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眼白布满红血丝,余光瞥见仪表盘——时速一百二,还不够!
“不行,要再快点!”我猛地将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整个车身都在颤。
轮胎碾过积水,车子几乎飘了起来。
远光灯劈开雨幕,桥栏的反光像一排森冷的牙齿。
桥头弯道如期而至,我提前打满方向盘,车尾猛地甩出,雨水在轮胎下炸开白色瀑布。
车身横滑的瞬间,我瞥见桥对面那辆熟悉的小轿车——苏晚晴的白色大众,它正以一种诡异的S形路线冲向护栏。
“该死的!”我喉咙里迸出一声低吼,方向盘打死,直直横切进大众与即将出现的货车之间。
“砰——!”
几乎同一秒,后视镜里亮起货车刺眼的远光,它飞速逼近,喇叭声撕裂雨夜。
我猛踩刹车,同时向左猛打方向,车尾狠狠甩向货车车头——
“砰——!”
金属相撞的巨响里,我的车尾被货车拦腰撞上,整个车身横着滑出三米,轮胎在桥面擦出火花。
巨大的惯性把我甩向车门,安全带勒得胸腔几乎炸裂,“咳、咳......”
可我完全顾不上疼痛,猛地仰起头死死望向前方,只想知道这一次是什么结局。
货车的车头因为我的阻挡,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轰”地撞上桥栏。
铁栏瞬间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那辆货车几乎三分之一的车身都悬在了江面上。
白色大众在最后一刻被我的车尾撞得旋转九十度,车头贴着桥栏停下。
安全气囊“嘭”地弹出,苏晚晴的脸被白色气囊埋住。
她茫然抬头,隔着雨幕与我对视——那张脸,我上辈子在遗像里看过无数次,此刻却鲜活地写着错愕与恐惧。
随即苏晚晴瞳孔紧缩,怎么会?!
这是......江沉的老婆?!
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雨水瞬间灌进来,湿漉漉的发丝黏在了我的皮肤上。
左腿钻心地疼,可能是刚才撞击时撞到了车门上,我却丝毫顾不上。
我一瘸一拐地走向苏晚晴,一把拉开她的车门,俯身看向她。
她嘴唇颤抖不敢看我,雨水顺着她的睫毛往下滴,“你……怎么在这?”
我盯着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癫狂的哽咽。
“苏晚晴,我们两清了。”我伸手,指腹狠狠擦过她脸上的雨水,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余光瞥见她的手里,还拿着那通未挂断的电话。
很快,江沉便赶到了这里。
那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迈巴赫横冲过来,下一秒轮胎抱死,溅了我半身泥水。
车门弹开,江沉举着伞奔出,西装裤脚瞬间湿透。
他第一眼看的,不是雨水血水混杂的我,而是车里惊魂未定的苏晚晴。
“晚晴,你怎么样?”他声音发紧,伞面全数向她倾斜,任由我站在暴雨里。
苏晚晴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白,泪珠子成串往下掉,“阿沉,方才那一秒,我真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是她救了我......”她颤巍巍指向我。
江沉这才回头,目光冷得像冰锥,从上到下扫视我湿透的全身。
没有一丝心疼,没有一句关怀。
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猜疑与防备。
“戚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咬字极重,“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
一句话,比寒风还冷,直插心口。
“不然呢?”我嘶哑地反问,眼神钉在他脸上,“你难道会不知道,这是去我父母家的必经之路?”
他喉结滚动,唇线抿得死紧。
这一瞬间我只感到了无比的厌倦——厌倦了解释,厌倦了乞求,厌倦了在别人的剧本里扮演罪人。
“江沉——”我猛地拔高嗓音,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憋屈一次性倾倒出来,“我们离婚吧。”
苏晚晴猛地抬头,眼泪都忘了掉,眼底闪过的竟是狂喜——她拼命咬住唇,生怕笑出声。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声音低沉,骨节发出“咔”一声脆响。
我惨笑道:“江沉,别摆出一副我欠你全家的嘴脸。”
“十个亿,买她的命,也买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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