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凑到他旁边亲了亲他的脸，微笑着道：
“你这样看着我的样子真可爱。也不知道你总是在想些什么呢？”
齐莫瞅瞅他，心道，如果让秦凝知道了这些事，他恐怕就不会再觉得自己可爱了。
就像齐莫在知道秦凝想杀他的事后，也再难用那种纯粹的心态去面对秦凝……
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人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秦凝摸摸他的头，轻声说：“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想我会弄清楚你都在想些什么的。”
这句话听起来略微有些恐怖，但没等齐莫细想，秦凝就已经转入了下一个话题：
“你晚上想做点什么呢？要和我待在一起吗？”
齐莫一半在想秦凝刚才说的话，一半心想，在这里他又有什么能做的呢？
哦，是有一件事他是可以做的。
于是齐莫道：“我先回自己房间去。”
秦凝点了点头，又叹道：“也好吧，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想和我待在一起呢……”
这种话无法引起齐莫的同情。
齐莫心想，即使抛开秦凝与自己谈恋爱的本质不谈，他刚才也已经被秦凝亲得够久了。
齐莫勉强地安慰他：“那我一会儿来陪你。”
秦凝展颜朝他一笑，道：“那我就等着你了。”
秦凝在齐莫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笑吟吟地转身走开。
秦凝大概会待在客厅里。齐莫看了他一眼，走回自己的房间。
走廊上是黑的，齐莫打开门，又关上它。
外面的星光从窗子映了进来，主城里的星星总是比外面要亮。
齐莫就着星光坐在了床边，开始完整地想他准备做的事。
他已经着手开始做杀秦凝的准备了。齐莫知道，即使自己不做，秦凝迟早也会有一天动手的。
秦凝今天问了他的技能等级。齐莫想，这与他之前的推测相符合。
等他的等级升到某一个数字，秦凝就要向他出手了。
齐莫现在是第十级。侥幸的是，秦凝并没有在此刻就对他出手。
如果他在齐莫出副本时立即动手的话，齐莫的胜算很低。
但也不能排除秦凝会在这个阶段杀他的可能……
齐莫心想，搞不好一觉醒来，他就会发现自己正躺在那个祭台上。
虽然齐莫更倾向于不是。除了他自己的期望外，从秦凝的反应也可以看得出来。
秦凝一直催他下副本提升自己，而齐莫和秦凝线下见面时，齐莫的技能已经有7级了。
如果秦凝仅仅需要齐莫再过三个副本，大可不必那么着急。
而且，齐莫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情不自禁地冷笑起来。
秦凝今天的反应可不像是要即刻杀了他啊。
依齐莫看来，他更像是沉浸在与自己的恋爱游戏当中了。
如果这个游戏所剩时间不多的话，秦凝势必不会这么投入。
按照技能等级来估计的话，秦凝或许会在齐莫的技能到达一些特定整数的时候杀了他？
比如，二十、三十……
亦或者十五。齐莫心想，秦凝答应自己谈恋爱时，他似乎还没有对恋爱这种事产生什么兴趣。
那么，能让他答应自己，多半是因为秦凝规划的齐莫死期并没有距离很远……
秦凝不需要忍受自己很久。齐莫想，秦凝规划的时间不会远，也不会近……
那么，很可能就是十五和二十，又或者二十五，从这三个数字中间取一个数。
当然也可能不是五或十的倍数，不过总之，应该不会离这些等级太远。
齐莫算了一下，自己最好在五个副本以内对秦凝提前下手。
保险起见的话，最好不要超过三个副本。
齐莫现在的倚仗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技能，【恶念】。
齐莫心想，秦凝多半不会知道【恶念】的所有作用……
毕竟【恶念】是因为秦凝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在副本“深渊冰镜”最后那里时，那面较小的深渊冰镜将一种力量投放到了齐莫身上。
按照上次在“赐福基地”的经验，如果齐莫使用【恶念】的话，或许也能把这种力量召唤出来。
齐莫在洗手间里放了一盆水，然后试着将自己的思绪沉浸入恶念当中。
等他的脑海中充斥着关于秦凝的那些恶念的噪音时，齐莫尝试使用那种能够控制水的力量……
当齐莫将一些水调动到空中时，“赐福基地”当时施加给齐莫，又或者说是庄跃云用的那管药剂带给他的疼痛再次被复现了出来。
这种痛感齐莫已经很熟悉了。齐莫注视着自己召唤起的水，然后接着，他察觉到自己身体内还有被【恶念】复现的另一种力量。
