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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魑魅魍魉

“想来妹妹初来京中自是不习惯的,今日也不早了,就安心在我这里歇下,明日姐姐送你回家可好?”陈愿的手掌轻拍怀中小姑娘的背,像在哄孩子似的。

若汀闻言把头抬起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这朵红梅花似的人,微笑着点点头。

对自己这么好的姐姐,想来是可以相信的吧。

好像除了相信如今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屋里再怎么燃烧炭火,冬日夜里的风刮进来也是刺骨的。陈愿看向榻上人的睡颜,终于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等这孩子一回家,自己便有好戏看了哟。

林府,看似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的是暗流涌动。

不管是这只小兔子联合狐狸咬死这群披着羊皮的狼,还是远远观望着这群伪装成羊的狼生吞活剥了小兔子,对于狡诈的狐狸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朝阳照常升起,这是无法阻止的。回不到过去,也不能跳转到未来,任何人都不是时间到例外。

林若汀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眨眨眼,再一次确认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的进入到书里。

思绪被眼前的环境拽回来,心一横从床榻上缓缓坐起,伤口依旧在喊着痛,用手臂支撑了下反而有裂开的感觉,渗出一丝丝血迹。

穿上桃花粉衣裙和淡黄色棉衣,很好的盖住了身上的刀疤和腿上的箭伤,除了疲态丝毫看不出被追杀过的痕迹。

衣物旁镶嵌了粉色玛瑙的发簪将乌黑的秀发盘起,腰间挂上曾掉过的玉佩和流苏绢花,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少女。

过程动作虽轻却惊扰了趴在桌上浅眠的美人,双目未睁先对小姑娘轻笑。“妹妹身上还有伤,怎的不多睡会儿?”

“许久没回家,应该早点去。”林若汀边说边到桌旁,在陈愿的对面坐下。

此时美人才刚刚睁开那双媚眼,道:“林府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妹妹你不便多走动,一会叫人雇个马车送你归家。”

女孩刚想谢绝姐姐好意,结果被红色的长指甲按住嘴唇。

“我说过了,自家姐妹,不必客气。”话音未落,指甲最尖的位置又从林若汀的下嘴唇划过,令她有些瑟瑟发抖,不敢再蹦出拒绝的话来。

陈愿拿出一条红色的布条,向若汀挑了下眉,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这里,本不是妹妹该来的地方,你若聪明,便该懂我的意思。”从温柔到狠戾的眼神转变实在过快,不禁让三小姐心里一紧。

连忙伸出手接过女人递来的布,立刻就反手蒙在眼睛上,在后脑系上个蝴蝶结。“我从现在开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还望姐姐给我指一条回家的路。”

红衣服的美人看着面前眼睛上蒙着红布的少女脸上浮现出看不明意义的神情。

这孩子虽然年岁小,但绝非是简单的小兔子。

“把手给我。”

林若汀听话的把手放在了陈愿的手上。初见时只觉得姐姐的手长得白玉一般,如今牵上发现手指也如此纤长,真是人美手也美。

“这么凉,回府后要好好养身体。”若汀闻言点点头,被人扶着下楼。

眼看要走到偏门的跟前了,狐狸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兔子往门框上带。

“姑娘小心!”一旁的婢女下意识叫出声,自然收获到了主子的眼刀。

快要狠狠撞上时只见陈愿一只手扯下蒙在小姑娘眼上的红布条,另一只手挡在额头上,挡在她与门框间。

林若汀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未回过神来,不解地瞪向姐姐。

陈愿露出得意的表情,将胳膊狠狠压在那人带伤的肩膀上,疼的女孩“嘶啊…”了几声。

她却不以为然,笑的像是只老狐狸。

抹了艳红色口脂的唇靠近若汀的耳朵,轻语道:“妹妹归家切记要有防人之心,不可随意相信任何人,包括你亲小娘。”

林若汀感觉耳边的热气停了下来,终于能松口气,可紧接着又出现,惹得人心脏一紧。

“若是像信我一般,怕妹妹的苦果就不止今日这样简单了,必定…令妹妹,痛上加痛哟。”

