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瞬间明白过来,难怪丫鬟眼神躲闪,原来是借着送药的名义传递消息。
她假装生气地呵斥:“连碗药都端不稳,还不快再去换一碗来!” 丫鬟会意,连忙应着“是”,起身时悄悄将一粒褐色的药丸塞进苏清掌心,然后匆匆退出了房间。
苏清攥着药丸,确认门外没有动静后,迅速将药丸吞下。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润的灵力顺着喉咙滑进小腹,刚才还在躁动的蛊虫瞬间安静下来。
她松了口气,再次看向手腕上的铁链——有了解蛊丹,她不用再担心蛊虫作乱,接下来,就是想办法逃出去,去清郎山地牢救师傅,再去王府救父亲!
她重新将指尖抵在铁链的缝隙处,这一次没有了蛊虫的干扰,灵力运转得格外顺畅。链环在灵力的冲击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缝隙越来越大。
眼看就要将铁链撑开,窗外突然传来璟琮的声音:“银璃姑娘,该出发去祭祀山洞了。” 苏清心头一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就在璟琮推门进来的前一刻,“咔嗒”一声脆响,铁链终于被撑开一道足够手腕穿过的缺口。
她迅速将铁链藏在身后,装作依旧被锁住的模样,眼底却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璟琮走到床边,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想通了。走吧,别让师祖等急了。”
苏清缓缓起身,大红嫁衣的裙摆扫过地面,遮住了她藏在身后的手。
她抬眼看向璟琮,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只剩冷冽的坚定:“好啊,我跟你去。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慕寒师傅到底在哪里。” 璟琮以为她已经被蛊虫控制,没多想,随口道:“急什么?到了祭祀山洞,你自然会见到他——不过那时候,他应该已经是一具听话的血傀了。”
话音刚落,苏清突然发难,指尖凝聚灵力,狠狠拍向璟琮的胸口。璟琮猝不及防,被打得连连后退,撞在门框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你怎么会没事?”璟琮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清冷笑一声,抬手扯掉手腕上的铁链,扔在地上:“就凭你们的‘控心蛊’,也想控制我?璟琮,今天这笔账,我们该好好算算了!”
苏清跟着璟琮往祭祀山洞走,掌心的长老令被冷汗浸得发潮。每走一步,她心里的不安就加重一分,直到厚重的石门“轰隆”推开,洞内只有冰冷的石台、散落的黑血符纸,连慕寒的影子都没有。
“慕寒师傅!”她冲进洞,声音在石壁间撞出空洞的回音。石台下,一枚崩裂的墨玉扣静静躺着——那是师傅常年挂在腰间的饰物,此刻玉面沾着干涸的黑血,刺得她眼睛生疼。
“别找了。”璟琮靠在门边,捂着胸口的伤,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嘲讽,多了几分复杂,“他不肯屈服,师祖昨天已经把他炼成血傀了。”
“你骗人!”苏清猛地回头,灵力不受控地翻涌,洞壁烛火剧烈摇晃,“我明明记得,前世你从未主动参与这些事,为什么这一世……” 话没说完,璟琮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与之前的冰冷截然不同,眼神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你以为我想这样?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会跟师祖同流合污?”
苏清瞳孔骤缩,猛地抽回手:“为了我?你把我骗到这里,害我师傅,还说为了我?” “十年前,祭祀山洞外,我就见过你。”璟琮的声音放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缩在石台下哭,手里攥着半块糖糕,我想递你块帕子,却被师祖拉走了。
后来你拜入清郎山,我每次见你跟着慕寒学符、练术,都……”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我喜欢你,银璃。
从十年前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师祖说,只要帮他解开银王府的封印,他就答应让我娶你——我以为只要控制住你,等事成之后,就能护着你,不让你再受半分苦。” 苏清听得浑身发冷,只觉得荒谬又可笑:“所以你就用迷香骗我,把我锁起来,还害死我师傅?璟琮,你所谓的‘喜欢’,就是把我变成你和师祖交易的筹码,把我在乎的人一个个毁掉?”
“我没想要害死慕寒!”璟琮急得上前,却被苏清用灵力挡在原地,“我跟师祖说过,留着慕寒的命,可他不听……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不想再看着你围着别人转。” “你的喜欢,太自私,也太残忍。”
苏清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她捡起地上的墨玉扣,指尖轻轻摩挲着崩裂的纹路,声音冷得像冰,“你从来没问过我想要什么,也从来没在乎过我的感受。
你救我、骗我、困住我,都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执念,不是为了我。” 璟琮看着她眼底的冰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伸手想碰她,却被她侧身躲开。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确实为了所谓的“喜欢”,做了伤害她的事,害死了她最在乎的人。 “慕寒师傅的死,我不会忘。你和师祖对我做的一切,我更不会忘。”
苏清将墨玉扣贴身收好,灵力在指尖凝聚,泛着凛冽的寒光,“璟琮,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只有仇,没有情。”
话音未落,她指尖灵力骤发,一道水刃直逼璟琮面门。璟琮没有躲闪,任由水刃划破他的脸颊,鲜血顺着下颌滑落。他看着苏清决绝的眼神,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声音沙哑得像破锣:“你要报仇,我不拦你。
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苏清没有再听,转身就往洞外走。她怕再停留一秒,就会被那可笑的“表白”动摇——师傅的仇、父亲的安危、银王府的封印,还有她自己前世今生的委屈,都不允许她有半分软弱。
洞外的阳光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只有掌心的墨玉扣,还残留着一丝属于慕寒的、微弱的灵力。这一次,她不会再被任何人的花言巧语欺骗,所有欠了她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银王府,清朗山,兜兜转转,不过如此。从今天起,她银璃要一个个解决,其实她要的从来不多,所爱之人平安喜乐。她又等了多少年。
苏清扶着银毅回府时,府中空气凝滞得像结了冰——廊下的灯笼歪歪斜斜,侍卫们眼神躲闪,连往日里最热闹的花厅,都静得只剩风吹过窗棂的声响。
她将父亲安置在卧房,转身便召来王府暗卫统领,指尖叩着案上的密信,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先清府里的内鬼,尤其是沫小姨院里的人,一个都别放过。”
暗卫领命而去时,苏清望着窗外那棵母亲生前种的海棠树,眼底翻涌着寒意——上一世,母亲病逝后,银沫以“照料外甥女”为名住进王府,表面上对她嘘寒问暖,背地里却做尽了阴损事:克扣她的冬衣,让她在寒冬里冻得发抖;在银毅面前说她“顽劣冲撞”,让父亲对她渐生误会;
甚至在她从祭祀山洞逃回来后,散播她“被邪祟附身”的谣言,害得府中下人都躲着她,连口热饭都难吃上。
这一世,她要让银沫亲身体验一遍,那种孤立无援、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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