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莫在房间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从上次的位置再次拿走了那把小刀，又吸收了一只衣柜里的怪物后，就没再找到其他东西了。
现在这间房间里是安全的，齐莫不准备立刻出门，以免一出门又立刻碰上怪物。
他拿出手机，给庄跃云打了个电话。
齐莫静等了两秒，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现在怎么样？”齐莫问他，“我暂时没出门，免得增加其他麻烦。”
庄跃云的声音模糊不清：“还好……你头晕吗？”
齐莫刚才是有点头晕，但吸收了一只怪物后就好了。
齐莫如实说了：“刚才有一点，但我又找到了一只怪物。目前没什么问题。”
庄跃云说：“哦……”
他声音停顿了一下，才往下说，“我想先在房间里歇一会儿，你自己小心一点吧。”
齐莫听了听，忍不住问他：“所以你刚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现在情况怎么样？”
齐莫话音刚落，就想起自己应该先说说自己的遭遇，于是说，
“我刚才上了三楼，碰到了一个限时选项，我选择躲开之后，跑到二楼时看到了一个长得像你的影子……”
庄跃云声音听起来精神了不少，他说：“咦？那你拿它怎么样了？”
齐莫松了口气，想着至少庄跃云在副本里还没有彻底完蛋，接着往下说：
“我试了没法吸收那个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攻击它，就回到了房间，然后就看到它也进到了你的房间里。”
庄跃云若有所思地道：“唔……和我的经历有点像。”
嗯？齐莫准备追问他，不过庄跃云很快就自己往下说了：
“我之前按住那个板子怪的时候，就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然后这种感觉越变越强了……所以我才想让你离我先远一点。”
庄跃云没卖关子，直接说了，“当时我感觉得不太清楚，后面我发现好像是我想把你也一起吸收了。
“所以我想当时没有出现选项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我当时要是去吸收那只怪物的话，恐怕没法单独吸收它。
“这样也就相当于让你和让我吸收的两个选项里面，有一个根本办不到，我也不想那样去做……”
齐莫听完之后，略微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不管怎么说，现在重点在于——他们两个玩家也是可以被吸收的吗？
齐莫再次确认了一下，他对着庄跃云似乎并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或许？
也有可能是齐莫没达到这种感觉的触发条件。
齐莫想起之前的事，他自己的眩晕感比庄跃云出现得要晚一些，吸收的怪物也更大。
更何况，庄跃云是老玩家，他分配到的难度比齐莫要难一点也很正常。
想完这些后，齐莫对庄跃云说：“我没感觉到想吸收你，不知道是我们两个身份不一样，还是暂时没达到触发条件。”
说这话的时候，齐莫又回忆起了庄跃云房间里不同的道具和怪物，还有窗外的花……
齐莫突然想到，问了庄跃云一句：“你现在窗外有花吗？”
通话另一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庄跃云下了床在移动。
一会儿，庄跃云说：“我又看了一下，确定是没有的。”
看来现在没法进一步收集这方面的线索，齐莫也不失望，和庄跃云说起了自己现在的推测：
“我觉得我们两个大概是在扮演两个不同角色的经历，或许后面还会有剧情相关的选项……”
那边的庄跃云好像笑了起来，他说：“我还没说完我的经历呢，你不想听吗？”
好吧，齐莫也知道这件事。
只是他担心庄跃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不好描述，才准备先多把自己得到的线索和猜测多和他说一说。
庄跃云说：“之前你走开之后，我试着再次吸收了一下那只板子状的怪物，这次成功了。
“然后我以为会感觉好一点，结果我突然感觉有一种强烈的饥饿感席卷过来，让我很想去找你……”
齐莫尝试对一下账，所以这个时候，是当时齐莫限时选项出现的时候吗？
不知道。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和庄跃云都不可能准确算出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点……
齐莫就问了问他：“所以你压制住了那种感觉？”
庄跃云好像在电话那边轻轻地笑了一下，齐莫听着他说：
“我没做到哦，那应该是一个剧情效果，我们玩家没法动它的。”
“我当时……嗯，你记得那个小瓶子吧？我把那小瓶子里的东西吃了……”
庄跃云说，他的说话声比他往常要轻上不少，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
