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姥姥来了兴趣:“哪个男人还有这种功效?”
何归真有些郁闷地回了屋,把褥子的被套拆下来,发现经血把里面的棉花都染红。
没办法,只能全数泡在水池里,给姨姥姥说去趟隔壁的度假岛屿超市买点卫生巾。
姨姥姥问:“你肚子不疼么?”
何归真:“没什么感觉,那我先走了。”
回来的时候太阳快落山,就见小斌蹲在码头边上瞅着她。
何归真没理会,径直往水泥路的方向走,小斌也站起来在不远处当尾巴跟着,何归真走快,他就跑,何归真停下,他就远远地站着。
何归真索性转身问:“跟我做什么?”
小斌委屈巴巴说:“你搭的厕所太牢固了。”
何归真:“你去拆了?”
小斌点头:“要不,你拆掉吧。”
何归真:“我傻?”
小斌瘪嘴:“你欺负我。”
何归真:“到底谁欺负谁?”
小斌:“你欺负我。”
何归真勾勾手指:“过来。”
小斌走了过去。
何归真左右看了眼,见没人路过,就给小斌肉乎乎的脸蛋来了一巴掌,力道不轻不重。
小斌抽噎了两下,泪花肉眼可见聚集,紧接着“哇”的一声,跑远了。
何归真心情愉悦地回了家。
这天,暴雨结束,何归真美滋滋地端着洗脚盆在院里洗脚。
怎知有声音在头上响起,何归真抬头看去,就见一男人正站在屋顶朝自己打招呼,何归真惊得连忙将挽起的裤腿放下,一溜烟冲进了屋子。
还在听戏曲的姨姥姥见阿真眼眶红红的,问:“谁欺负你了?”
不一会儿,姨姥姥气冲冲跑出去,指着屋顶上站着的人破口大骂道:“你莫名其妙上啥屋顶乱看啊!”
邻居懵逼地挠着后脑勺:“我没乱看啊。”
姨姥姥:“可你看到阿真了!”
邻居无辜:“我当然看见她了,所以才跟她打了个招呼。”
“没一点边界感啊你!”姨姥姥骂了一嘴,转身回到屋里,无奈地说,“人家就是在屋顶晒东西,没看到什么,阿真别生气了。”
何归真说:“今天是什么都没看到,如果以后他再不打招呼上屋顶,那时候我洗澡怎么办?”
姨姥姥走过来坐在阿真身边,哄道:“不会的不会的,奶奶骂了他一顿,他以后不会这样了。不过你今天也……就洗个脚,还把事情闹得这么不愉快。”
何归真吸着鼻子:“我不喜欢别人看到我的腿。”
姨姥姥轻声问:“是因为毛毛?”
何归真说:“初中那会儿和妈妈拍写真,摄影师是个男人,给我摆弄裙摆的时候看到了我的小腿,我到现在都忘不掉他那时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我的阿真啊……”
姨姥姥心疼地将阿真搂怀里,哄道,“都过去了,哪个人身上没点毛毛啊。毛毛这种东西,不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会有。只不过有些人多,有些人少,有些人布局范围小,有些人布局范围大,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何归真委屈说:“可你和我妈妈一样,腿上连毛孔都都没有,皮肤一个比一个光滑,我为什么要长腿毛,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随我爸的腿毛呜呜呜……”
说着,鼻腔瞬间酸涩炸开,哭了起来。
姨姥姥一个劲哄着,说什么:“可你也随了你爸爸的白皮肤啊,虽然姨姥姥没有腿毛,但皮肤却不如阿真你白亮。”
何归真崩溃哭了:“腿毛长在白皮肤才更明显呜呜呜……而且我上半身黄皮肤,下半身白皮肤,啥玩意儿啊,我不活了……”
姨姥姥汗颜,真没想到哄人没哄对地方,反倒撞人枪口上了。
只能尴尬笑说:“没事啦,没事啦,兴许人家早就忘了,你也忘了吧,要不然一直藏在心里怪难受的。”
何归真在姨姥姥怀里哭了很久,等晚上八点,央视一台电视剧再次播放,姨姥姥再次闪现到床上去追剧,何归真也坐在沙发耍手机。
广告间隙,姨姥姥忽然问道:“没想过找对象吗?”
