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们,答对了!”
间间清脆的声音就像一颗圆润光滑的石子,落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噗通”一声,溅起了层层水花。
席承筵、故茨、丁跩俊和王珏熹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就被黑板上异常刺目的0分给生生定住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困惑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四道目光齐刷刷投向凸显在黑板上的间间和平平,希望二位给出一个满意且合理的解释。然而,间间和平平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们,把嘴弯成一条弧线,保持微笑,一言不发。
“我们明明答对了,为什么还是0分?”丁跩俊率先打破沉默,气愤不平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满。
平平不慌不忙地将目光投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丁跩俊被看得莫名一阵心虚,总感觉是自己干了什么拖后腿的事导致的。
果不其然,平平随即开口:“你,说脏话,扣1分;不听劝,扣1分。”说完,她又转向故茨,“还有你,骂梦境,扣1分,总计扣3分。”
四个人一听,顿时哑火了,先前理直气壮的气势瞬间消失。
“这道题为3分,得分和扣分相抵,所以为0分。”平平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我说过,总分是10分,6分才算及格分。我再次提醒你们,要谨言慎行。”
平平的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狂风乍起,门窗被吹得哐当作响,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猛烈摇晃。四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望向窗外,只见窗叶像被人从外面推了下,全部自动关上了。紧接着,窗帘哗啦啦的一阵响,像舞台上的幕布般缓缓拉拢,只有教室的前门是敞开的。
众人见状,身体不自觉地往彼此靠近,以此获得一丝安全感。等教室逐渐恢复平静,席承筵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问:“我们是不是可以醒了?”
平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淡淡地说:“欢迎再次入梦。”
丁跩俊正憋着一肚子气,闻言,更是怒从心头起,但鉴于刚才被扣分的惩罚,没好气地回了句:“拜拜,再也不来了。”
“当你睡着的时候是由不得你的,除非你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都不睡觉。”平平补充道,“否则,在你们没有达到6分及格分之前,一定会再次和我们相见的。”
“见你mei!”丁跩俊没忍住,一时口快,又说了句脏话。
间间喜出望外,立马跳出来:“又说脏话,扣1分。恭喜你们,1分没得,完美实现-1分。”
丁跩俊一听,怒火中烧,暴跳如雷,作势就要向前锤死黑、黄两张Emoji脸,那样子像是不把那两张脸撕成碎片誓不罢休一样。好在故茨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挡在黑板前,揽着丁跩俊的腰往后退。
“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打死这个扑街不可!”丁跩俊一边挣扎,嘴里还骂骂咧咧,一副要豁出去的架势。
作者的心被扎得千疮百孔,捂着胸口,小声嘀咕:“我有自知之明,你不用这么激动地告诉我。”
“你突然插话会让读者出戏的。”现在的结果完全出乎意料,故茨心里也窝着一团火,语气十分不善。
“关键是得有读者才行啊。”
“你闭嘴!”
作者乖乖闭嘴,不敢再吱声。
丁跩俊还在奋力挣扎,故茨身高一米八多,他和故茨身高相当,也就矮那么两公分,但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爆发出的力量是惊人的,故茨都有点招架不住,只好求助一旁的席承筵:“哥,搭把手,我们把他架出去。”
席承筵是四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平时看着他们同学间打打闹闹,他一般不好插手。但故茨开口了,他只好上前去帮忙。
两人一人一边,架起丁跩俊的胳膊往教室外走。
“我要打死你个贱贱,谁都别拦我。”丁跩俊双脚离地,在空中乱蹬乱踢,嘴里不依不饶地叫嚣着。
王珏熹看不下去了,眉头蹙起,一脸无奈。她快走几步,跟上去,弯腰抓住丁跩俊的脚踝,往上一抬,丁跩俊瞬间熄火了,直愣愣地看着女朋友抬着他的双脚。
席承筵和故茨察觉到丁跩俊没再挣扎,疑惑转身,看到眼前这一幕,也禁不住有些惊讶。随即,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用空着的那只手向王珏熹竖起了大拇指。
三个人抬着丁跩俊出了教室——。
* * *
“快快快!让一让,都让一让。”
担架床的轮子飞速地转动,在光洁的地面上滚过,发出急促的“咕噜咕噜”声。两旁的医护人员神色凝重,脚步匆忙,白大褂的下摆随着他们快速移动不停向后摆动。
四台担架床如离弦的箭,前后被医护人员急匆匆推进了急诊抢救室,家属被统统拦在门外。
两小时后,急诊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故妍、云姐以及丁跩俊的爸妈一看到医生出来,就一拥而上,把医生给团团围住了,争先恐后地问了一大堆问题。
“我家孩子怎么样了?”