齐莫动了动手指，刹那间，空中浮着的水凝结成了一些冰雪，然后骤然坠落回水盆里。
和“赐福基地”带给他的加成不同，大抵是因为齐莫在获得这次加成时，没有受到什么副作用，齐莫并没有因此感受到什么不适。
但与【恶念】带给他的所有作用同样，当齐莫使用这个能力时，诸多纷杂的恶念在他脑海里叫嚣着。
齐莫知道，只要他再多用一下这份力量，他的思绪就很难从那些恶念上逃开。
这也不错。
齐莫摇摇头，暂时放下这些想法。他还要先理智地作出规划，才好对秦凝复仇。
齐莫记得当时从深渊冰镜那里获得的，应该还有一个短暂飞行的加成。
不过齐莫现在还需要保留一些恶念以外的理智，所以他暂时不打算试了。
齐莫倒掉盆里的水和少许冰雪，回到卧室床边。
现在差不多可以确定了，【恶念】给他的加持可以复现曾经于副本中作用在齐莫身上的效果。
按理来说，副本里的加成效果就和副本里受到的伤一样，是不应该被带出来的……
就像曾经在副本里死过的玩家一样，他们回到副本外面时，无一例外恢复到了进副本前的身体状态。
那些技能等级掉到零，从游戏世界里消失的玩家除外。没人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齐莫也有检查过自己的身体，确认过就像其他玩家所说的那样：
尽管副本里大部分时候玩家也是要按时吃饭睡觉的，但实际上他们做过的事并没有真的重现在出副本后的身体上。
如果在出副本前刚好吃过一顿饭的话，就会发现，尽管在出副本后，玩家仍然是饱的，但饥饱的程度却并不一样。
也就是说，虽然玩家在副本里填饱了肚子，但回到主城后，他们的肚子却并不是被他们在副本里吃的那些东西所填饱的——
让玩家们没感到饥饿的，其实是另外一种机制。
玩家间常有的一种猜测，就是他们在副本内的身体其实和那些可以在每次副本中重复刷新的NPC一样，是系统虚拟出来的。
这样的话，副本里给玩家的加成，也不应该出现在玩家真实的身体上才对。
可它现在就是出现了。
尽管是依靠技能【恶念】复现的，但是——这种加成，一般认为不该出现在副本外的齐莫身上才对。
齐莫并不理解这是一个什么机制。
他应该研究吗？
要齐莫作出回答的话，那当然是“应该研究”。但是该怎么做？
齐莫沉思，【恶念】……他的这个技能，无论从名字还是作用来看，都和人脑海里的想法有关联。
从【恶念】因他对秦凝的恶意和思绪产生的变化来看，它更是与齐莫的心理直接绑定的。
齐莫又想到那个在游戏世界里公认的说法，那就是每个人的技能都是和自己紧密联系的。
关于这一点，齐莫也有所感受。
那么，如果更进一步去猜测的话——
齐莫的技能发生变化，是否也意味着齐莫自己也在随之发生变化？
齐莫深吸一口气，这个猜测的内容显得有些大胆，但目前看来，它确实有存在的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这样的一个逻辑：
齐莫的心理状态改变了【恶念】这个与心理密切相关的技能。
然后，【恶念】又反过来影响了齐莫，让齐莫身上发生了一些特殊的变化。
比如，齐莫现在可以复现曾经在副本里出现在他身上的加成，达到这个本来不应该有的效果。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齐莫闭上眼，他知道【恶念】每次使用的时候，都会勾起人充满恶意的思绪。
这种思绪又往往是伴随着回忆的。
也许，【恶念】在齐莫身上复现加成的效果，就是另一种“回忆”？
齐莫心想，既然【恶念】和他自己关联密切，又会因自己的心理状况改变……
那么，齐莫对它的推测和猜想就比一般的推测更可能接近事实。
现在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恶念】反过来带给齐莫的变化。
齐莫想知道，这种变化是不是仅仅只有齐莫感觉到的武力加成与复现效果，还是会有更多……
思考【恶念】让齐莫思绪翻腾，很不平静。
直到现在，秦凝究竟都带给他了什么？
齐莫再次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他身体里翻腾不止的怨恨，与随之而来仿佛真切加之在他身上的痛苦。
那么，现在就要考虑下一步了。
齐莫该怎么用【恶念】去杀死秦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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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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