最后几个字,仿佛是狐狸咬着后牙咀嚼出来的。

舍不得兔子死,或许是狐狸虽不怕棋子少但盼着棋子多,又或许是兔子的经历和狐狸相似,性格有半分像狐狸早逝的妹妹吧。

“此行要知进退,命就一条,凡事不可冲动。”陈愿一瞬间又对林若汀转变成一副好姐姐叮嘱她的表情。

若汀也立刻领略到了陈愿是在提醒她如何在家中与人相处,露出一个笑容告诉姐姐不必担心,救命之恩未来必定报答。

上了马车,不舍终究逃不过离别,三小姐轻撩窗上的帘子,半遮面的漂亮姑娘朝姐姐挥挥手。

虽然陈愿没懂妹妹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眼中微闪泪光的也下意识做了相同的动作。

傻妹妹啊,你进了这林家这座大宅,我们再见面可就难了。

盼着你来报恩,更是盼着你有命回来报恩。

马车摇摇晃晃的,里面坐着的人心也不安。昨日没少听陈愿那里的人说自己家里的事,怪吓人的。

而且自己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里有个认识的人了,算是真心,但也要这么快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不安的心情死死包裹住林若汀。

陈愿目送马车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转身快步回了房间,立刻关好门,让下人守好这里,连一只飞虫都不许放进去。

从抽屉里拿出笔墨,从大张的纸上撕下一条,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绑在鸽子的脚上并放飞,这才放下心来。

看那鸽子从花楼直接飞向林府,熟练的不得了。

林妹妹啊,你再像我妹妹但你终归不是我妹妹,姐姐有必须完成的事情,你们家越乱对我的计划越有利。

……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婢女急急忙忙的跑进林若溪的房间。

“咳咳咳”,房内传出轻微的咳嗽声。斜靠在床榻上手扶着头的病美人身穿一袭泛着光的白衣,丝绸般的头发垂下来搭在腰间,好似从天上下凡而来的神女。听那人温柔道:“怎么了,不必着急,慢慢说。”

“三姑娘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谁回来了?”哐当一声,方才还劝身边人不要着急的神女在此刻却打翻了刚要喝水端起的茶杯。

“是三姑娘回来了啊!小姐我们该怎么办,您身体本就不好,要是被她那个煞星克的再度生病可怎么好!”婢女惊的连往日的规矩都抛在了脑后,大喊着。

林若溪头疼的不行,纤细的玉指揉了揉太阳穴。

她是从不信煞星不煞星的,而且如果不是这份谣言将若汀困在野外村庄那么多年,那小姑娘也不会积攒那么多恨意。

上一世妹妹毒死了全家人,自己的复仇的计划全部破灭,连性命都一起搭了进去。还好老天有眼,让她再来一世改变命运。从重生那一刻一直装作生了大病,非重要事不出房门。

只有这样才能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院子里活下来。

府中人都觉得自己活不长,连最亲近的婢女也这样觉得,自然没必要浪费心思在自己身上。

但林若汀不是,她平等的恨这个家里的每个人,在归家后人还没认全的情况下就在全家的饭食里下毒,令众人都为她陪葬。

“替我梳妆。”如此温柔的声音中夹杂着坚定的力量。

若溪决定要为她查清谣言的事情,也不得不这样做。如果能减少些她的怨恨,也许能让大家留下条命。

“听常帮父亲打探的下人说,三妹出落的面若桃花。”拥有莲花般神性嗓音的人右手举起两只白玉簪子,仔细确认没有瑕疵后递给婢女,命其插在梳好的发髻上。

“你上次出门采买时悄悄给我带的生辰礼替我找出来吧。”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身后的人听后竟叫屈起来:“小姐,三姑娘还没回来呢,你便上赶着送东西了,有必要同那煞星亲近嘛。”

像比小姐受气还多似的。“恕奴婢多嘴,您平日里省吃俭用,连今日带的发簪还是主君前些年赏下来的,也是府中人人都有的。您瞧瞧,若是这两只未能保存好,连需您出席的时候都没有首饰戴。”

“婳儿,林若汀是这林府的什么人呢?”若溪浅浅皱下眉头问。

其婢女不解,却也应答:“是…三姑娘。”

坐在铜镜旁的人稍带了些怒意:“是啊,你也知道她是三姑娘,何故如此咄咄逼人?”

