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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拜佛

洛都之郊,有护国寺。金殿明堂,恢宏高阔,香火鼎盛,梵音遏云。

佛门广开,众生平等,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黔首黎民,皆可来此礼佛敬香,故而门庭若市,香火不息。

大雄宝殿内,金佛慈眉善目,结说法印,普渡众生。

佛前一排蒲团上跪着两名品貌非凡,衣饰华贵的年轻女子。

李宴方跪于蒲团上,身姿挺秀,眉眼清冷,恍见孤悬中宵之冰轮,淡漠得不沾红尘。她双手合十,臻首微垂,略略致意。

无念无求,仿佛不像礼佛之人,她似不该出现在这里。

另一人雪肤花貌,闭目低头,口中念念有词,而后虔诚礼敬叩首三拜。

反衬得同伴有些无礼。

郑令纯还愿已毕,柔荑轻拾裙裾,准备起身,这时她身后紧紧盯着她一举一动的健妇跨步上前,稳稳当当地扶住她,关切道:“二夫人小心。”

郑令纯扶住健妇递来的手,轻抚小腹,玉容染上藏不住的喜色:“不知阿嫂许了什么愿?我也不怕阿嫂笑话,今年中秋才来求子,如今不过十月,便得偿所愿。”

无人相扶的李宴方不动声色地起身,转过身来时,那一双清冷如月的眸子染上些许喜悦,不似有假:“恭喜二弟妹,看来能全国公爷抱长孙心愿的,非你莫属。”

郑令纯杏眼盈盈望她,竟是有些急了:“阿嫂莫打趣我,我可没想着捷足先登。阿嫂当年一手背临《九重山色图》,才名冠绝洛都,与阿兄因画相识,成婚之日太后钦赐嵌八宝翡翠如意等重礼贺之,算到而今结发三载,举案齐眉,叫人艳羡至极。这孩子总是要有的。”

李宴方笑而置之,不甚在意:“缘来便有,无需强求。”

她无心去分辨郑令纯是真心还是假意。

只叹旁人不知晓,她却懂得,这缘分注定断绝。

当年她以一中低武官之女的身份嫁与鄂国公府世子陆韫之,堪称惊天意外,谁能想到端方如玉,前途无量的陆韫之会娶一个出身落魄的武官之女?

若不是她刻意设计文坛画院中的背临一事而颇有才名,只怕这鄂国公府她高攀不了半点。

不久之后,太后赐贺礼,才勉强将街头巷尾的置喙之词压下,连李宴方自己都云里雾里,摄政临朝的承天太后居然会赞成这一桩她处心积虑攀附而来的亲事,奇也怪哉!

众人皆以为她与丈夫诗文唱和,心意相通,琴瑟和谐,叹她享尽女子能享之福,却无人知她看似美满实则不幸。

丈夫求仙多载,贪服仙药,导致不能人道。

怪不得昔年陆韫之宁可与国公爷争执也要强求娶她入门,原来是高门贵女忍不得一个废物丈夫,她家中父母皆去,再无长辈可以依靠,娶她入门只因她好拿捏。

再说她才貌双全,还不至于丢尽国公府的门面。

陆韫之你倒是好筹谋,天底下还有哪里能找到那么称你心,如你意的贤妻!

郑令纯见李宴方默默沉思不语,情绪稍有低落,存心逗她开怀,既知佛前许愿与子嗣无关,她便想与李宴方闲聊别话。

待二人出金殿,拾级而下,她问:“阿嫂,如今都要归家了,可能告诉我你许下什么愿呢?”

殿前左右各立一株近千岁的古松,一行人行至树下,李宴方仰头,中天之日被层林尽蔽,落下一地阴翳。

这日自然也照不到人心,可尽说谎。

她一个心怀歹意,暗行恶事之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佛前求一句“如愿以偿”。

若是开了口,只怕这朗朗晴天要骤然变色,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几道惊雷非得劈下来,把她扭送到地府阎王面前坦供罪状不可!

由此,她在佛前实则无所能求,但凡她所愿,皆步步登临,不假手于旁人,更何况求诸神佛?

歹人念歹事,此事她布置多年,十拿九稳,势在必得。

李宴方一瞥郑令纯,风轻云淡地佯言:“我所求不过国泰民安,北境无战事罢了。”

言辞颇有几分真诚,她身处佛门重地,实在不敢放肆太过,搪塞几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好话,省得捱下晴天惊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郑令纯知晓这位阿嫂的身世。

李宴方父母在世时收养了一位义子,成为她的义弟,父母驾鹤仙去后,那义弟在三年前投军北上,杳无音信。

李宴方连冬日想捎寄些寒衣棉服都无处可寻,更别说义弟能送回几封家书报以平安。

李宴方的父亲去得早,在军中不能帮衬一二,义弟若是从戎自然要从马前卒做起,疆场上刀枪无眼,九死一生,义弟只怕早已是变作无定河边骨了。

郑令纯推测,阿嫂如今与她一道前来上香祈福,左右不过求些安慰,噩耗不曾传来,权把没有消息当作顶好消息。

她存心宽慰:“阿嫂,我听闻夫君说北境传来捷报。原是出了一位年轻的小将军,传说他勇力绝人,能征善战,屡出奇谋,收复北戎人抢去了七十余年的四州呢!”