“我老板什么时候醒?
“他们会不会出事?”
医生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心里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也忍了,语气还算客气:“怎么这么晚才送过来?”
此话一出,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睁大眼睛,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半响,云姐战战兢兢,声音颤抖地小声解释:“那天下午我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我婆婆高血压犯病晕倒住院了。当时我去找老板请假,发现他午休还没起来。我想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因为他早上来公司的时候让我泡了两杯浓咖啡提神,所以不好打扰他。
但我又急着去医院,就在去的路上给我们老板发了消息请假。我们公司对员工请假这方面没有那么苛刻,有急事的话,和直属上司说一声,处理好之后回来补请假条就可以了。”
“我们也是。”丁妈妈立马跟着解释,“孩子们刚放暑假回家,想着让他们多休息会,就没打扰他们。等他们吃完饭回房间休息后,我和孩子他爸就去了乡下他奶奶家住了几天,谁知道一回来就……”
“别搁我这儿解释一大堆有的没的。”医生听到这里,压下去的暴躁情绪冲出了五指山,语气很冲地说,“三天!人命关天!你们做家属的心也忒大了吧,哪有人午休连着睡三天的,居然没有人发现异常。”
“对不起!”故妍低下头,不敢再多嘴解释了。
故妍已经是MAM公司业务部的总监,故茨放暑假的前一天,她就去了邻省出差。回来去找席承筵准备报告工作时发现,儿子和自家老板躺在沙发上。
她本来想先叫醒故茨,轻轻推了他一下,谁知道这一推不要紧,故茨直接往另一边倒去。故妍当时都吓死了,赶紧拨打急救电话把人送往医院。
路上她给席承筵的助理打了电话,想了解情况。结果云姐正在医院照顾老人,还说她这三天基本都是移动加远程遥控办公,没有回公司,只知道三天前,故茨从机场直接来公司后就去了席承筵的办公室。
故妍听完愣了好一会,心里隐隐有个怪异的猜测:席承筵和故茨这三天不会是一直待在办公室里没出去过吧?他们的救护车刚抵达医院,另一辆也在旁边停下。她看到故茨的同学时,心下一惊,把四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虽然只是猜测,但当医生向她了解情况的时候,故妍还是如实跟医生说了。
医生发了通火,冷静下来,语气缓和了不少:“幸好没事,只是在睡觉而已。”
只是在睡觉!
众人闻言抬眼看医生,只感觉脑CPU被/干烧了,呆滞在原地,满脸疑惑。
医生没多作解释,只说:“等会护士会把他们四个转到观察室,你们跟着去,等他们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医生就准备离开,故妍最先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抓完意识到不妥,忙不迭地松开手。
“他们……”故妍忧心忡忡地问,“为什么午觉连着睡三天?”
医生也是生平头一次遇到这种离奇的事,午觉居然能睡这么长时间,而且经过一系列检查,各项体征都是正常的,真的就只是在睡觉。他到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作为一名无神论者的医务工作者,今天这个病例超纲了!
难道……科学的尽头真的是玄学?
医生本来不想回答,但于心不忍,安慰了句:“他们几个人的生命体征正常,不用担心。”
“谢谢医生!”
医生微微颔首,便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留下一行人站在原地,大眼对小眼,一脸蒙逼。
三天!
整整三天!
居然只是在睡觉!
众人感叹,幸好只是在睡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长长地舒了口气。
至于为什么午觉连着睡三天却什么事也没有,医生没说,他们也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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