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才回来的,被玉璱好一顿说。不过都没听啊,想着要是玉璱知道自己干什么还不得告到菍缕那儿去。
“我跟你说话听着没啊?”玉璱扫着院内的积雪,大声说道“少跟那些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
“幸儿不三不四?”林官坐在板登上胡拨拉着琴,叮呜滴嗒的“他很好的唉!”
林官这么一说,玉璱地也不扫了,扔下扫帚走到他面前,俯视着道:“你太年轻了”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神情看着他 “离婞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
“哈,你真好笑”林官扬起头“他想要皇权和声势?你清楚我没有。”
“我很清楚你”玉璱拿过一个板凳,也坐了下来“他不是,是——哎,你不懂。”
其是都懂,该懂的懂,不该懂的也懂。
正月初五的黄昏间离婞家一下人送来信条,林官接过后先是支走了那下人再打开,见上面写着:
太阳完全落下去,那时我就启程。
林官大惊,忙急急忙忙的换了身很厚的衣服,在桌上留了张便条就欲要出去 —— 玉璱当然去就夜明了,但又似想到了什么,折回去使劲的弄挖抽屉 ,向袖里倒了一堆白花花的锭子,再出去。
离婞见到林官可谓是一分喜千分悲啊,两支手搭在林官肩上,道:“你,你来干吗?”
林官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不是说好我也去吗?”
“可”伸手帮林官扯正衣领:“你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撒开离婞自顾自的进了屋。
“哎”也跟着进屋坐下“单兮是国敌,我去叛国也就算了,可,你这,这不是拨剑捅自己吗。”
林官:“那你还跟我讲!”
“我也跟你解释不清啊,单兮离护都有近千年里。”顿了顿,但又很快道“但找不到我,担心我……怎么办。”
林官也似想起了什么,又用一种很温柔和方才若辨两人的气道:“幸儿一定要去吗?”
离婞有些受宠若惊:“嗯……伯父让去。”
林官:“一定要听他的话吗?”
离婞扭过头望了望林官,打开了话匣:“呼,家父家母先前常与单兮人往来——”
“啊?”
“那时”离婞急促的看了林官一眼,林官立马闭嘴,便又接着道“单兮还没有与金朝交战”顿了顿又道“我母亲是单兮人。”
刹那间,四目相对,但也只是刹那间。
“九岁前,我一直在单兮。家父家母是,是在一次回大金的路上,有段陡崖 。晚间途径,遇到野狼。狼倒没什么事啊,只是惊了马,车当时就翻了……然后家父就先跌了下去,家母也是,我在最后,哈。”声音突然变很怪,开始动手解上衣。她当时拼了命的想要托住我,正巧傍边有根树杆,家父摔下去时把小枝叶拆下去了。
她大喊让我抓住那树杆,我没抓,我当时只觉得怕,乱踢乱动,把土弄下去” 解开衣领, 肩夹骨下有一明晃晃疤,看上去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亲,娘她见我不抓,就把我往那上面摁,折断了的树枯很尖,摁进去了大概有一寸吧,反正把我挂那儿了……”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再后就跟做伯母生活在一些,一直到处走动行商,十岁被差来护城,再就没了。”
“近日”不等林官问些什么,又道“ 伯夫传告说有单兮密信讲他们在那段陡崖处发现有可能是家父家母遗骸的尸骨。”又顿了顿“伯又让我去把他们带回来——”
“离婞咋自己不去啊——”
离婞靠上了椅背“我们都在期望单兮人能看在我也有他族血缘的份上, 同意把家父家母带回来安葬,但又用两只手捂住了脸,道“想多了,他们要用精制的一批长枪来换。”
安静了会儿,林官紧紧盯着胸口那道疤,又突然意识到离婞说完了,忙上前为其系上衣领“天这么冷,着凉了怎么办!”系好后又道“对不起,我真…但没关系,你还是很好的……”
乱说什么啊!
月很高了才出了城,一路上林官一直在安慰离婞,说是安慰还不如说是拍马屁,什么虽然你有单兮血统但还是天下第一帅啊之类的。但冷不防冷离婞一句:“我好看还是银歧收好着?”
……
林官:“你。”
离婞:“官似乎还思考了一下。”
“啊,不是的啊,发了下呆或者僵了一下吧……”又突然很严肃道:“先前不是跟我说你父母去逝时你还记不清事吗?”
……这回换离婞沉默。
离婞:“我…”
林官:“骗我。
离婞:“嗯。”
“不是,这么心安理得的吗?”林官起身向车尾走去,拉开厚重的帘子,冷风突突的灌进来“老骗我。”
“嗯。”离婞也过来灌冷风了。
“老嗯什么呀!”
“不知道。”
像都被风灌傻了一样。
林官不记得先前自己出过城,也第一次知道在一座城与另一座之间有荒无人烟的土地,应是立了春的,但俞北俞寒。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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