齐莫听后，难免又多了一点震惊。那真的是可以吃的？
齐莫很难想象庄跃云这个老玩家那么多副本都是按这种行事风格通关过来的，还是说这种做法也有它的道理？
齐莫忍不住问他：“什么味道？”
庄跃云听起来又笑了一声，他说道：“不知道，那瓶子里又没多少可吃的，或者你等下再帮我找找有没有下一瓶？”
齐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想和庄跃云这样子说笑：“所以后面怎么样了？”
庄跃云似乎打了个哈欠，说：“后面就快到现在啦，我一下子感觉好累，倒是一点都不饿了……
齐莫开始思考现有的线索。所以有某个触发机制——又或者单纯是时间到了触发固定剧情——让庄跃云突然感觉饥饿，很想吸收齐莫。
这种感觉没法缓解，是固定的，但是吃了，嗯，应该是吃了？
齐莫不太清楚该怎么把那瓶子里的淡黄色粉末吃下去，按他的理解，或许应该泡水……
想岔了。总之，庄跃云吃了瓶子里的粉末之后，一下子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还变得累。
按这样的效果来看，瓶子里的东西或许应该是药。
不过为什么齐莫既没有感觉到那姑且暂称之为“病”的冲动，房间里也没有“药”呢？
庄跃云说：“之后我觉得这么累可能有点危险，就请你用了那个指南针，结果就到了这里。
“可是我现在还是好困……齐莫，你能帮我看着一会儿吗？或者先待着不动，我想睡一会儿。”
他话尾的语气已经放软了，再加上他现在孩子气的声线，这听起来完全就像在撒娇……
齐莫按了下额头，他觉得再听下去自己的头也要开始晕了。
齐莫说：“那就行吧，你先睡一会儿，然后我……”
他扭头看看房间，接着说，“我也没什么可做的，就先陪你等一会儿吧。有什么事叫我。”
齐莫也不好出房间，因为按之前的遭遇来看，这个副本的怪物很可能是根据地点出现的。
如果齐莫出门去了，那搞不好走廊上的怪物就会找上门来，干扰到庄跃云。
就算不会打扰庄跃云，齐莫自己一个人也不一定对付得了出现的怪物。他目前只能打有实体的。
庄跃云软软地嗯了一声，说：“好……”
齐莫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立刻挂断了电话。
他心想，他又不是庄跃云的监护人，为什么要对庄跃云抱有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
算了，还是先来处理他【恶念】的事情。
现在是难得的空闲。
齐莫坐到床边上，试图去回忆先前的事情。
他之前计划要在副本里找机会专心投入到【恶念】当中，从而尝试再次提升它。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齐莫多余地分心去想到了庄跃云，又想到秦凝……
或许这也不是分心，齐莫想着，然后心思浮躁。
他烦闷地想了一阵，又把心思转到上次他这样做时的心情上。
齐莫上次在秦凝家里尝试的时候，至少齐莫认为当时所感受到的方向是正确的……
只是因为秦凝在附近，他自己没法完全沉下心来而已。
齐莫心想，秦凝那个人……
齐莫一直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哪个点吸引到了秦凝，但秦凝现在明显在谋杀他的计划之外对齐莫多了点兴致，以至于愿意纡尊降贵主动和他接吻，还有……
齐莫的思绪被扯回那一天。前天晚上秦凝在他怀抱里的时候，被他的话弄得有些失态，甚至可以说是难堪。
就好像秦凝真的还在对齐莫抱有什么期待一样。明明齐莫对他都已经不这么做了。
齐莫真的从来都不理解这个人，他从来都搞不懂他。
齐莫的目光飘到一边的木墙上，庄跃云大概正在这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沉睡着。这让他想起最近的种种事情，还有自己复杂的思绪。
或者其实说……齐莫不懂的是齐莫自己的看法。
因为实际上秦凝的想法根本不需要齐莫去懂。因为无论如何，秦凝都没有放弃那个谋杀齐莫的计划，齐莫也从未从他那里看出一点悔改的迹象。
悔改……呵，齐莫甚至觉得，这个词和秦凝放在一起简直荒谬得令人难以置信。
秦凝不仅不能说是悔改，而且可以称作“咄咄逼人”。
齐莫还能清晰地忆起他就在这几天是怎么样逼问自己的，好像要从齐莫口中撬出那一点点齐莫犯罪的证据一样。
所以实际上说……秦凝是怎么看的根本就无所谓。
因为秦凝的做法根本就没打算改变过，这对齐莫的未来和他需要做出的计划毫无影响。
唯一会对这件事产生影响的，就只剩齐莫自己打算怎么做了。
齐莫问自己，他要怎么做呢？他对秦凝到底是怎么看的？
国庆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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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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