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睡在离婞的腿上,硌的慌,睁开眼,离婞还睡着。他坐着,两只手抱住胸口,向后依着。头微微垂下来,零落下几缕发丝。
林官缓缓坐起来,帮其把发丝别到耳后。想着离婞什么时候把头发散下来了,再然后,就不带一点脑子的捧住他脸,抵了上去。
一会儿,离婞就睁开了眼,差点没把林官给吓死,忙撒开。
离婞长舒着气,轻咳着道“你,你会弄吗?”
偷亲被发现,还把人家亲醒,人醒了还说自己技术不好。嗯……
“不会你教我啊?”极没好气道,边把头扭过去不让离婞看到自己脸红。
“行啊。”离婞说着就要把林官拉过来。
“算了。”想到上次那样狼狈,连连拒绝,“下次吧。”
离婞:“下次是什么时候?”
“嗯,晚上”林官没想到他还会问,随口编了一句。
“官儿说话可算数?”
“当然。”林官起身把车帘捞起来,还是荒漠,白花花一片的积雪,又问道“到哪了?”
“昨晚走了一晚,赶天黑就能到诺地了”离婞把他向里拉了拉,“小心跌下去。”
“啊~”一把搂住离婞的腰“啊啊!”
“你犯,干什么啊?”本来想说:“你犯什么病。”
“我饿了。”
离婞把他的手控制住,道“那你说啊,你乱摸我干吗。”
“我不可以吗?” 离婞拍的一下把他转过来按在地上,幽幽地“你自己说的哈。”
就是时说啊,马车慢慢停了下来,一大汉猛得拉开车帘“少主,吃——”看清二人后又猛的拉回去“对不起啊,是老奴——”又猛的拉开“少主!!!”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早饭吃的什么林官都不知道,把衣领扯的老高,头缩在衣服里,紧紧的挨着离婞,属实有些惊了。那雪天上不飞地上也有老多,六个粗汉子就穿着里衣,两个为一组的讨论着什么,自认为很小声,其实林官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当真没看错?”
“老子又不瞎,说多少遍了,我看到少主把傍边那人按——”
“你说那谁啊!”
“好像是少主前几日带到商铺的那个…”
“各位”离婞八成也听不下去他们讨论第三遍了“好生吃饭”,只觉的他们没什么错或是故意想气气林官,低头看了一眼道“吓着了。”
“哈——”林官坐直身子,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抓起一个干粮恶狠狠的吃起来,像那馍欠了他钱一样。
“是”一个像是领头的对离婞笑了笑“少主,这位是?”又看着林官。
“我朋友,叫林官。”看不出来,离婞对别人话还挺少的。
“带他来,您确定——”
“创头,我确定”离婞有些不耐烦“离诺地还有多远?”“呵,哈,今夜一定能到。”尴尬的笑笑。
“走。”说滑溜溜的托着胳膊就站起来了,林官一点儿感觉都没的就被拉着走了。
上了马车,发现车里不知什么时候被铺上了床垫,还放置有一床被褥。便把鞋脱了靠了上去。
离婞先上去,从放在角落里木箱里取出两支盒盒,一一打开,边说道“这是我做的,嗯,糕点,左边的是咸口的,右边的是甜口的,咸口的是肉馅的,甜口的是豆沙馅的,本来昨晚要给你的,忙忘了。”垫着手绢拿起一个甜口的“尝尝?”
正好觉得那干粮不合胃口,林官一口咬上去,差点把手绢也咬走。
“怎么样?”
“嗯,好吃。”
“呵”闻言,离婞也松垮的向后靠去“多吃点。”
算吃着闲聊着,马车跑很快,莫约到了中午,林官又困了,便靠依着离婞睡了过去。
再清醒过来时还是特别迷糊,拍了拍脸使自己清醒,再是发现车停了下来,还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车上。
林官忙跳下车,绕到车头发现,向前莫约五丈就是一处陡崖,山路只有不到一丈宽。离婞和刨头一行人就在那山路上,挥舞着刀剑,已是黄昏,山沟里的野狼出来寻吃食,遇上了。
欲要上前帮忙,又听见身后有暗声的嘶吼,这 荒山野岭的怎能缺野兽呢!
