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祝你早日还清债务。”
纪方铭淡笑了声,“真够傻…”笔。
未将嘴里的话吐完许念就站起来扯着他。
纪方铭皱了下眉跟着站起来。
许念在手机地图上搜索医院,“我记得附近有个医院,我们现在赶紧去把胶去了。”
她把行李递给男人让他帮她拿着。
纪方铭不太情愿被使唤但手被粘住他跑不脱,再加上他也想尽快处理了。
完全不想和一个男人手牵手地走在大街上,要是被熟人看见了成何体统,该传他逃婚是因为取向不是扎辫子的小姑娘而是下面有小**的弟弟了。
他无可奈何地拉着行李跟在后面,瞥见了行李箱上的托运标签问,“你刚回国?”
许念拿着手机专注的看着地图没回答他。
纪方铭从背后看着男孩,个子不高还穿着宽大的T恤和牛仔裤,黑色的短发像电视里拍的洗发水广告一样柔顺。
微风一吹额前的短发发丝就丝丝缕缕的飞起来飘出淡淡的花香。
觉得不说话尴尬,他便找了个话题,“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对方无视不回答他。
纪方铭淡扯了下唇,停住脚把他拽过来,“附近八百米那个医院搬迁了,地图上没更新。”
许念深深蹙起眉,“那你不早说,我还有急事。”
“我问你是不是刚回国,你不是不回答吗。”纪方铭吊儿郎当仰着下巴半垂着眸叹了口气,“我也想快点和你结束这种让人误会的行为。”
许念紧抿唇低头准备搜索另外的医院。
纪方铭收走她的手机把行李扔给她自己拿着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带路。
“跟我走,我知道哪里有。”
许念诶了声觉得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
她被拉着走,走着走着狐疑地站住脚扯了他一下,“你不会把我带去卖了吧?”
纪方铭胳膊被往后一次,脚步也往后一踟蹰。
他站定脚步垂着眼皮盯视她片刻,举起连在一起的手,“怎么卖?在这么安全的社会和具有优秀品质的男人面前竟然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许念嘴角抽了抽:“……前一句认可后一句抱有怀疑。”
纪方铭充耳不闻。
走了一段路他突然拐弯带许念进了商场。
“先上个洗手间。”
找到洗手间。
由于手被粘在一起只能一起进去。
纪方铭想着反正都是两个男的,就毫无避讳地单手拉开裤子拉链对着小便池尿尿。
然而身为女生的许念看到后慌张地背过身去遮着眼睛。
手足无措地惊呼,“你干嘛?”
纪方铭:“叫什么?都是男的,你又不是没有。”
许念真是无语到家了。
洗完手,纪方铭扯纸擦了手扔垃圾桶里,“你不上?等下等的时间还有点长。”
许念扯着他一刻都不想多待的往外走。
纪方铭不理解但尊重。
毕竟大小也是男人的尊严。
出去买了一个盆和一支牙膏出来问店员要了温水把牙膏挤到水里搅了搅然后把手泡到里面。
两人面对面而坐。
许念坐在长凳上,无语地抬眸问,“不是去医院吗?”
纪方铭把她的手机给她,自己的手机关机后特别随意的扔到桌上:“这种小问题就不用去浪费医生的时间和精力了。”
“这么弄有效吗?要泡多久啊?”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也有可能一个小时。”
许念顿时站起来拖上行李,“不行,太久了,去医院。”
纪方铭将她拽回来坐下,“去医院还要挂号更久。”
许念垂着头看眼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下午五点了,她还要去J局问父亲的事。
她实在不信父亲遇害了,暂时赶不过去她又焦急地再次拨通母亲的电话。
还是联系不上。
纪方铭打量着问,“你赶时间啊?”
许念没搭理这个看似有病实则病得不轻的男人。
纪方铭站起来,“你端一边我端一边,边走边泡。”
许念望着他愣了下。
带陌生人一起去J局不太妥,到时候指不定还要解释手为什么成这样了。
而且这关于她家的**让陌生人听到的话会让她有种被扒光裸露在阳光下的感觉。
许念收起手机坐下等。
纪方铭了挑眉撇了下嘴角也坐下,“不急了?”
没听到回答,他又漫不经心问,“你急着去哪儿啊?”
许念左手撑着额头懒散地拖着声音,“您管好自己吧,借高利贷被满街追,挺大把年纪了被人追着还钱真挺丢人的,大叔。”
纪方铭无言地气笑了。
“你小子多大?”
“二十五怎么了?”
“我才二十六,你应该叫我哥,叫什么叔?我有那么老?”