“小姐息怒,奴婢只是觉得她不该回来。”说罢还撇了撇嘴。

“不想回来有用吗,你我都阻止不了那人,不如既来之则安之,过好自己的日子。”话的尾音还未落干净,美人儿便再次咳嗽起来,仿佛要把心肺都呕出来一般。

“人家既然已归家来,那便从前的事情都不许再提。府中的众人我管不得,但从今日起,在咱们院子内她的身份除了林家女儿其他全不作数。”

若溪心中不免为妹妹有些不平。

她总觉得若汀不该是上一世恶毒的样子。

那年她刚进林家不久,因在外行礼动作不规范,被父亲嫌丢人,回家后狠狠打了几板,哭的半死不活。

年仅不到三岁的妹妹听到撕心裂肺的声音从隔壁院子往这儿跑,挡在她身前仅仅护住不要爹爹打。

当时自己已经神智不清了,不太清晰的看到一只粉色团子跌跌撞撞地跑来抱住她。

正是严冬,身上的冷的,但心里是暖的。

后来听下人谈论起这事,才知道三妹妹幼时体弱,刚会走不久就跑来救她,冬日里衣物穿的薄,导致这院大姑娘擦着药,那边三姑娘喝着药。

这么好的孩子,若不是受委屈受的多了,怎么会产生了那么重的报复心。

可云婳还不死心:“可煞星的传言总是真的,您看二小姐的失语症,还有祝小娘…”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断了未说出口的话。脸上火辣辣的疼令人清醒了不少,震惊的神情在这不知好赖的婢女眼中浮现。

“见我不得势,如今管不了你了是吗?姨娘的事是你我的议论的?”神女似的人被怒意和担忧包裹着,哽咽道:“幸亏这院子里只有我们二人,若是让有心人听去,还有我们的命活吗?你说二妹的失语症,怎么就那么巧,发病在三妹的三岁生辰那日,你难道没有疑心过吗?”

低声也掩盖不住盛怒的情绪。

说罢,晶莹的泪珠从林若溪脸上划过。婢女听后自知理亏,低下头急忙去找自家小姐要的东西。

姐姐知道你委屈,不是怕你回来,只是怕你归家后要家人的命啊。

话说不管怎么闹,这院的情形与隔壁院子相比好歹算是够冷静的。

“她怎么还有脸回来!”隔壁的沈慈安的表情活像是恶鬼附身,将桌子上的茶具与香炉全部推翻到地上,长袖子少一半搭在桌边。茶壶和茶杯碎时的声音似乎在表达主人的怒火,茶叶和香料散了一地。

但也远比不过母亲心疼自己生病孩儿的心碎。

若不是林若汀,怎么会克的女儿得了失语症,五岁后连唤一句阿娘都只是张张嘴出不来声儿。

还要被送到主母身边跟着生活,整日看人脸色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恨,当然恨,怎么能不恨,一定要为女儿出了这口气,要让这个家里人都认的煞星活着比死还难受。

不是觉得委屈吗,就让她有受不完的委屈好了。

“不许府里任何人向这个该死不死的东西透露关于她亲娘的事情,还有…断了祝婧那个贱人的药。”

她朝屋外大喊着,此时要是将若汀交给她处置,恐怕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要说这家里最冷静的还得是主君和主母,密不透光的房间里,两人不点蜡烛。

一人看书,一人绣花,也不知能不能读见字,针扎手否。过不久一个沙哑的老头声感叹了句:“回来好啊,回来…就不必走了。”

另一个似活非活的声音附和着:“主君说笑了,这府里除了死人必走外,其他人都是不必走的。”

“报主君主母,三姑娘已经到林府门外了。”下人的声音拉的老长,在空院里回荡了好几轮。

“命沈小娘去迎吧,我和主君随后就到。”黎倾在屋中向人一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夫君在房间的哪个位置,这些年繁多的规矩早让她下意识遵守了。

意义不重要,走个形式罢了。

慢步打开房门,冬日的暖阳照射进来吞噬掉屋子里的黑暗。虽然说不上多暖,至少光让房间里亮起来了。

“主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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