何归真:“没碰见喜欢的。”
姨姥姥:“这么多年都没碰见?”
何归真:“最近倒是碰见一个。”
姨姥姥笑:“就是那个让你来月经的?哪家娃娃?是公务员吗?家里有房有车吗?”
何归真:“他的眼睛很漂亮,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立体,眼睛真的很明亮很漂亮,很迷人。”
姨姥姥翻了个白眼:“好看顶个屁用。”
何归真:“但我真的很喜欢喜欢他,没救的那种。每次想到他,想到他的眼睛,我睡觉都能迅速入眠了。”
姨姥姥扯嘴:“还是年轻啊,不知道有房有车有钱的重要性。”
何归真:“我当然知道,但比起这些,我更希望能和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
姨姥姥:“没钱没房子,以后娃娃的开销怎么办?”
何归真不解:“必须要生孩子么?在肚子上拉一刀,疼死了。”
瞧着阿真天真无邪的模样,姨姥姥笑说:“又不是所有人都剖腹产,姨姥姥我,八胎全都是顺的。”
何归真:“那也不要!我这辈子最坚定的一点就是不生小孩。”
姨姥姥:“不生小孩人生不完整。”
何归真撇嘴:“给我肚子上拉一刀,我的身体才更不完整呢!”
姨姥姥哭笑不得:“现在的娃娃都怎么了,都不爱生娃娃了。算了算了,说点开心的,你看上谁了,有照片吗,给姨姥姥看看,姨姥姥帮你参谋参谋。”
何归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有些发烫地说:“你见过。”
姨姥姥更加好奇:“我见过?”
何归真:“就是那个住在二层庭院的人。”
姨姥姥石化,等回过神,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傻,喜欢那流浪汉!”
何归真辩解说:“我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很纯粹,超级好看迷人。”
姨姥姥呸了一声:“好看有个屁用,长得苦大仇深,凶巴巴的,头发也不知道剪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
何归真:“他不凶。”
姨姥姥愈发嫌弃:“胡子拉碴,那眉毛也是,又浓又长的,眼睛也比普通人深邃,眉骨锐利的都能劈柴了。”
何归真笑说:“这就是浓颜系的冲击力,我很喜欢,而且看着他的眼睛,那带着善良纯粹的稚气,感觉我的焦虑几乎要被治愈好了。”
姨姥姥啧啧两声:“三句不离人家的眼睛,还焦虑,孩子家家的焦虑个什么!”
何归真耸耸肩,没再解释。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就听姨姥姥指着电视上的人说:“这个小伙子就很帅气!”
何归真掀起眼皮看了眼。
嗯,寸头啤酒肚,泡泡眼,眉毛几乎淡到没有,发际线也岌岌可危,一副很领导的长相。
吐槽说:“可姨姥姥,你老公年轻时候可不是这种‘帅哥’欸,你老公年轻时候的照片我见过,很清隽的文人长相,你就别忽悠我去找丑八怪了。”
姨姥姥:“那是我年少不懂事,才找了个文绉绉的文人……”
何归真来了劲:“那我也是年少不懂事,特别喜欢荷尔蒙爆棚的男人。”
姨姥姥斜眼睨着何归真,板起脸:“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他的家世你知道吗,他妈爸做什么的你知道吗,他的过去你都清楚吗?”
何归真:“这些都会慢慢了解。”
姨姥姥:“放弃吧,他来岛上五年,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就连大名都没人知道,当初问他,他只说了‘阿武’两个字。你还是少和那凶巴巴的家伙纠缠,乖乖陪姨姥姥,姨姥姥保证给你物色个好青年。”
何归真微笑:“你物色一个回来,我也就停经了,说不准哪天会和母鸡一样突然变异,变成公鸡,恭喜奶奶解锁变异物种——性转男孙。”
姨姥姥目瞪口呆。
挨了巴掌的小斌在安分了没几天后又开始作妖,何归真在里面蹲坑,他在外面拿着石头,对准木板敲敲打打。
何归真憋着一肚子气,上完厕所出来,就见小斌眨巴着眼瞅她。
何归真:“有本事你再敲一下。”
小斌还真的拿起石头往木板敲了一下。
何归真给了他一巴掌,小斌不服输,憋着嘴又敲了一下。
何归真下了山坡,见小斌没跟上来,朝他招手:“过来。”
小斌跟着她去了院子,但没有进门,就站在大门口,眼眶红红的。
何归真去卧室拿了包辣条,抽出一根问:“想吃吗?”
