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鹊张嘴,看着刚被卸下来的假面,却不知从何问起。
“那竹韵呢?伊出来了吗?”没多久,陈惊鹊问。
“救你的是伊,伊受了伤,又着了凉水晕倒在一边,我们治好后,伊便自己走了。”
“就是原本在这儿养伤的那个?”
“对。”
“你方才说的怀疑,我会搞清楚的。”姮娘抬脚离开,巳野也抱着手臂跟上。
身后慈少君的话又传来,“至于最近总有人要杀陈惊鹊,你也不用担心。”
“伊不会死。”
“不过,你们需得去一趟阴阳宗,重骄君要见你们。”
……
刚停雨的汴京夜里寒风瑟瑟,屋里琉璃灯烛火摇曳。
帐子里的人斜靠着凭几假寐。
来人小心翼翼将薄缎被子给伊披上。
“主公,您寻的人,有消息了。”没等人回话,来人言简意赅:“陈三娘子曾遇见过一个人,同萧二娘子一些行事风格有些相似,萧四娘子也曾与这人有过交集。只是……”
“说。”
“长相和身份,天差地别。”
屋檐上的水滴进院中门海,柳近溪睁眼。
“终于舍得让我知道了。”
……
“舟游的事,你准备和家人说吗?”吃了饭,素和蝉自告奋勇去洗碗,陈惊鹊也跟了过来。
“我打算到了城里就给家里送个信,顺便说一下去阴阳宗的事。”
“好,我们一起等回信。”
“这叶子明天起来肯定还得再扫一回,都歇着去啊。”阿婆的俚语讲得还有些北边的口音。
“阿婆,您歇着,我们火旺,活动一下清清火。”
“我早就想说了,怎么看着那个孩子突然老了许多?长得也……”
厨房里忍不住传出来一阵笑。
姜白祺对着不好好洗碗的陈惊鹊瞪了一眼,“阿婆,天色这么晚,您肯定是眼睛觉得累了,我扶您歇着去。”
“阿婆,今天我继续给您讲故事好不好。”宋列玉也上前搀扶着另一条手臂,以防阿婆扭头。
“哎,好,小玉咱们进屋。”
“巳野,叶子。”
猫儿才不干活,猫儿只会从地上翻找一些好看的落叶,姮娘一边扫着地,一边从地上拾起好看的叶子。
“来喽,姮崽。”巳野跑过来,低下头,头上原有的几片小叶子摇摇欲坠。
……
山里的夜很黑,衬得天上的月亮更亮了。
“姮娘,怎么了?”陈惊鹊从后边爬上来,伊现在可是爬房顶越爬越熟练了。
被陈惊鹊喊到的姮娘微微转头。
“没……”
“有。”陈惊鹊立即反驳。
“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我也有过这种感觉,但后来还是让我发现了蛛丝马迹,虽然现在还是没记起来,但当时发生的事已经猜到了。”
“忘记的就让我们一起慢慢找,会找到的。”
“惊鹊,需要我上去吗?”底下的素和蝉压着嗓子喊。
姮娘站起身,“走,去睡吧。”
……
次日上午,苗阿婆没有落叶的院子里蹲着站着许多人。
院里的小桌很矮,姜白祺蹲着和坐着的阿婆差不多高,“阿婆,今天我们就都走了,午饭给您做好了,一定记着吃啊。”
“我记着呢。”
“小玉,这膏药你拿着,不够了就写信找阿婆。”
“嗯。”
“那个娃呢?是不是还少一个?”
“啊,伊先到镇子上置办赶路的东西了。”陈惊鹊说的也不是假话。
“我们一定常回来看看的。”
“行,我等你们,路上小心啊。”
“舍不得?”
“一点点吧,我们走了,阿婆又是一个人了。”
身后的小院里,阿婆一人拿起扫帚。
好不容易能变回猫的巳野在陈惊鹊两个肩膀上伸了个懒腰,“要掉眼泪了?我看看小鹊儿要不要掉啊。”
“不掉。”被迫低着头的陈惊鹊撇嘴,“祺啊,我们送了周围村民不少东西,总会有人记着阿婆的。”
姮娘拨开路上的枝条,“快下山去吧,慈少君还等着。”
大概是这地方也有姜家的产业,慈少君牵来的也是一辆墨家制的马车,坐上马车已经是吃完午饭,几人又都买了几件成衣裹着。
“啊……啾!”陈惊鹊喷嚏刚打完,一只手就抚上伊的额头。
“呃……”陈惊鹊看着突然一副长辈样的慈少君向后躲了一下。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起来了呢。”姜慈一边说,一边给陈惊鹊塞了个裹着锦缎的汤婆子。
巳野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个人眼神变化,手里的竹筒也一下一下抿着。
“那今天晚上就到洛阳城里歇脚吧。”
马车走得不慢,在太阳落山前便进了城。
停在了,一家古朴的红珠客栈。
“这是百年老客栈了,东西都是好东西。”
马车被客栈的人牵走,姜白祺和巳野已经大摇大摆地在厅里桌子坐下。陈惊鹊走进来一下就被这客栈的财大气粗经验,看似朴素,实则奢华,就厅里的桌几、画屏,都是漆器大作。
素和蝉背着大匣子和姜慈一起走到掌柜面前。
“玉掌柜。”
“姜老板可是好久没来了。”掌柜玉子晨听见声音便知道是哪个老客户。
“这次要几间。”
姜慈转头看向几个年轻人。
“我们四个一起。”陈惊鹊道。
“我和列玉一起。”姜白祺拉着宋列玉坐下,“要不要吃点什么,阿姊给你买。”
“行,玉掌柜看着来。”
“我那常年在外跑的男兄近几日回来了,晚上我正打算在后边自家小院里办个小宴,几位赏个脸哪?人多热闹。”
“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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