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当年查案之时,我就发现另有隐情,本想探明真相,还他们一个清白,谁料官场之中掣肘颇多,有人一直想要他俩的命。后来先帝乾嘉爷下旨,要求立马结案,迫于种种压力,我只能将他们发配广淮,想着先保住他们的性命,以待日后翻案”,叶佩循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后来呢?”叶清安瞪大了双眼,满脸焦急地问道。
“后来,在朝堂之上,我被攻讦,举步维艰,加之恶疾缠身,不能理事,只得辞官回乡,此案也就不了了之。这些年,我始终对此事怀有愧疚,奈何一直找不到翻案的机会,也把这两个有出息的孩子耽搁了五年之久,实在是过意不去。”
“爹……”
“好在今上圣明,登基以来广施仁政,改革积弊,我这才有机会上书,重审旧案”,叶佩循打起精神,理了理袖摆:“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去见见那后生。”
“是”,叶清安乖巧地点了点头。
随后,叶佩循命管家叶忠将等候多时的沈图南带至前厅。
叶府并不气派,简单的三进院,陈设朴实,书香味浓。
“在下沈图南,拜见叶大人”,沈图南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她年方廿八,是乾嘉二十七年中的进士,起初被派往工部观政,因差事办得好,被授予清吏司主事一职,后遭人排挤,被贬为八品县丞,又遇上了杭陵案,被流放广淮,蹉跎了五年,如今虽被赦免遣返,却无官身,顶多算个皂吏。
“起来吧。杭陵一别,五年有余,真是苦了你们了”,叶佩循望着沈图南一身邋遢行头,面沉如水:“若我没记错,你的字是长翮吧?”
“正是”,沈图南拱了拱手。
“你此番来寻我,可是为了当年之事?”叶佩循示意沈图南坐下说。
“是的”,沈图南点了点头,“叶大人,您为官清正,秉公无私,我和凌兄对您是敬仰之至。杭陵一案,贪渎者众,背后牵扯势力无数,当年您将我们流放海角,是为了保全我等性命,对此,我沈图南从无怨言。”
“唉,到底是耽搁了你们”,叶佩循痛惜地摆了摆手:“凌霄呢?他在何处?可还好?”
“大人放心,凌兄与我一道获释,眼下他去了河泽,说是探望老娘和婆姨,之后来安泽同我会合,再一并南下。”
“哦,那就好”,叶佩循缓了脸色,捋了捋下巴边挂着的白须。
“大人,我们已无官身,这次重返杭陵查案,必然困难重重”,沈图南双眉紧蹙,“还望大人施以援手,助我们早日洗刷冤屈。”
闻言,叶佩循沉吟片刻,刚要答复,却听得厅外传来一声呼喊。
“老爷,京城来人啦,有圣旨。”
“圣旨?!”叶佩循猛地起身,“快,快备香案,我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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