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他不知道。
等到顾诚下了车看到陌生至极的喷泉和金色雕像时,顾诚才发现他根本没和卫兵长官以及卫兵大叔对上任何一丝的脑电波。
S大门口只有一块石头雕的打开的书本,还有除了校庆那天就不会喷水的小喷泉。不是这个全天候滋滋biu水的老鹰喷泉,也不是这个明目张胆地奢华到感觉S大校长今晚就要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的金色人像。
但已经来不及了,大叔在车上就给教导主任或者辅导员之类的人打了电话把人喊来了。
顾诚一下车就看到了。
那人面相看上去很温和清俊,眉眼很淡,气质也很淡,给顾诚一种开水放凉了五分钟不温不烫的感觉,个子跟顾诚差不多,一眼分不出来高低,不像刚才那位军官,很明显就比顾诚高至少半个头。
年纪也不怎么大,大概二十出头吧,也跟顾诚差不多。也不知道怎么就当上了类似于辅导员的角色。
他身上的制服和卫兵穿的极为类似,但能明显看出是学校版本的,没那么重工,材料也轻薄很多,更便于日常学习和活动。大面积的黑色打底,金色的鹰纹在左胸口,做工很精密鹰眼也极为锐利。
顾诚被大叔要求走过去,但他的脚却越走越软,渐渐地恨不得融化流进这片土地里。他好想扭头跑出学校跑去那个门消失的地方守着,但一回头就是六个身强力壮肌肉结实的硬汉,他只能咬着牙走——
嘶,他忘记他昨天刚拔了牙。
刚刚那个长官不是说就派俩个人吗?怎么来了这么多……顾诚欲哭无泪,顾诚强烈抗议,他身上连把指甲刀都没有,平时体测都跑在班级最最最中间的位置,对他们来说绝对构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后槽牙越来越疼,顾诚想他现在的脸应该已经扭曲到了令人发指的样子,他赶紧低下头,静静等待这位教导主任或者辅导员的质问,然后再被丢出去。
但没想到大叔看到顾诚捂起脸竟然皱着眉愣了一下,把那个接头的负责人喊过去,背过身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招呼其他人上车走了。
听到车子发动机轰鸣的声音,顾诚忍不住眼神期盼地转过头去。
也是这个时候,顾诚看清了那位大叔的脸,左眼被一道红色的刀疤贯穿了过去,直直拉过鼻梁和右半侧的脸,痕迹挺粗的,快有顾诚半个指节。
夜晚的灯照亮时,看起来还有点莫名的渗人和惊悚。
大叔坐在副驾驶上朝他笑了一下,顾诚下意识也回敬了一个笑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叔居然被他的举动惊讶到了,右边眉毛微微挑起。
身后传来声音。
“你好,我叫季停云,是比你高两级的级长。你可以叫我学长。”
为了礼貌,顾诚郑重地转过身含糊道:“学长。”
季停云低低地笑了一声,“学弟,你现在这么害怕,下午怎么还敢溜出学校的啊?敢做不敢当可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哦。”他伸手拍了拍顾诚的肩膀,“个子长这么高,哭起来是很丢人了。你看,人家……”
由于快四十个小时没合过眼了顾诚脑袋又沉又痛,季停云一拍,他的脑袋就更痛了,所以顾诚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突然间,顾诚眼前的老鹰转了几十圈,翅膀好像动了,又好像根本没有动过。
然后,季停云以为他不好意思说话又拍了一下。
再然后,顾诚就什么都没看见了。
一头栽到季停云的胸口。
鼻梁都撞痛了。
——
顾诚睁开眼看到头顶没掉皮没泛黄没漏水的天花板时,心里隐隐的期待瞬间就被打破了。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了心脏,直接把他逼的捞起被子盖过头,捂着胸口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季停云:“醒了?”
“…………醒了。”
顾诚垂头丧气的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显得不是那么真切。季停云不禁笑了一下,心里一阵古怪的悸动,于是抬手捏了捏被角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对劲:“你怎么这个语气啊,是身体还不舒服吗?”
“……没有。”
季停云:“那我带你去找校医吧,昨晚时间太晚了我只能把你先放到我宿舍里。”
顾诚安静片刻,然后迅速把被子掀开,从床上坐了起来转身找鞋准备下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抢你的床的。”
季停云把他的鞋子从墙角拎过来,然后看着顾诚穿鞋道:“也不用不好意思,你请我吃顿早饭就行。”
顾诚:“……”
季停云:“学弟,你不会连早饭也不想请吧,这可是一天三顿里最便宜的一顿了。”
顾诚真诚地眨了眨眼睛:“……”
季停云伸出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半石化的顾诚,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顾诚艰难地眨了眨眼睛:“……”
就在季停云要走出门时,顾诚突然滚了滚喉结,紧急拽住季停云的外套把人扯停下来。
“学长,对不起,我有件事情……一直没跟你说。”
“我其实……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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