“声音倒挺老成。”
纪方铭站起来反手就给许念一个锁喉,“叫哥。”
呼吸一下稀薄,许念妥协地拍打他的胳膊,“哥,哥,哥。”
纪方铭松手坐回去。
许念拍胸口咳嗽着睨他。
看着这兄弟只能弱弱地气呼呼皱眉,纪方铭说:“堂堂男人和一根豆芽一样弱。”
许念蹙眉紧紧抿双唇。
她跟他很熟吗?
真是眼睛小,眼神也不好使。
手机响了,是闺蜜江舒晨打来的。
她接通,江舒晨问,“你下飞机没啊?我陪你去J局。”
许念:“下了,不过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她看了眼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纪方铭无辜地抬眼。
江舒晨:“你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
许念收回眼神转头找到便利店下面的门牌号,说:“运河路122号。”
江舒晨:“你等我。”
许念:“嗯。”
话简单明了说完就挂了电话许念搓着盆里的右手生掰硬拽地想尽快分开。
男人痛得压住她的手,“轻点儿。”
许念:“堂堂男人一点痛都忍不了了吗?”
泡在温水里许念一点一点搓着皮肤十分钟左右两只手终于分开了。
她拿纸擦手,男人的左手红透了。
许念抬眸看他一眼“大发慈悲”的随手抽了张扔给他。
掉地上了他也没生气,一声不吭地从地上捡起来擦手。
没过多久许念就接到闺蜜电话问她在哪儿。
她转头寻找看见闺蜜从车上下来,她回了句看到她了,随后挂了电话就拖上行李跑过去。
纪方铭看了眼那“豆芽”离开的方向擦着手,收回视线把纸巾揉成团扔到垃圾桶里拿上手机起身。
一转眼就看见“王母娘娘带着兵”来捉拿他这个“逃犯”了。
“纪方铭!你究竟在干什么?逃订婚典礼,你真的…”何虞芳气得一口气哽在嗓子眼。
“说了不想订婚。”
何虞芳稳了稳脾气,“你不是喜欢云佳吗?怎么还会不想订婚?”
纪方铭无奈地双手放进裤子兜里眉心蹙的更深了。
周云佳总是在外人面前说他有多喜欢她。
因为说好是假关系所以他才没有反驳,但现在好像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他说破了嘴都没人信。
事到如今,他也破罐子破摔了,“妈,专家说过所有的爱都是流动的,你当我也像流水一样不行吗?再说了她也不喜欢我。”
何虞芳不能理解,“她不喜欢你喜欢谁?谁不知道云佳喜欢你?”
纪方铭:“她谁都喜欢。”
何虞芳:“你在胡说什么?”
纪方铭把手机开机点开微信递给何虞芳看。
周云佳:【乔然回来了,我选择乔然。】
周云佳:【我们解除婚约吧。】
何虞芳尝试解释其中的意思,“云佳的意思是想让你尽快回去。”
纪方铭摁灭手机,“以前她就和方御互相喜欢你们知道吗?别再戳和我跟她了。”
他很想把和周云佳的假关系挑明但碍于周云佳的颜面他还是没有说。
今天逃婚也是逼不得已,他不明白商量解除婚约的时候周云佳本来答应了为什么又变卦不同意,分明最开始就说好了。
没有契约精神的人真让人疲惫。
何虞芳愣了片刻,“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
许念到J局说了自己这两年都在国外并把联系不到母亲的事也告诉了给她做笔录的J官。
J察在调查案件时也早就去走访询问过和她认识的人了。
都清楚地告知这两年她在国外生活。
许念担心母亲的安危,她激动地问,“J官,我妈现在在哪里?她没事吧?”
“你父亲的尸检结果是大约在一年前头部受到重击死亡。”做笔录的J察安抚她坐下,“你先坐下,我们也在找你母亲的下落,现在杀害你父亲并埋尸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母亲。”
许念焦急地摇头说:“我妈不可能杀我爸的,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妈被我爸家暴。”
“刑事案件中有不少妇女是因为积压了多年的怨恨杀掉丈夫的。”J察抬眼说,“如果你母亲给你联系希望你尽快告诉我们,调查清楚她是失手杀人还是故意杀人这对她量刑轻重很重要。”
另一个J察在对面看着她问身边同事:“她就是美院教授在国外那个女儿?”
身边同事点头。
“反诈意识不错,打了好多电话都不信。”
“普通人没人会相信自己母亲杀了自己父亲成了在逃杀人犯,这很正常。”
许念瘦小的身躯坐在椅子上失魂地垂着肩膀。
J察将做好的笔录打印出来,“你签完字就可以走了。”
许念走出J局腿软的不像话,江舒晨下车过来扶住。
“小念,J察怎么说?找到凶手了吗?”
