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烊后的“小约定”
冬夜的时钟刚过十点，“知夏书屋”的最后一盏客灯被轻轻关掉，暖黄的光从吧台上方的吊灯洒下来，落在满地细碎的银杏叶影子上——那是下午整理书签时不小心掉落的，沈知夏蹲在地上，正一片一片捡起来放进纸篓里，指尖碰到叶片边缘，还能感受到干燥的脆感。
“别捡了，明天再收拾也一样。”陆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锁好朱红木门，钥匙串上挂着的小橘子挂坠轻轻晃着，是沈知夏去年给他编的。他走过来，伸手把沈知夏拉起来，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今天忙了一天，累坏了吧？”
沈知夏站直身子，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没想到这么晚了，刚才整理旧书的时候，还以为才八点多。”他说着，打了个轻轻的哈欠，眼角泛出点红，看起来确实有些疲惫。今天是周末，来书店的顾客比平时多，他们不仅要招呼客人、冲咖啡，还要帮老顾客找旧书，忙得连晚饭都只是随便吃了点外卖。
陆曜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影，心里有点心疼。他伸手拿过沈知夏手里的纸篓，放在墙角，然后牵起他的手：“走，带你回家。”
沈知夏任由他牵着，跟着他往门口走。路过展示架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上面摆着的银杏叶书签——那是上周和陆曜一起做的，有几片还没送出去，叶片上写着“冬安”“暖喜”之类的小字，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明天李阿姨说要带她的小孙女来看书，我们得把儿童区的书再整理一下，免得太乱了。”
“放心吧，我明天早上早点来整理。”陆曜握紧他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你明天多睡会儿，不用太早过来。”
沈知夏笑着点头，心里暖暖的。他知道陆曜总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想自己多承担一点，怕他累着。两人走出书店，冬夜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过来，沈知夏下意识地往陆曜身边靠了靠。陆曜察觉到他的动作，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他的脖子上，还细心地把边角掖好：“别着凉了，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
围巾上还带着陆曜的体温，混合着淡淡的陈皮茶香——那是他下午煮陈皮茶时沾上的味道，沈知夏吸了吸鼻子，觉得心里也暖了起来。两人手牵着手走在青石板路上，巷口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邻居从身边经过，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空气中满是温馨的烟火气。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是一套小小的两居室，离书店不远，是他们两年前一起买的。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下午没看完的书，沙发上搭着沈知夏的针织衫，处处都透着生活的气息。沈知夏换好拖鞋，刚想去倒杯水，就被陆曜拉住了手腕。
“等一下，”陆曜的声音带着点神秘，他转身走进卧室，很快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走了出来，递给沈知夏，“给你的。”
沈知夏愣了一下，接过盒子，心里满是疑惑。他打开盒子，里面铺着黑色的绒布，放着一枚银质的小橘子吊坠，吊坠不大，雕刻得却很精致，橘子瓣的纹路清晰可见，还挂着一条细细的银链。“这是……”他抬头看向陆曜，眼里满是惊喜。
“前几天路过银饰店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陆曜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拿起吊坠，帮他戴在脖子上，指尖轻轻蹭过他的锁骨，带着点温热的触感，“你不是总说喜欢橘子吗？以后你每次低头整理书，或者看书的时候，看到这个吊坠，就像我在提醒你，别累着，记得休息。”
沈知夏低头看着胸前的吊坠，银链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小橘子吊坠贴在皮肤上，暖暖的。他伸手摸了摸吊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甜甜的。“谢谢你，陆曜。”他抬头看向陆曜，眼里满是笑意，“我很喜欢。”
陆曜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满是欢喜。他伸手把沈知夏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他的发顶：“喜欢就好。”
沈知夏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突然想起什么，他抬起头，在陆曜的颈间轻轻印了个吻，然后笑着说：“这个是‘专属印章’，盖了章，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能再给别人买小吊坠了。”
陆曜被他逗笑了，扣住他的腰，把他抵在沙发上，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那得盖深点，免得你以后赖账，说没盖清楚。”说着，他低头吻住了沈知夏的唇。
客厅的灯光很暖，映在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沈知夏的手不自觉地环住陆曜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这份礼物虽然不贵重，却藏着陆曜满满的心意，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没有轰轰烈烈，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陆曜才慢慢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饿不饿？”他轻声问，“我去给你煮点面条。”
沈知夏点了点头，刚才忙了一天，确实有点饿了。陆曜起身走进厨房，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烧水的声音和面条的香气。沈知夏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个丝绒盒子，反复看着里面的小橘子吊坠，嘴角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
不一会儿，陆曜端着两碗面条走了出来，放在茶几上。面条上卧着一个荷包蛋，还撒了点葱花，看起来很有食欲。“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他把筷子递给沈知夏，又拿起自己的碗，看着他吃。
沈知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条，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驱散了冬夜的寒凉。“好吃，”他抬头看向陆曜，笑着说，“比外面面馆做的还好吃。”
陆曜听到这话，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喜欢就多吃点，不够还有。”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面条，一边聊着今天书店里发生的事——聊起那个喜欢看童话书的小朋友，聊起王叔带来的新茶叶，聊起李阿姨说的趣事，偶尔还会相视一笑，空气里满是甜蜜的气息。
吃完面条，沈知夏收拾好碗碟，陆曜则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他们平时喜欢看的纪录片。沈知夏走过来，靠在陆曜的怀里，手里还拿着那个小橘子吊坠，轻轻摩挲着。“陆曜，”他轻声说，“以后我们每年都买一个小礼物好不好？不用太贵，只要是对方喜欢的就好，然后把它们都存起来，等我们老了，再拿出来看，回忆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陆曜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好，都听你的。以后每年，我都给你买你喜欢的礼物，把我们的日子一点点存起来，直到我们老得走不动路为止。”
沈知夏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他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他们会一起打烊回家，一起吃晚饭，一起聊天，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而这个小小的橘子吊坠，会像一个小小的约定，见证他们的爱情，陪伴他们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电视里的纪录片还在播放着，画面里的风景很美，却比不上身边人的温暖。沈知夏伸手握住陆曜的手，指尖相扣，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只要有陆曜在身边，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不会害怕，因为他们会一起面对，一起把平凡的日子过成最甜蜜的模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落在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这个冬夜，因为有了彼此，变得格外温暖。而他们的故事，还会继续在这条旧巷里，在这家书店里，在这个小小的家里，慢慢书写下去，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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