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历史 > 冷宫养出个病娇女皇 > 第11章 第 11 章

第11章 第 11 章

夜色沉沉,长公主府外红灯隐映。初春乍暖还寒,门前老松覆雪未融,风过枝梢,碎雪扑簌落下。

吴向真立于门前片刻,抬眼望向檐下斜书“昭阳”二字,眸光微动,缓步入内。

长公主被禁不过三日,消息虽封,却在朝中早有风声。芳妃一案牵扯甚广,她虽未被明言责罚,但一纸禁令,已如利刃架在她颈前。

吴向真步入暖阁,阁中香暖微熏,红泥小炉正旺,纱帐低垂,炉边一袭紫衣倚榻而坐。长公主未着朝服,却衣着整肃,妆容精致,似在强撑尊仪。见吴向真入内,她冷笑一声,抬手轻拂耳边钗饰。

吴向真盈盈一礼,行得端方:“殿下气色尚好,看来禁足之事未曾扰了殿下雅兴。”

长公主轻拈茶盏,微微晃动,瓷盖轻响:“吴侍人,竟亲自登门,怎的,宫中风头未歇,你竟还有闲情逸致,来探本宫?”

“臣无意落井下石。”吴向真不接她话锋,只徐徐落座,“今日前来,确有一事欲禀。”

“哦?”长公主低笑一声,眸光凉薄,“如今连殿前尚书也要避你三分,吴侍人这般气度,还需向本宫禀事?”

“冷宫中有贵人受伤,凶手逃脱。有一位系昭阳殿旧人,事涉隐秘,臣已交由司律处置。”吴向真语调温和,眼中却无一丝波澜,“为免日后再起事端,还请殿下管束下人。”

长公主闻言眸色微凝,语气带讥:“冷宫?边白秋死了那么多年,你竟还护着那孽种?”

吴向真神色平和如昔,语声却比炉火还低一分:“臣所护者,不为恩,不为怨,唯为是非。”

“是非?”长公主嗤笑一声,语气轻慢得像是在听坊间笑话,“她不过寒门小吏之女,出身卑微,竟敢私登龙床,仗着几分颜色被封为嫔,还敢妄想与世家子比肩。你当年若非执意亲近她,又怎会惹得圣人疑心,冷你多年?后来又如何?她擅改御膳,被御医参奏意图不轨。你倒还替她辩护,说她不过想安分度日?”

吴向真语声温和,不争不辩,却字字如钉:“那一道膳食,不过是旧年女学所学方子,旨在清润去暑。殿下也是女学中人,当知此事根本,何至于言之为祸?”

说到激动处,她也只抬头逼视对面那人缓声道:“那年诏命下至,寒门适婚女子皆须入册参选。她家世寒微,自请落选后,留宫为婢,只待年岁一到,便离宫归里。她所求,不过是平安度日。殿下也是女学中人,昔年同堂而学,不该不知她的性子。”

长公主眉心微动,似被旧事牵扯出片刻神游,终是冷笑:“终是面上的,你与她相交不过两年,怎知她心中不藏他意?”

“我自知……她心中早有他人。”吴向真眼底沉静,语气低柔,却带着不可辩驳的清明,“她曾说,她愿终身不嫁,只为守一人于心。”

长公主脸色倏变,似是怒意,又似是嫉恨。她缓缓道:“你心中从来都只有她。”

“是。”吴向真坦然承认,神色不带丝毫避讳,“正因如此,我才知,她从未妄想登高,更不屑攀附。”

“可她最后——还是生下了皇嗣!”楚昭华语气中陡然藏锋,字字似刀,“你还要如何辩解?你甘心被她蒙蔽到这一步?”

吴向真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已不再温软,而是带上一丝肃冷:“殿下,当年那壶酒,自何处而来,您真以为下官未曾查过?”

此话一出,屋中顿时沉静。

长公主眼神骤冷,唇边颤了片刻,终没能驳斥。

吴向真起身行礼,拢袖低头:“今日这件小事,臣本可不必亲至,只是……楚璃已长大,倘若她真的走出冷宫,有一日站在殿下面前,臣但愿,她一生安稳,不必知晓当年种种。”

长公主神情莫测,半晌冷然一笑:“吴向真,你就是太傻。你护她,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旧梦。”

吴向真垂眸,轻声道:“梦也好,空也罢,臣甘愿一守到底,倒是阁中御史好些日子未动笔,想来也在静观时局。臣斗胆相劝一句——府中日子清静,不妨多留神香火书册,少与旧事纠缠。殿下素来谨慎,想来也不愿再被人抓住话柄。”

风过帘角,碎雪落地,屋内香炉中鸢尾微颤,袅袅如往日流年,未曾散尽。

……

自长公主被勒令府中禁足之后,陆云裳明显察觉到了些微不同,原本三天两头“指点”她礼仪的张嬷嬷,竟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之前从不离开的“尾巴”似乎也很久没有出现过。

她一连几日都小心翼翼地等,等着哪天长公主又让人来敲打她,却始终风平浪静。

陆云裳这才真的相信,那位昔日在宫中风头无两的长公主,是真的……出了事。

她躺在床榻上,掀开锦被,伸了个懒腰,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轻轻“哈”出一口气——这才是活人过的日子啊。

几日清净下来,她反而闲得发慌了。

于是,她的心思重新转回了“入女学”这件事上。

前世她虽也入过女学,但并非靠自己。那时她侍奉太后得欢心,太后心血来潮开了恩例,才将她一道带了进去。表面风光,实则背负骂名。旁人皆说她靠太后提携,入的是“偏门”,不属正途,日后在宫中行事处处掣肘,连一纸调令都被人压了半年,况且,但此刻太后身子康健,总不能等到她两年后缠绵病榻之际再去讨好,白白荒废了这两年。

“若能从头来过,靠自己考进去,哪怕吃点苦,也强过靠人开口。”她在心里默默想着,目光落在案上的芥子菜上,刀未落,思绪早飘远。

女学是由开朝皇后请旨设立教养女官制度中的正轨。凡想进内廷为女官者,若无世家背景,必须入宫三载,待考试合格后方可入学。

比之男子科举,对女子身份的限制更加苛刻。

三年一开,先试识字,再考诗赋礼仪,最后由三位上女官亲试才艺、口才与政事辩答,关关难过关关设。

当年她因被关入慎刑司,错过了最公平的一次选拔,更别提当时她连“三纲五常”都背得磕磕绊绊,哪敢跟那些自幼教养、出身官宦的女子一争高下?

