头,一脸疑惑地走了进来。
“爹娘,你们这大晚上的干嘛去了?”云乐栖凑近云员外,一脸心疼地看着对方脸上的伤,“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云员外捂住自己的脸,一边说话一边直倒吸冷气,说话时直直盯着云乐栖:“被一个挨千刀的玩意给打的!”
云乐栖惊讶:“谁怎么缺德?还能不惊动云府守卫,跑进来把你们打一顿?话说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呀?”
云乐栖思索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说完,她就随手拿着桌面上的糕点便打算尝尝,可糕点在她眼里莫名其妙地沾满了虫蚁,那小小的牙齿看着让云乐栖胆寒。
可等她再次睁眼时眼前又恢复了正常。
她揉了揉自己疲倦的眼,不敢再吃,把东西往桌上一扔,嘟囔道:“这幻觉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说不定改天我就要去精神病医院了。”
我这说话也是越来越不靠谱,精神病医院是啥?
云员外继续捂住自己的半边脸,想着等会儿自己要说的话,脸上露出了解气的笑容:“女儿呀,今日圣女选拔开始,你打扮一下便去参选吧。”
云乐栖条件反射道:“不要!”
可一看到变了脸色的云员外,一股冷意沿着脊柱一直往上爬,直觉告诉她此时拒绝不是明智之举,没有办法她只能应了下来。
云员外见云乐栖应下,面上表情稍缓,摸了摸自己的伤,看着云乐栖的眼神阴毒可怕。
云乐栖并没有注意云员外的表情,她只是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脑海中想着计谋。
潜意识告诉她,这个圣女选拔不同寻常,如果自己逃跑?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想到这,云乐栖撒腿就跑,结果在大门口看到笑的一脸诡异的翠云:“小姐,你是不是想逃跑?”
看着翠云在地上扭曲爬行,云乐栖咽了咽口水:“我……我就是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哈哈……”
没有办法,云乐栖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闺房,而翠云依旧在身后跟着她。
一进到闺房内,翠云便尽职尽责地将云乐栖的衣服挑了出来,然后给云乐栖梳了一个无比隆重的发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云乐栖看着头上的发饰,不确定道:“应该不用插这么多……”
翠云不说话,但拔掉了几根发簪,云乐栖只觉得头瞬间一轻。
云乐栖此时身穿一袭淡粉色双绣罗裙,裙上用金线绣了各色样式的花型,走动时花朵仿佛在流光中缓慢绽放。
但云乐栖总感觉自己有穿过更好的衣服,那衣服就像流云一样飘逸。
虽然心里觉得衣服也就那样,但是她依旧是不习惯自己这么庄重的样子,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步摇。
翠云装扮完后,就直愣愣地盯着她,见她在拽头上的翡翠珍珠步摇时,才开口道:“圣女选拔可是仙水镇的大事,能被选为圣女参与祭祀,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谁家会嫌弃自己的装扮隆重呢?都只会嫌弃装扮不够隆重!所以小姐不要再说什么拿掉点东西的话了!”
云乐栖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给人观看,心中又有些无法言说的害怕。可见翠云固执的样子,开口拒绝的话怎么都吐不出去。
“小姐,你可一定要当成圣女,我们.....没有时间了.....”
翠云歪了歪头,眼神中带着偏执。
云乐栖被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翠云见云乐栖答应,脸上露出一个惊悚的笑容。
云乐栖突然眉头一皱,痛呼:“我肚子好痛!啊!”
翠云见云乐栖的样子不像作假,便神色慌张地跑了出去:“小姐,我现在就去看大夫!”
待翠云离开,云乐栖立马站了起来,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直到她在自己的枕头底下翻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云乐栖一定要记得第二天醒来去找任晓晓!
云乐栖愣在原地,她什么时候给自己留了这样一封信?
而且为什么要让她去找任晓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们早就决裂了。
云乐栖从记忆旮沓窝里面找到,二人决裂的原因。
那天她如往常一样跑过去找她玩耍,却被守在任晓晓家门口的小书生堵住。
小书生穿着自己最得体的衣裳,面红耳赤地开口道:“云小姐,我心悦于你.......”
书生再后面的话,她以及记不清了,当时的她心里只有慌乱,因为她挚友曾经讲心里话时跟她说过,自己喜欢上一个年轻的书生。
她还记得她跟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羞涩。
更火上浇油的事情发生了,任晓晓见云乐栖过了规定时间还没到,打开门就看到云乐栖正与自己心仪的小郎君交谈着。
她看着小书生将手中的物什递给云乐栖,而在她的视角云乐栖也确实是收了那个定情信物。
云乐栖根本就没打算收东西,她只是将对方送过来的东西又推回去了,哪曾想被任晓晓看错了。
她全程都是与小书生保持着距离,甚至跟他说:“我不喜欢你,但任晓晓喜欢你。”
这是她做错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一个少女的心事说了出去。
那时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点,她只是看到突然开门的任晓晓,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她眼中的泪水像泉水一样蜂拥而至。
任晓晓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一句话,那眼神中带着伤心和难过。
云乐栖想解释,可任晓晓直接将门一关,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任晓晓了。
直到书生去参加科举之时,任晓晓在漫天大雨中敲响她家大门,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她怒吼着。
“你为何要告诉那小书生我心悦他!”任晓晓眼眶红通通的,整个人脆弱的像是一推就倒,“你知不知道他竟然一直在想着怎么拒绝我?!都怪你,都怪你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你假惺惺地做好人,他怎么可能厌恶我至此。”
“我......”云乐栖被问的哑口无言,因为这件事确实是她做错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任晓晓头发湿哒哒地贴在她的脖颈处,那身单薄衣裙勾勒出她单薄的肩线,云乐栖心疼极了。
她不懂为什么以往那么潇洒的人,会为了一个男子便变得面目全非。
云乐栖冲进大雨中,试图将自己衣裳披在任晓晓身上,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真的厌烦极了,你这幅悲天悯人的样子!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你死!我真的后悔跟你做朋友!我就不应该在你生病的时候,祈祷你活下来!如果你没有活下来,我的这些苦难就不会有了!”
云乐栖不懂任晓晓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仇恨,她只知道自己在这一天失去了自己的挚友。
“所以任晓晓那憨批就是因为一个男人跟我决裂了?不是玩我了?!十几年的感情比不过一个陌生人,她怕不是是什么恋爱脑吧?”云乐栖嫌弃道,“那还是别去找她了吧,免得传染给我,多不吉利啊!”
恰在此时,云乐栖床底下传来声音:“你要去找谁?!”
“谁?!”云乐栖一脸惊恐地看着床底,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灰扑扑的脑袋钻了出来。
“任晓晓怎么是你?!”
任晓晓从床底下爬去,一把抓住云乐栖的手,道:“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圣女选拔不能去!会死的!”
“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云乐栖一把扣住任晓晓的手,询问,“能不能说清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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