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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陆云裳从西膳房出来时天色已晚,天际浮着层淡雾,带着点潮寒的气息。

她走到小厨房时,青槐正在清点食材,见她回来,忙迎上来:“陆姐姐。”

“小殿下今日怎么样?”陆云裳一边洗了手,一边随口问。

青槐眼神闪了闪,笑着答:“一切都好。小殿下吃得干干净净,还说糕点像小时候梦里吃过的味道。她还特意留了一块,说等你明日来,要亲手喂你吃。”

陆云裳听了这话,动作微顿,低头掸去指尖的水渍。

青槐又靠近半步,压低了声音:“陆姐姐,其实……你如今得了这么多贵人的看重,宫里那些太监小宫人也都对你客气了许多。若趁这时候把冷宫的差事推回给翠缕,旁人也挑不出错。你忙得连喘气的空都没了,再往里头折腾,可别把身子熬坏了。”

陆云裳没有立刻接话,只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斟酌。虽说楚璃是枚好棋子,如今她实在太忙,每日要打理点心样式,试做新菜谱,甚至连哪位贵人忌辣、哪位偏酸偏甜,都有小宫人特地来问她。

尤其是今日听到昭阳长公主被禁足的消息,她心思更是活络起来。她现在不需要躲了,按照前世的记忆,她该要想办法再往上爬一爬......可是将楚璃丢给旁人,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养胖的小人儿再被欺负,心中总有些不舒服......

她轻声道,“这事再缓缓。”

青槐一愣,转而皱起眉来:“缓?那边阴寒湿冷、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今日去了一遭便觉得连骨头都要冷透了。今儿这么好的机会,你真不打算?”

见陆云裳摇了摇头,“我再想想。”

“唉,罢了。”青槐小声念叨,“你啊,总有你自己的章法。不过陆姐姐你可得多个心眼儿。张嬷嬷今日还在下面嘀咕呢,说你仗着手艺好,就连话都硬气了几分,尾巴都要翘上天去。”

陆云裳闻言轻笑,语气带着点淡淡的从容:“她若真要使绊子,早些时就下手了。如今这道鲥鱼是贵人钦点的,换人?她敢?好了,今日辛苦你了,先去歇息吧。”

“嗯,你心中记着我们说的话。”青槐低声道。

陆云裳神色微沉,视线落在院外的景色上。寒雾沉沉,天与地像被一口倒扣的大锅,白茫茫一片,叫人心头发紧:“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等过完这几日,长公主那边若是还没动静,她便去找文和心还她这人情。

翌日清晨,天色尚未全亮,宫墙上覆着一层细白的霜汽。陆云裳早早起了身,亲自热了食盒,将点心与热粥一一仔细收妥。

穿过数道曲折宫巷,寒意愈重。

她提着食盒刚踏进冷宫院门,还未将盒子安稳放下。忽听“啪”地一声脆响,像是鞭梢抽在皮肉上,声音清得发寒。紧接着,是女童隐忍克制的抽气声,细碎却极深地刺进耳里。

陆云裳脚步一顿,迅速往前快走了几步。

只见院中老槐树下,楚璃坐卧在雪地里,小小的身子裹着一件早已褪色发旧的短袄,脸颊冻得通红,神色却倔强得仿佛一块寒石。她死死护着胸-前的衣襟,那双冻得发红的指缝间露出一截乌金色的发钗,质地分明不凡。

而她对面,老嬷嬷倚着扫帚,粗气连连,语气刻毒:“冷宫这地方,可不留无主之物。识相的就交出来,省得我翻——你若真舍不得,可别怪我把你那点破事传出去。到时候管事嬷嬷听了,看你还怎么待得下去。”

楚璃死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雪已经染湿了她的膝盖,寒意透骨,她却只是低头护着那枚发钗,像护着什么命-根子。

陆云裳站在墙角,一时怔住了。

那一幕,竟与她幼时何其相似。

那年她七岁,父母骤逝,被送去远房亲族家中寄养。柴房阴冷,她夜夜抱着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串玉珠,不敢阖眼。可最后还是被刻薄的大伯母撕开衣襟,一把扯了去。那日也是雪天,天寂地寒,连风都是静的。

她也是这样跪在雪中,周围没人护她,一声都不敢哭出。所以当陆云裳看到楚璃跪在雪中,护着那根旧钗,明明身子在颤,却倔得连指缝都不松,她心头忽地像被什么轻轻一捶。

陆云裳拎着食盒,本可以只走个过场。楚璃,不过是她布局中可动的一枚棋子。她看中楚璃身上的那份清冷和不驯,也看中了她背后“皇女”的身份。哪怕失宠,被打入冷宫,终究姓楚,骨血天生带着皇族的金枝气韵。

合适的时候,可以用。

可那一刻,棋子抬起了头,她看见她,就像在看过去那个自己。

她眸色一敛,脚步却不再犹豫,提着食盒稳稳地踏入门槛,袍角拂起一片雪尘,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嬷嬷的胆子不小,竟敢动太后赏赐的物件?”

那老嬷嬷陡然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是一名新面孔的宫女,心头一松,嘴角一歪,冷笑道:“太后赏赐?她?”说罢不屑地撇了楚璃一眼,“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废人,也配?”