离婞正往扑上来的一条狼背上划血口,就听见刨头大喊:“少主!几条畜牲往少奶奶,哎!往林官那去了!”
忙甩袖向车边走去,马有些惊,但都被拴着动弹不得。到车尾拉开车帘子,什么都没有。再看车轱辘后的地上,凶残的血迹在雪地里织成了路,漫漫的渲染,但也是泛着白影。跟着血迹走去,那条血路通向沟边,离婞的脚步有些缓慢。不可能吧!没有这种事吧!同一个地方两次夺走他最亲的人——都快要窒息了。
但绕过第二辆装货的马车,离婞又想吐了。
沟边血肉模糊一大团,林官用剑离的远远的一点儿一点向下拨。那应该是狼的尸首,大概还能看出拿脑袋是狼头。林官嫌脏嫌味站的老远,用剑把那一大团向沟里拨去,迎上离婞的目光,晃了晃脑袋,微微笑着道“怪冷的,我没事。”
离婞:“官儿啊。”
林官把剑按在地上用雪擦了擦又放回腰扣里“啊?”,朝离婞快步走去。
离婞:“其实弄伤就行了,没必要打死还把它… ”还把它五马分尸。
“这是你说的那段陡崖?”转过身望向前方,冷风阵起,像一个少年侠客远眺,“啊?”嗯…… 毁形象。
“对。”
“少主,少奶奶林公子没事吧”刨头过来道“赶紧出发吧,赶天黑得到诺地。” 夕阳绕得人晃眼,山路窄极了,支离破碎的地表,接近垂直的陡坡,谁知道深渊里是什么。
“把头发扎起来。”林官把离婞的头发使劲的往耳后别,无奈太汐了,老是散下来。
“不想扎。”把林官老给自己别头发的手往放在膝头。
“扎起来。”知道离婞在想什么,十年前,他在这里经历了太多,又不能提及,只好随便找一个话题。
“单兮人祭、孝先辈的不束发。”离婞道,然后又自己觉的自己太洋装了“所以小时去葬礼特别害怕。”手里比划了一个人形“个个都跟鬼一样。”
“阿公——”林官实是不知该怎么“他们去也是那天就是今天吗?”
“你随便称呼就好”离婞把林官牵的更紧“不是,是夏天,还下着雨。”
一个雨夜,野狼,九岁的孩子,被母亲… 好吧,是保命。
“从那之后再没回来过吗?”林官往近凑了凑道。
“嗯,”靠住了贴上来的林官“其时单兮还挺不错的,冬天很冷,但夏天又没有太热,也没太多的礼束… ”又突然停下笑了笑道“瞧瞧我在跟草令敌国大金的皇子说什么。”
“我说”林官突然严肃道“或许我是那什么金朝的皇子,但我更是我自己,对你而言,我只是官儿,懂吧?”
离婞“好…”
“还有”林官伸手解了头发“你知道我的心仪吗——”又猛的捂住脸向后倒去,可即使是用手捂住了脸,耳根也红的发烫“我胡说的哈……”。
“哦”终于把离婞逗笑了,又问道“那解头发干吗?”
林官:“你自己说单兮人祭先人不束发……”
“噢”笑着抱住了林官,林官也不知道他笑什么,但凑合着跟着一笑啊。
“少主。”马车外传来了刨头的声音,这次他没敢直接拉帘子“到诺地了。”
“嗯”忙撒开……
诺地暂属于金,这一切因为“暂属”而显的那样可悲。
诺地被金军一把火烧过,是为了烧单兮的贼。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都是焦乎乎一片,食腐飞兽的鸟鸣传来,尖的瘆人。
晚间,本该很冷的,但林官只觉的有些痛,是肩上,但,管他呢,又死不了。
第二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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