许念转身抱住江舒晨靠在她的肩上埋着头沉默无声。
江舒晨轻拍着她的背,不知如何安慰,“凶手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许念抬起头颓丧极了,“他们说是我妈杀了我爸。”
江舒晨惊讶地双目圆瞪,好久说不出话来,“这…怎…我们先上车。”
带她回到车上坐着,江舒晨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先去我家住吧,你家被拉了警戒线。”
“舒晨,谢谢你,但我还是回家去吧。”许念有顾虑的说。
“你是担心我会嫌弃你家出事了?”江舒晨看到许念的表情就猜到她会瞎想。
许念抿唇安静地垂着眸抠手指。
去国外后她想要在国外站稳脚跟后就把妈妈接到国外远离父亲再也不回来了。
江舒晨很多次和她联系述说着生活中的趣事她都没有心情和力气回复。
现在她回国了江舒晨不仅不生她的气还这么关心她。
许念实在没脸接受江舒晨的好。
许念低低地说:“舒晨你骂我吧。”
江舒晨靠着椅背直直的盯着前方没有说话。
燥热的夏夜,无声的车内。
两个女孩并排而坐。
许念转眸偷看了江舒晨一眼。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她无意识地抠着指甲旁的肉。
指甲印让嫩肉凹陷了下去,快要流血了,许念却好像没感觉到疼。
江舒晨瞥见了抓住她的手,皱眉,“高中时候焦虑的习惯怎么还没改?”
许念抬眸,江舒晨伸手打开车内灯找出一块创口贴给她破掉的食指上。
江舒晨靠到椅背上叹了声,转头盯着她看。
许念呆愣,“怎么了?”
江舒晨噗嗤笑着上手胡揉她的短发,“你怎么把长发剪这么短,跟狗啃的一样,你还我女神!”
江舒晨把许念的头发揉成了鸟窝头。
不由又掩唇笑起来。
许念慌神愣了片刻后破涕为笑。
她大大咧咧抚了抚头发发丝,“我妈说短发在国外能安全点就给我剪了。”
江舒晨给她别了别头发,“还别说,你这样真有点帅,挺有小奶狗的味道,下午接你的时候我还差点没认出来。”
许念以前是及腰的长发,因为出国的事就剪短了。
剪了短发确实有很多人把她认成男孩子。
这就让她想起下午遇到的那个男人带她去男厕所。
还说什么她也有jj???
荒谬的男人。
江舒晨系上安全带,发动车说:“别纠结了,你就住我家,我也不相信阿姨会做出那样的事,所以为了预防凶手再回到现场伤害你,你得到我家去住,等找到凶手你再搬走。”
……
江舒晨家许念在高中时候来过很多次。
再次回到这里许念很熟悉,还是那栋屋顶有搭建小屋的老房子。
房子虽然不新但一栋三层外加屋顶阁楼都是江舒晨家的。
拉开老式的木边框玻璃推拉门。
“小念随意啊,别客气。”
“来拖鞋,你说要回来我专门买的闺蜜拖鞋。”
江舒晨把两双粉色拖鞋拿出来。
许念点点头,她换了鞋和江舒晨一起进屋。
刚上台阶踩在木地板上,她们的头顶都被滴了几滴水。
两人摸着额头同时抬头。
天花板上贴了张抹布,圆圆的水珠渗透了布一滴一滴往下落。
江舒晨气冲冲大喊,“江元!你给老娘出来!让修天花板你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江元懒洋洋抱着一只毛茸茸的长毛小狗从房间走出来,木地板咯吱咯吱响。
他耷拉着眼皮边摸着狗头边说:“我修了修不好。”
“修不好不知道想办法?整天就抱着狗,你以为你是什么贵族?”江舒晨把小狗接过来抱着,“快点去修!修不好给我滚出去,吃干饭的。”
江元一副已经听习惯了的表情,单手插兜揉了把棕色微卷的毛茸头发。
“不吃干饭我吃稀饭么。”
他嘟哝着抬眸看见站在门口的许念,忽得皱眉急了,“姐,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这么草率就带回家不好吧?”
江舒晨把小狗放阳台的狗窝里,拿着接水的盆子走出来看见江元指着许念,她推了下他的背:“什么男朋友,那是你念姐。”
江元下巴都快惊掉了眼看着许念撸起袖子上楼去。
“许念姐?我的长发女神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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