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的是什么？！
齐莫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挑战性单纯走流程的小副本，但现在看来其实不是的。
因为，齐莫甚至都没法从秦凝的画作中猜出他画的是生物还是非生物。
齐莫疑惑地忍不住问道：“呃，你画的是什么？”
秦凝一边低头画画，一边说着：“不能说哦。”
他当然知道，只是秦凝的画技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超越了齐莫的理智，一时主宰了齐莫的行动……
齐莫一边心想着，一边反复来来回回地打量钻研着秦凝手下那幅画的细节，尝试从蛛丝马迹中反向推理出这整副画的内容。
这种方法的效果最终没有超出人的意料。
齐莫叹气，心想，他未来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回到过去到边境A城调整一下那里的经济和教育，至少让美术教育留下一点存在的痕迹。
当然现在都不好说了，毕竟按秦凝的画技，齐莫恐怕不能指望靠自己从这个副本里出去。
不过好在，这好歹是一个双人副本，如果秦凝能看懂齐莫的画，补全画完的话，那还是可以抽奖到通关纸条的。齐莫心想。
一时有一种强大的责任感笼罩到齐莫心头，齐莫再次看回自己的画，反复修改调整它，企图让它更可辨识一点。
秦凝结束了自己的绘画。齐莫听到动静后，深吸一口气，又再次尝试看了过去……
唉？好像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糟。
齐莫再次仔细看过去，发现秦凝只是把草稿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线条都放在了一起而已，等他擦干净之后，就变得正常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这种习惯……齐莫心想。
虽然齐莫不懂画画，但他也清楚，至少像秦凝画上那些杂乱无章、和作品毫无关联的线条原本都是不应该出现的，哪怕只是在过程里。
秦凝微笑着看向他：“好了，我们来交换吧。”
齐莫接过他递过来的画纸，低头看了一下。
实际上秦凝的这幅画很容易就能看出画的是什么，所以齐莫更多是在试图观察出秦凝的绘画思路。
无果。
这时齐莫听到秦凝的声音：“你画的……可真有意思。”
齐莫扭头去看他，秦凝把画纸递回给他，笑着说：“我觉得你的画很有特点呢，看起来我选这个副本是选对了。”
齐莫和他交换回来，说：“你画的也挺有意思的。”这是真心话。
另外，齐莫心想，秦凝说的是“选副本”……
看来他确实是为了专门带齐莫下副本提升技能等级，才安排了这次约会。
齐莫得抓紧时间了。
秦凝搂住齐莫的腰，揽他过去亲了亲。
他们两个之前接吻的时候就把椅子拉得很近，这样接起吻来齐莫觉得自己都快和秦凝贴在一起了。
齐莫从秦凝的怀里尝试溜出来：“我们先把画画完吧。”
他有点受不了了，尤其是想到秦凝是为了推进杀他的计划进度才带他来这里的……
秦凝又亲了一下他，才笑吟吟地放开手：“那好吧。”
秦凝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甜，就像他真的很高兴一样。
齐莫不再看他，埋头要把自己手上这幅画补全。
正在画的时候，齐莫忽然听到旁边秦凝说：“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呢。”
他话中的意味莫名，齐莫经常拿不准秦凝是在暗示些什么。
齐莫没兴趣搭理他，继续画着自己的画。隔了几秒，齐莫听到秦凝轻笑了一声，也沙沙地画了起来。
房间里一时很安静，齐莫安静地在纸上画好了自己的画。中途他脑海里浮想联翩，但暂时没有想出什么可行的结论来。
齐莫把纸折了一下，准备把它放进前面那个抽奖机里。
他起身的时候，秦凝用纸戳了戳他。
齐莫扭过头，看到秦凝问道：“不打算给我看看吗？我还想把我画的给你看看呢。”
齐莫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他：“你本来打算让我们两个的这次约会变成什么样？”
现在气氛很冷淡，至少在齐莫的心里是这样。
他分不清自己是想借此多试探一下秦凝，问出更多的信息，还是单纯只是不想让自己和秦凝的第一次外出约会就这样结束。
或许齐莫只是想抓住现在的一点时间，就像死刑犯想要在被斩首前多看一眼天空一样。
尽管齐莫知道秦凝安排这次约会是为了什么。
秦凝看着他，说：“我没什么安排……只是想看看你会做什么。”
是么？齐莫想要冷笑，所以他现在通过秦凝的考验了吗？
“那你现在看出来了吗？”
齐莫尽量按捺住自己语气中的不悦，但他望向秦凝的目光或许能透露出他心情不好。
秦凝微微摇了摇头。齐莫看着他，心里冒火。