小斌点头,何归真给了他一根。
小斌快速将辣条塞到嘴里,还把指头的辣椒油都舔干净。
看来是真的爱吃。
何归真说:“以后你不去敲木板,我就给你一根辣条,怎么样?”
小斌:“一言为定?”
何归真:“我从来都是一言为定。”
小斌点点头:“知道了。”
但临走时还想要吃一根,何归真给了他,见小斌伸出右手,何归真说:“双手。”
小斌双手接过辣条,刚要转身,何归真提醒:“说谢谢姐姐。”
小斌转过来,老实道:“谢谢姐姐。”
何归真摸了摸小斌地脑袋:“这才乖嘛。”
回到家的何归真懒在沙发看书,姨姥姥仍然拿用发烫的盐袋暖腿。
就听外面有人敲门,何归真扯了扯姨姥姥地袖子:“姥姥,有人敲门。”
姨姥姥腿疼得厉害,说:“有人敲门就去开门啦。”
何归真:“我怕……”
姨姥姥:“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怕什么?”
何归真:“我社恐。”
姨姥姥呻唤起来:“姨姥姥腿疼得厉害,你还是自己去开门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是姨姥姥不在,你让谁开门?”
没办法,何归真只能壮着胆子去了外面。
敲门声只持续了三次,之后就没声音。
何归真蹑手蹑脚跑到大门口,悄悄打开一个门缝,见没有人,终于松了口气。
关门时却发现地上放着一张便利贴,上面还被一块石头压着。
何归真拿起一看,说是:高空作业半小时,可能会看到院子内部情况,希望能理解。
何归真捏着便利贴进来,越过一楼屋顶,就看到一身黑衣的阿武往后山走,距离很远,应该是要去山上的电塔。
何归真看看纸条,再看看远处拎着工具盒上山的阿武,应该是他留的。
没想到字也这么好看,当真是字如其人。
阿真美滋滋进来,姨姥姥吐槽:“瞧你那一脸怀春的表情,看到啥了?”
何归真晃了晃便利贴:“阿武给我留纸条了。”
本来还躺着的姨姥姥瞬间坐起身:“他要约你出去?”
何归真:“阿武特别有边界感,知道高空作业会看到我们的院子,所以敲门留纸条提醒我们。”
姨姥姥一脸无趣:“每次他都这样,你还当稀罕物。”
何归真仍然沉浸在美妙中,说:“姥姥,我先回卧室了。”
回到卧室,何归真将这张便利贴小心翼翼放到盒子里珍藏。
大概半小时过去,大门再次被敲了三次。
何归真跑出去躲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打开门,却见阿武早已走远。
地上又留了纸条,说:作业完毕,谢谢理解。
对于这个话少沉闷,却又尊重她人**的阿武,何归真心中的好感开始急速膨胀爆满。
她歪着脑袋看着阿武离去的背影,见他即将要转身开门,怕余光看到她,连忙躲回院中。
离岛的日子总是这样缓慢,平静,又惬意。
有海岛的自由无忧,有喜欢的人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唯一的不好,就是喜欢的人好难见。
几乎很久一次才会出门。
何归真觉得阿武和她一样,很宅,很宅。
这天,姨姥姥神秘兮兮地回到家里,说:“阿真啊,有节目组要来岛上拍宣传片,说是要找两个漂亮娃娃来当主角,村委会投票决定了,大家一致决定让你去。”
还美滋滋捏着便利贴的何归真吓得从沙发站了起来。
脑袋嗡嗡作响。
感觉这一刻,社恐人士的天都要塌了。
姨姥姥:“另外一个就是阿武,虽然一天到晚黑里黑气流浪汉打扮,但奶奶承认,他个子的确高,肩膀也宽,五官也非常出挑,把胡子刮了,头发剪了,衣服换件明亮花哨的,勉强能看。”
那嫌弃的语气,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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