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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不明白?” 李祈安步步紧逼,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凛冽的寒意,“我特意问过林娘子,以蓝草入料染指甲的手艺,可是独你一份?你当时答得斩钉截铁,说除了你再无旁人会。”

话音未落,他扬声朝门外喊道:“星遥。”

星遥应声而入,双手捧着一件叠得整齐的衣物,轻放在桌上。那衣物边角处,赫然留着一块灰蓝色的印记,与林晚衣襟上的污渍一般无二。

李祈安指着那处印记,目光如刀:“这是之前你给璎璎染指甲,她顽皮,不小心蹭在了我的衣料上,这颜色、这晕染的痕迹,与林晚遗体衣物上的污渍分毫不差。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林朝脸色煞白,却仍强撑着反驳:“李郎君难道要凭一块污渍定我的罪?世间巧合之事多如牛毛,焉知不是别处蹭上的?”

“如何不能?” 李祈安冷笑一声,字字掷地有声,“铁证如山,人会撒谎,证物却不会。更何况,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微微颤抖的肩头,“验尸时早已发现,林晚身上的致命捅伤,创口纤细尖锐,分明是女子常用的银簪所留!”

“那又如何?” 林朝的声音已带上哭腔,却依旧不肯松口,“安州城里戴银簪的女子数不胜数,凭什么认定是我?那污渍也可能是更早之前无意蹭上的!”

“更早之前?” 李祈安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眼底却翻涌着冷意,“我已将暗中替你与周启年传递消息的张婆子拿下了。她熬不住审讯,早已招供了你们二人这些年的私情,还有六年前案发后如何串通遮掩的细节。”

他放下茶盏,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怎么?非要我把这些事抖给苏郎君听,让他知道自己敬重多年的未婚妻,不仅与布商周启年有染,还为了私情害死亲妹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朝心上。她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猛地尖声尖叫起来,声音因惊惶而变调:“你不要胡说!我只是利用他罢了,不过是瞧着他有几分用处,怎么可能与他有染?!”

尖利的声音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在寂静的房内荡开。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遭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林朝的尖叫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她怔怔地看着李祈安,方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此刻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自己的心脏。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比上好的宣纸还要无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团滚烫的棉絮,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祈安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抹冰冷的了然。他缓缓抬手,指尖轻叩桌面,那笃笃的声响,此刻听来竟像是催命的鼓点。

“利用他?” 他重复着这三个字,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原来周启年那舍命替你顶罪的‘深情’,在你眼里,不过是一场利用。”

林朝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抓住扶手,指节泛白如骨,眼底的镇定与伪装彻底碎裂,只剩下无边的恐慌与绝望。她知道,自己方才那句话,已然不打自招。

“出来吧。” 李祈安朝墙边扬声喊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话音刚落,那面看似严实的墙壁竟缓缓向内滑开,露出后面藏着的暗室。苏云、叶守礼,还有刚出去不久的璎璎,竟都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云站在最前,脸色沉得像浸了墨的纸,目光落在林朝身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冰冷与失望,一步步朝她走近。

“苏郎!” 林朝望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你听我解释,不是他说的那样,我……”

她想扑过去,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苏云在她面前站定。他眼底没有半分怜惜,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那沉寂比任何斥责都更让她心慌。

璎璎站在叶守礼身侧,方才的活泼荡然无存,小脸上满是复杂,看着林朝的眼神里,藏着几分痛惜。叶守礼则面色凝重,目光落在林朝惨白的脸上,轻轻叹了口气,场迟来六年的真相,终究还是以最伤人的方式揭开了。

墙后的暗室还透着微光,将几人的影子拉得狭长,交叠在地面上,像一场纠缠不清的困局,终于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苏云死死盯着林朝,那双曾盛满温和的眼眸此刻像燃着烈火,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为什么?”

林朝只是垂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湿痕,却始终一声不吭。

“为什么!” 苏云猛地提高了音量,吼声在静室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发颤。他向前一步,双手死死攥着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着滔天的失望与愤怒,“她是你亲妹妹!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那声质问里裹着六年的信任崩塌,裹着被蒙在鼓里的屈辱,更裹着对亡者的痛惜。林朝被他吼得浑身一颤,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却依旧咬着唇,不肯吐出一个字。

李祈安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插话。有些答案,总要让她自己说出口,哪怕那过程像凌迟一般难熬。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对峙伴奏。暗室的微光落在苏墨紧绷的侧脸上,映出他眼角泛红的痕迹,他终究是盼着一个解释的,哪怕那解释可能比真相更伤人。

林朝听见这话,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愣怔了片刻。她缓缓抬起头,眼神茫然地看向苏云,嘴唇翕动着,轻轻呢喃:“我不配?”

下一刻,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疯了似的冲到苏云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的泪水混着血丝,像是积蓄了六年的怨恨终于决堤:“苏郎!为什么在你眼里,林晚就千好万好?为什么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连提她的名字都不配?!”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你想知道真相?好!我告诉你!我杀她,就是因为你啊!”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在场的人都怔住了。苏墨的瞳孔骤然收缩,抓着她手腕的手猛地收紧,指腹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你说什么?”

“我说我杀了她,因为她挡我的路!” 林朝笑得凄厉,泪水却汹涌地淌下来,“她凭什么?凭什么生来就讨你喜欢?凭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先对你动心,你眼里却只有她?她不过是个毛丫头,懂什么情情爱爱?可你呢?你看她的眼神,那温柔,那在意…… 我看着就恨!”

她猛地甩开苏墨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指尖死死剜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嘶哑得像被寒风吹裂的残帛:“那天你寻到我跟前,问晚儿在哪,说要找她表明心迹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那层窗户纸捅破?怎么能看着她顺理成章地成为你的妻子?”

“我疯了似的跑出去找她,恰好在她离开茶园的小径上堵着了。我拽着她,把她拖进了那片山窝窝。” 她的语速慢了下来,每个字都像浸了毒,“原本…… 我只想跟她说清楚,我也是心悦你的。我求她,求她把你让给我。可她偏不肯!凭什么不肯?!”

“我是姐姐!凭什么我生来就是副药罐子,常年与汤药为伴?她却能跑能跳,阿爷阿娘疼她疼得眼珠子似的,连你看她的眼神都裹着蜜,那眼神,我盼了多少年都盼不来!上天凭什么这样不公?” 她的声音陡然拔尖,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爬满眼白,“后来她挣开我的手要走,说要回去找你。我看着她的背影,越想越恨,越想越疯,若是没有她,阿爷阿娘的疼爱就全归我一人!苏郎,你的眼里也只会映着我一个人!”

“我当时像被鬼迷了心窍,抱起路边一块石头就朝她后脑砸了过去…… 她‘咚’地倒在地上,我还不解气,拔下头上的银簪,一下下往她身上戳…… 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一动不动了。”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带着迟来的惊惶,却又很快被一股扭曲的快意压过,“我怕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跑回家。那天她没回来,街坊四邻都出去寻,我心虚,借口头疼躲在屋里。我既怕她被找到,又盼着她永远消失……”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裹着自嘲,更裹着残忍的得意:“没想到啊…… 真是没想到,她竟被山里的野兽拖走了。六年了,连尸骨的影子都寻不到。那时我只觉得,是上天都在帮我…… 真是快意!”

最后一个字落地,满室死寂。苏云僵在原地,脸色白得像蒙了层霜,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叶守礼别过脸,指尖紧紧攥着验尸箱的提手,指节泛白。李祈安站在窗边,望着墙外那片被风卷落的枯叶,眼底沉沉的,像压着六年未散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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