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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洗

苏清在后山练轻身术时,刚踩着石阶腾空而起,就听见溪边传来苍老的咳嗽声。循声望去,一位拄着断杖的老妇正牵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湍急的溪边来回踱步,孩子的小手紧紧攥着老妇的衣角,冻得发紫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苏清心头一软,收了灵力落在地上:“老人家,我送您渡河,再去客房歇歇吧。” 老妇连声道谢,牵着孩子跟着她踏上木桥。

过桥时,孩子总往苏清身后躲,小手怯生生地抓着她的道袍下摆,苏清只当是孩子怕生,还摸出颗蜜饯递过去,没留意孩子接过蜜饯时,指尖闪过一丝极淡的黑气。

将两人安置在青云院客房后,苏清转身去厨房准备热粥。可刚端着粥回来,就听见客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推开门的瞬间,腥气扑面而来:那孩子双眼翻白,脸上爬满青黑纹路,正像野兽般死死咬着老妇的脖颈,老妇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骨骼“咔咔”作响,转眼间竟化作一具泛着黑气的骷髅,朝着苏清扑来! “反写符!”苏清瞳孔骤缩,瞥见孩子后颈贴着张反转的黄符,符纸泛着妖异的红光——是夜进行的邪术!

她慌忙举起玉柄法杖,指尖引动灵力,水刃如箭般划破空气,狠狠斩在骷髅身上,却没等她喘息,山上传来震天的嘶吼。她冲出客房,只见清郎山已化作炼狱:青灰色的邪气裹着黑雾,从山脚漫到山顶,无数弟子双眼空洞,浑身泛着黑气,举着法器互相砍杀,倒下的人刚落地,就“咔嗒”一声化作骷髅,嘶吼着扑向活人。

高阶邪祟的利爪撕碎结界,“轰隆”一声撞塌了演武场的牌坊,碎石飞溅,不少弟子被砸中,瞬间没了气息。

“是苏清带邪祟进来的!这个灾星!”人群中有人嘶吼,紧接着,无数愤怒的目光射向苏清,咒骂声如潮水般涌来:“就不该让你当慕寒长老的大弟子!走后门进来的废物,现在还引邪祟毁了宗门!”“肯定是邪祟上身了!看她那妖媚样,早就不是正经弟子了!”“杀了她!杀了邪祟就会退去!” 苏清攥着法杖的指节泛白,后背绷得笔直。她迎着那些淬了毒的目光,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失望,声音却像淬了冰般清晰:“我若早知他们是邪祟,怎会引狼入室?你们连查都不查,就凭一句猜测定我的罪——这就是清郎山的‘正道’?”

她往前走了一步,法杖在地上顿出一声脆响,震得周围的碎石微微颤动:“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却只招收贵族子弟,把清修之地变成权势交易的地方!如今出了祸事,不想着退邪祟,只想着找个‘外人’当替罪羊——这样的道,不修也罢!”

“我救过求雨大典的百姓,护过燕青大会的弟子,哪一点像邪修?”她的眼神扫过人群,落在躲在师祖身后的铜雀身上,“倒是某些人,拿着栽赃的邪物不敢认,现在还跟着起哄——你们的眼睛,只会看自己想看到的,真相是什么,对你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话音刚落,一只丈高的高阶邪祟突然从黑雾中冲出,青黑色的利爪带着腐臭的腥气,直抓苏清的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素白身影如疾风般掠过,慕寒长老手持玉如意,周身灵力暴涨,清润的白光凝成半透明的护盾,“砰”的一声硬接下邪祟的利爪,护盾裂纹蔓延的同时,他手腕翻转,玉如意尖端灵力骤盛,如利刃般狠狠刺入邪祟的肩胛,黑气瞬间被灵力灼烧得滋滋作响。

他虽仍是老人模样,鬓角白发在风里凌乱,可动作却凌厉得不含半分老态——避开邪祟扫来的长尾时,身形轻盈如鸿羽;反手劈出灵力刃时,手臂肌肉线条绷得紧实,每一击都精准斩在邪祟的破绽处。可邪祟数量太多,一只从侧后方偷袭,利爪狠狠抓向他的侧脸,他匆忙侧身,虽避开要害,却被利爪刮中了脸颊的伪装,一片带着皱纹的“人皮”碎片应声掉落,露出底下光滑细腻的皮肤。慕寒长老心头一紧,想抬手遮掩,却被另一只邪祟缠住动作。

那邪祟嘶吼着撞向他的胸口,他被迫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断柱上,一口鲜血喷在素白道袍上。更致命的是,撞击的力道震散了他维持伪装的灵力,脸上剩余的“老人皮”簌簌剥落,露出那张俊朗得惊人的面容——墨眉锋利,眼尾带着几分未散的凌厉,鼻梁高挺,唇角因忍痛而紧抿,明明是年轻模样,眼底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他来不及重新凝聚灵力伪装,只能咬着牙撑着玉如意起身,后背又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月白道袍被鲜血浸透大半,却依旧挡在苏清身前,声音因灵力紊乱而有些沙哑,却依旧坚定:“走!” 苏清看得怔愣,只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似曾在木清殿外见过),却没将他与朝夕相处的“老人师傅”联系起来——在她心里,师傅仍是那个鬓角染霜、温和持重的长老,眼前这个俊朗男子,顶多是与师傅相熟的同门。