但今生不同。她带着完整的记忆重来,诗词歌赋、史略政典,她早已倒背如流。考试对前世的她而言高不可攀,可对今生的她来说,便是手到擒来。

唯一的问题是——她如今只是尚食局里一个切配学徒,一个孤女出身的粗使人,若突然口吐文言、妙答如流,未免太扎眼,容易引人疑心。

她得为这“突飞猛进”找个解释才行。

这时,她想起了文和心。别看在锅边颐指气使,其实考女学已经落榜两次了。她姑母是司膳,在宫中颇有几分薄面,早早替她准备了备考书册,只是文和心天资有限,总记不住。

若能借着“帮她看书、备考”的由头讨来书册,再慢慢“受她感染、渐通诗礼”,这份“由愚转慧”的理由,便可水到渠成。

她嘴角微弯,放下手中正削皮的胡萝卜,拍了拍手上的细屑,快步往西膳房去了。

尚食局西膳房里,铜锅咕嘟作响,蒸汽一阵阵扑腾,混着香料、酱油和炭火的气味,熏得人眼睛发涩,像在初春湿冷的清晨里蒸出一锅热腾腾的人间烟火气。

文和心叉着腰在炉前训人,手上两根长箸噼里啪啦翻着锅,一边眉头直跳:“豆蔻剁细点!蒜头多一瓣都算你的——二公主最恼这股子冲味儿!”

学徒灰溜溜地应了声退下,陆云裳才悄悄绕到灶尾,踮着脚贴近些,小声唤道:“文灶头。”

文和心正蹲着理鱼腹,闻声抬头,见是她,眼皮一跳,语气淡淡地带着几分不耐:“你不在你那东厨好好切萝卜,跑我这儿来作甚?”

陆云裳忙低头赔笑,语气软得像煨过的红薯:“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跟您说句话,耽误您一小会儿。”

“说。”文和心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身来抖了抖袖子,打量她一眼,声音里带着火气余温,“若是为调班,你就别开口,今儿谁来我都不换。”

“不是不是。”陆云裳连忙摆手,“我就想问问……听说您手上有些备考的旧书册,不知……能不能借我几本看看。”

文和心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斜睨她:“你要书做什么?你识字?”

“认不全。”陆云裳老实答,声音却清亮干净,“正是因为认不全,才想多学几个字。和心姐也知道,我出身低微,家里连灯油都舍不得点。如今好不容易进了宫,再不争口气,怕将来连上头叫我抄个膳单我都看不明白。”

文和心听罢没说话,只盯着她看,像是在打量一条刚捞上来的小黄鱼,半晌才“哼”了一声:“哟,你也想着往上爬了?”

陆云裳低头笑了笑,既不否认,也不刻意谦逊。她知道,在宫里,藏得太深太好,有时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文和心原也不是那种肯随便掏家底的人,可她这几年为了考试,倒是的确积了不少抄本讲义。她考不过,不代表不在意别人能不能考得过。尤其是陆云裳前回那点小聪明,确实帮了她一个大忙,这份情她记着。

她轻啧了一声,像是嫌麻烦般翻了个白眼,转身从灶后的小木柜中摸出一卷线装本子,抹了抹边角油迹,悄悄塞进她手中:“别声张,就借你三日。沾了水、弄了灰,我都找你算账。”

陆云裳接过书,双手抱在怀里像捧了什么宝贝似的,忙不迭低声谢道:“多谢文灶头,陆云裳记得这份情。”

文和心摆摆手,一边继续朝锅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骂道:“记得也没用,等你背得会《礼记》,我才信你真想读书呢。”

陆云裳刚将那卷线装书悄悄藏入怀中,便听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铜盆翻滚的“铛啷”声夹杂着女子的惊呼,随即是一道少年的怒斥,带着少年人惯有的清亮,却压着锋利的棱角:

“见了本宫,还不跪?是在这锅碳火前熏得眼瞎了?”

陆云裳下意识驻足回头,只见门口一群人纷纷避让,来人一袭朱绣麒麟的半臂宫袍,玉冠束发,面如雕玉、眼生冷光,正是今上皇长子——楚弘。

他才十四岁,却已长身玉立,眉眼像极了当年风华正盛的薛琼华贵妃,一身贵气不掩,偏那眉梢眼角,又带着少年人惯有的轻狂与锋利。

应是端菜的小宫人正好撞见楚弘进门,一时间慌了手脚,脚步慢了半拍,竟还抱着托盘站着没动。

楚弘面色一沉,抬脚便将她膝盖一踢,膳盘“哐啷”坠地,香羹四溅,那宫人这才反应过来般地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殿下恕罪、恕罪……”

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男子,陆云裳皱了皱眉,突然觉得楚璃那个小可怜看着更显乖巧懂事了…

文和心脸色一变,匆匆往前迎了几步,低声提醒左右:“快些把灶下收拾干净,别再惹他发作。”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绝品小神农

李嘉宁的奇妙之旅

我,最强弃少

时光和你都很美

抗战:云龙争口气,你哥都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