或许是【恶念】的推动，又或许是昨晚齐莫情绪发作没有带来严重的恶果，齐莫难以忍耐自己的情绪。
他扯过秦凝的衣领，就拉着吻了上去。
齐莫吻着秦凝，又在心里想，他该给这个人一点教训……
哪怕他们俩谈不了多久，秦凝也够烦人的了。
齐莫抓着秦凝的衣服，咬了一口在秦凝的嘴唇上。
在下口的最后一瞬间，他又没忍心真的狠狠咬下去，最终只是仪式性地轻触了一下，让秦凝皮都没有破。
他对自己的犹豫和放弃感到厌烦。
于是，在这个吻结束后，齐莫伸手又把秦凝推开了回去。
“你很烦人。”齐莫吐露出一点自己的看法。
反正秦凝现在不会杀他，他也没法立刻就杀秦凝。
秦凝看着齐莫，停顿了一秒，才说：“我觉得你很热情。”他声音的最后几个字几乎轻不可闻。
齐莫不懂这个人，他大概也不愿懂。
他轻瞟一眼秦凝意义不明的神情，又说：“那你还要再来吗？”
秦凝靠近他。齐莫把他拉进自己怀里，隐约感觉到了秦凝散发的体温。
齐莫很快转走注意力，他碰了一下秦凝的嘴唇，就又把他推走。
秦凝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举动，淡定地整了整衣领，说：
“这样看我把你带到这里确实是来对了。”
秦凝低头看了看桌上的两张画，刚才齐莫吻他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秦凝同时把画放回了桌上：
“我觉得我们两个的绘画风格还是有共通之处的……你不这样想吗？”
齐莫又重新扫了两眼被秦凝创作的那幅画。齐莫并不懂得欣赏，他只是说：
“我不懂绘画风格这些。再说，以我的水平远远到不了谈风格的程度，也许永远都到不了了。”
秦凝触碰了一下放在齐莫面前折起来的画纸，说：“那也不一定……我认为你很厉害，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
齐莫拿走画纸，冷淡地说：“那你可能是看错了。”
齐莫将画纸塞进抽奖机里，抽奖机平稳吞进画纸后，又吐出了一张什么纸。
齐莫把它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着：“感谢参与”。
抽奖机又响了几声，齐莫重复地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相同的“感谢参与”，他逐渐没了耐心。
这时秦凝走了过来，齐莫转过头对他说：“我看还不如刚才把那幅画送你。”反正又没有用。
秦凝若有所思地说：“嗯，那倒不一定。说不定这台机器是按抽奖次数来计算概率的。”
齐莫看着他，想到刚才没有给秦凝看自己的画，不由得升起一点后悔。
他在后悔什么？齐莫又强行把这缕情绪压下去，却生出了更多错乱的想法。
他心想，再这样做的话，他更要被【恶念】牵着鼻子走了。
唔，但相反地说的话……齐莫忽然想到一点。
那就是如果他按照这种方法做下去的话，尽管多半会更加丧失理智，但是不是可以进一步增强【恶念】？
当然昨晚上他试过了，但齐莫当时的想法是要将【恶念】的情绪发泄出去，尤其是发泄在秦凝身上，而不是专注于它……
要不试试？
差不多点就该暂停了，现在还有个麻烦人物待在自己旁边呢。
齐莫心想，他盯着秦凝上下打量，又想到这个人昨晚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看来要研究【恶念】还得找单独的时机。
齐莫思考完了，他伸手扯扯秦凝的袖子：“你不扔进去吗？”
秦凝眨眨眼：“我以为你想帮我弄呢……你不是一直站在这里吗？”
他指指抽奖机吞吐纸张的那个铁口。
齐莫当然知道尽管自己的确站在差不多正对着的位置，但问题在于秦凝想自己扔的话完全可以扔进去。
或者秦凝也可以再往这边挪点，齐莫又不是一堵墙。
齐莫冷哼一声，说：“那你拿来吧。”
秦凝递给他，动作有点轻快。齐莫如这人的愿，把这张画也塞了进去。
抽奖机把画吞进去时，秦凝往这边凑了凑，靠到了齐莫的身上。
齐莫抬眼看他，秦凝解释说：“我想看看会出什么东西。”
齐莫看到他脸上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或者更应该叫得逞。
齐莫哼了一声，也没舍得再把人推开，就这样不伦不类地和他挨着。
抽奖机吐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通关”。
秦凝伸手把它拿起来，笑吟吟地说：“我运气还真好呢。”
齐莫懒得说话，秦凝又往他身上凑了凑。齐莫忍受着他，又听见他说：“那我把我们俩的画收藏起来咯？”
齐莫怔了一怔，就看到秦凝将抽奖机再次吐出来的纸拿走，其中正好包含了他们那两幅画。
齐莫突然意识到，这个副本是秦凝通关过的，那他当然也清楚流程……
秦凝笑眯眯地将画收起，系统的播报声这时才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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