陆云裳却未与她争辩,走到楚璃面前,神色不动,俯身将她缓缓扶起,再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替楚璃拭去额角雪水。

见人无碍后才将目光落到那发钗之上,发钗虽旧,却雕工细致,乌金为骨,嵌玉成形,尾部隐有回纹凤鸟,是宫中嫔主赏赐子嗣或皇女常用的样式。

寻常宫人休说佩戴,连看都要避让三分。

“这根钗,御前便有明录。”陆云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目光移向老嬷嬷,话锋忽而一转,淡淡道,“是太后亲赐。”

她顿了顿,声音微微一沉:“嬷嬷若真不信,不妨将这钗交去内务府,请司录一验便知。若真属太后旧赐,那便是‘谋夺御物’,依律,当革去内务身份,贬发浣衣局为奴——嬷嬷这顶帽子,戴得住吗?”

话音落地,空气仿佛都冷了一寸。

那老嬷嬷脸色唰地煞白,嘴唇抖了抖:“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进来时,连话都不会说,哪能得什么赏赐……这钗,多半是……是偷的……”

“偷?”陆云裳只觉可笑,“她若偷,便是欺君;你若夺,便是叛主。”陆云裳不急,声音依旧温和,却如雪中藏刃,“你可想好了,要赌哪一头?”

那嬷嬷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脚下一软,哆哆嗦嗦低头,咬牙道:“奴……奴知错了,是奴鲁莽了,还望姑娘高抬贵手……不过一个没爹没娘的杂种......”

陆云裳神色骤变,眼底倏地浮起一抹前世惯有的狠厉:“滚!”

那人似没想到陆云裳眼里藏着的气势这般骇人,以为是惹了什么不该惹得贵人,哪还敢多看一眼,低着头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几步之外便跌了一脚,仓皇逃远。

雪地里,终于安静下来。

楚璃抿着唇站着,一动不动。手中还攥着那根钗,掌心早已湿透,却舍不得松开:“她……她不是第一次了……”

陆云裳听着这话,心头一紧,好歹楚璃是皇嗣,竟被欺辱至此,只在心中轻叹皇家终归薄情。

她不言,只解下肩上斗篷,细细为楚璃披上。那是尚膳前几日新赏的天青狐绒,外软内暖,尚存她的体温,厚重的料子将楚璃单薄的身躯缓缓包裹:“别听她胡说,你娘……应当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楚璃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声音更低:“我未曾见过她。”

陆云裳没再说话,只是俯身为她理了理发鬓,“听说殿下昨日还给我留了糕点。”

楚璃听到陆云裳问,这才弯了眼角道:“在,在这儿呢!”

看着跑去翻找的小人,陆云裳神色暗了暗,她本以为这场复仇如算计,只需步步推进,局势终将掌控在她手中。

可此刻,心底那团仇恨的怒火,似乎被什么轻轻压了一角,原本的打算因着这个小插曲又产生了些许动摇,或许,她并不一定非得舍了这差事?

原本她还能在心中宽慰自己,不过是利用罢了,可如今,她走在回程的长巷,望着天边一抹残雪未化,忽然觉得,那句“利用”,已经说得似乎有些没底气了。

......

风穿过飞檐,拂动窗前垂落的流苏,带着一丝沉冷的香气。

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中,铜炉中香烟袅袅,案几上铺着女学讲义与一卷未曾誊完的律令条文。案后坐着一位身穿正四品官袍的女子,广袖收整,神色凝然。她不过二十七八,容貌清隽,不施脂粉却自有一派端肃之气。

她正是出身吴郡世家,行过女学三年,以第一名入凤阁,现任凤阁侍人吴向真。

她执笔未动,静静听着跪在面前的小太监回禀:“回吴大人,今日有人去冷宫打伤了里头的贵人,不过未等小人出手,便有人出面阻止,将人赶走了。”

吴向真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唔”了一声,眼神缓缓投向窗外那一枝缀雪的红梅,淡声问道:“是之前那个,给殿下送膳的宫人?”

“正是,小的查过,名唤陆云裳,是个孤女,背景清白。”

她轻轻将案前书页阖上,手指压住了上头的“谕旨草案”几个字,语气不急不缓:“闹事之人的嘴既然不干净,便帮她好好洗洗,另外,替那个小宫女把身后的那条尾巴处理干净。”

那小太监一惊,迟疑了一下:“吴大人,那人是……长公主那头的人。”

“本官知道。”吴向真声音平静,低头收整桌上的笔墨,“等会本官会去一趟长公主府,你放心去办。”

她这般平和的语气,倒更教人心惊。小太监大气不敢喘,只低头应是,连退了三步,才悄声退出门外。

屋中只剩她一人。

吴向真站起身,缓步走至窗前,望着那株雪中老梅,片刻未语。梅枝静默,覆雪如银,枝头斜逸一寸,宛若旧年残影。

许久,她才喃喃一声,几不可闻:“她还是像你啊。”

她自凤阁入仕十年,从未将心迹轻托于人,旁人只道她冷清寡言、不近人情,唯她自己知道,多少年来,尚膳局冷宫配膳名册,她都会亲自过目一眼。

“边白秋。”她在心中唤了这个名字,目光微动,像拂开了一层被掩了太久的尘雪。

我欠你一条命,便替你护这孩子一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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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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