“四州光复后,那人斩尽军中俘虏,城中大小官员,尸骨成山,血流漂杵。因他悍勇凶残的煞名,蛮横狠毒的北戎人竟然破天荒打起握手谈和的主意,要派王子来洛都商谈议和之事。若是战事因此平息,想必阿姊就能得偿所愿了。”

李宴方不知为何郑令纯为何突然与她说这些。

大抵是她出身世家,家中长辈周全康健,兄弟姊妹平安和睦,更不必去战场上以性命搏功勋。而她刚嫁入国公府不久就有身孕,她这位阿嫂实在谈不上什么威胁,所以郑令纯坦然存些善心。

“对了,那人名为萧偃,此战立下赫赫战功,太后已命其返京受封,时人推测其八成要封侯拜将,来日无上风光,恩荣无限。接下来的洛都可有大热闹看了,能欢欢喜喜闹到年后去。”郑令纯压低声音,靠近李宴方,说起悄悄话。

“萧偃?”李宴方总算是搭腔了,“如此这般,北境可是停战了?”

郑令纯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检索着自己与丈夫闲谈时的只言片语,笃定道:“是。”

她蓦然想到些什么!

听说阿嫂那义弟也姓萧,只不过名讳二字,这位扬名北境的弱冠将军也恰好姓萧,单字作名,莫不是让阿嫂想起伤心事了?

明明出人头地,衣锦还乡的都是萧家男儿,却独独不是她念叨的、想见的那一个,给了希冀再奉以绝望,不知道阿嫂得伤怀悲痛成什么样子呢!

郑令纯正思索如何补救,却听得一阵如碎冰裂玉的清音回荡在她耳畔,调子不悲不喜,似安澜碧波一般无风无浪。

“十月北境气候严寒,风雪漫天,不便于作战,停战休整,保存实力也是情理之中。”

李宴方思绪已远,好似能飘至千里之外的北疆,却不知能落到何处?

“阿嫂还懂兵法?”郑令纯妙目微瞪,颇为诧异。不过以阿嫂出身来看,也不奇怪。

李宴方黛眉一挑,随即摇头否认:“胡乱猜测罢了,边境苦寒,是人人都知晓的。”

郑令纯突觉自己大惊小怪,颔首道:“阿嫂说得是。”不再言语。

两人携手出寺,在丫鬟健妇的追随护卫下登上马车,返回鄂国公府。

国公府一行十余人翩然离去,只余下香火缭绕,梵经齐唱依旧盘旋于松顶,那一棵李宴方停驻的千年古松树干须得三四人方能合抱,粗壮沧桑,能轻而易举地挡住藏身于树干身后的年轻男子。

护国寺香客如云,络绎不绝,倒是无人留意这个看似背靠古松休憩的江湖过客。

那人悠闲倚靠,身量极长,姿态随性佻达,颇有桀骜不驯之气。

他头戴竹笠,低垂眉眼,竹帽恰是将他的面容遮住大半,唯余翘挺鼻尖下的薄唇与线条流畅的下颚。

那薄唇生得极好,天生含笑,唇角总是勾着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叫人见之难忘,只是现下双唇干燥,色泽暗淡,好似伤痛未愈,白白减损了几分神采。

萧凭陵耳力过人,听得李宴方离去,薄唇的笑意更甚,只是不再纯粹,参杂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猜不出是喜悦还是怨恨,抑或是冷嘲热讽。

“阿姊,看起来你过得不太好。不知可有后悔当年?”他薄唇翕张,低声悄语,卷入佛钟阵阵,了无痕迹。

正待他动身离去,一名同样作江湖草莽打扮的男子靠近,低声耳语:“头儿,仍是毫无踪迹。”

萧凭陵调整斗笠,悠然自得,毫不在意,低沉温醇的嗓音响起:“蚯蚓在泥土中藏得再好,风雨过后也要成群结队冒出,不急。”

阿姊倒是与他心意相通,现在确不是全面出击的良机,他还有时间慢慢与他们耗。

“我说你一身的伤,千里迢迢快马加鞭回洛都,命都不要,第一件事竟是来拜佛?你从前豪言壮语‘该见阎王时我便去见,拜佛无用’,如今不作数了?”

古松树干后突然钻出一人,那人与萧凭陵年岁相差无几,但性子却比他跳脱得许多,他面容清隽,肤色稍黑,约是常年栉风沐雨所致。

萧凭陵白了他一眼:“慕容修,我要是说现在杀心很重,来听听佛经,压压杀气,你信吗?”

此人两年前自荐为他幕僚,倒也真有几分本事,入他麾下做了军师,深得信任。

“你要杀谁?”

“一个姓陆的。”

慕容修抬眼环顾,见那大雄宝殿中的金身佛陀,一脸鄙夷:“佛前笑谈杀戮,不怕遭天雷劈?我还是离你远些,要不然定然被波及。”

“论迹不论心,他还活得好好的,再怎么劈也劈不到我头上。”萧凭陵头也不回,去寺外寻了骏马,星奔川骛,眨眼便不见踪影。

他今日是好,明日就未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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