可没等她细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铜雀握着淬了邪气的匕首,狠狠刺中了她的后背,“苏清,你就该当替罪羊!” 她的师祖也举着法杖,灵力如锁链般缠住苏清的手腕,“杀了她,给宗门谢罪!” 苏清踉跄着回头,看着铜雀眼底的贪婪,又望向那些仍在咒骂的弟子,心口的痛比后背更甚。她挣脱束缚,忍着剧痛冲向骷髅群,水刃胡乱斩落,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找师傅,师傅一定会信她。她跌跌撞撞往后山跑,木清殿已成废墟,演武场满是尸体,却始终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老人身影。

直到冲进一片松林,才看见松树下躺着个浑身是血的俊朗男子——正是方才挡在她身前的人,月白道袍破破烂烂,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你是谁?”苏清蹲下身,指尖刚碰到他的衣襟,就被他身上熟悉的墨香惊了一下,可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年轻面容,又将疑虑压了下去。

她以为师傅早已在乱中遇害,心灰意冷之下,还是咬着牙抱起男子,将他安置在就近的山洞里,用草药简单敷了伤口。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师祖殿,将玉柄法杖放在殿门前,对着殿内磕了三个响头。

殿内的咒骂声穿透门板传来,她却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清郎山——身后是燃烧的宗门,身前是未知的迷雾,她不知道拖着的男子是谁,也不知道未来该往哪走,只知道再也不会回到这个让她彻底失望的地方。

慕寒握着清灵玉调理气息时,指尖突然顿住——玉身泛起的灵光里,竟映出清郎山后山藏着的邪术祭坛。他起身时动作仍有些虚浮,却还是将长老令塞进苏清掌心:“我需去毁了祭坛,否则残余邪祟会源源不断滋生。你且在此等我,三日之内必回。”

苏清望着他消失在林间的背影,指尖攥着长老令,心里空落落的。她在崖洞守了两日,没等来慕寒,却等来了一阵莫名的心悸——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脚步不受控地往清郎山方向折返,最终停在一片从未踏足的乱石坡前。

坡上杂草丛生,唯有一块青石板嵌在土里,石板缝隙里渗着淡淡的血腥气。她刚蹲下身想细看,后背的旧伤突然撕裂般疼,眼前一黑,踉跄着撞在青石板上。

石板“咔嗒”一声翻转,底下竟是深不见底的地穴,她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便顺着湿滑的石壁坠了下去。

下坠的风里,过往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是师祖举着法杖缠她手腕时的狠戾,是铜雀匕首刺入后背时的贪婪,是清郎山弟子咒骂她“灾星”时的怨毒,还有……慕寒挡在她身前,月白道袍染血时的坚定。

“若能重来……”她意识模糊间,指尖还攥着那枚温热的长老令,“定要护好师傅,拆穿那些人的真面目……” 地穴底部积着浅浅的池水,她落入水中时,池水突然泛起金芒。

金芒裹着她的身体,后背的伤口竟不再疼痛,连体内紊乱的灵力都渐渐平复。她闭着眼,任由金芒将自己包裹,过往的失望、委屈、不甘,都随着意识的消散慢慢淡去——原来方才的心悸不是牵引,是地穴里的重生之力,在呼应她未竟的执念。

地穴底部的池水泛着金芒,将苏清包裹的瞬间,后背伤口的剧痛骤然消失,意识却像被卷入漩涡——前世清郎山的火光、慕寒染血的道袍、铜雀的匕首,最后竟死死钉在一幅刻进骨血的画面上:十岁那年,银毅牵着她的手走进祭祀山洞。

洞外的阳光被厚重石门彻底隔绝,只有壁上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又诡异。空气中飘着焚烧草药的怪味,脚下的青石板黏着不知名的湿滑黏液,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蛇鳞上。

她攥紧银毅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小声哀求:“爹,我怕,能不能不进去?” 可银毅没有回头,掌心的温度冷得像冰,只攥着她的手往洞深处走。

直到停在一座刻满诡异纹路的石台边,他将她的手按在冰凉的石面上。

那石台不知藏了多少年,寒气顺着指尖往骨头缝里钻,她甚至能摸到台面细小的凹槽里,残留着早已干涸的、发黑的印记 。 “为了银王府的安宁,你必须留下。”他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玄色锦袍的衣角扫过她的脚背,像极了洞壁上垂落的、冰凉的藤蔓。

说完,他转身就走,任凭她怎么哭喊、怎么伸手去抓,都只看到他决绝的背影,和石门“轰隆”关上时,最后一点烛火被黑暗吞噬的瞬间。山洞里只剩她一个人,烛火噼啪作响,影子在壁上晃得像张牙舞爪的鬼怪。她缩在石台角落,听着洞深处传来模糊的、类似呜咽的声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哭腔。

那种被最亲的人丢下、独自困在黑暗里的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攥着她的心脏,让她直到逃离银王府多年后,仍会在梦里被那片黑暗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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