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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病重的纪氏,此刻正靠在圈椅上,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她是顾锦朝唯一的依靠,可如今却自身难保,连说话都要忍着咳嗽。陈玄青看着顾锦朝握着母亲冰凉的手,指尖泛白,心中更是疼惜。

“陈七公子,吃菜罢?”顾德昭的声音打断了陈玄青的思绪。

陈玄青没理会顾德昭,反而起身走到纪氏面前,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他缓缓地开口:“夫人若是身子不适,不妨多坐片刻歇歇。方才顾大人说要为我接风,如今您来了,正好一起用些清淡的吃食,也好让锦朝放心。”

顾德昭脸色僵了僵,最终还是点头附和:“是极,是极,快让夫人坐好,添两副碗筷来。”

纪氏靠在椅背上,感激地看了陈玄青一眼,刚要开口,喉间又泛起一阵痒意,只是这次她强忍着,只轻轻咳了两声。

烛火在铜制烛台上明明灭灭,将厅中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却暖不透满室的僵硬。

陈玄青坐回原位后,便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只将那冷硬的侧脸对着顾德昭与宋姨娘,墨色眼睫垂着,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面前的酒杯纹丝未动,反倒是顾锦朝碗里,隔一会儿便多了一筷清淡的菜。

或是刚剥好的虾仁,或是炖得软烂的山药,都是她爱吃、如今也适合病中纪氏口味的东西。

顾锦朝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陈玄青时,正撞见他夹菜的动作。他指尖捏着竹筷,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日里那个一身锐气的陈家七公子,仿佛怕惊扰了碗里的菜,更怕惊扰了她。

察觉到她的目光,陈玄青只是微微侧头,眼底的冷意淡了些许,眼尾弯了起来。

这安慰的眼神让顾锦朝心头一暖,方才强压下的委屈,似乎被这一筷筷菜熨帖了些。她悄悄弯了弯唇角,低头小口吃着菜,余光却不经意扫到了对面的顾澜。

只见顾澜握着筷子的手紧得指节发白,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被戳破了气又强撑着的河豚。方才陈玄青全程无视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反而频频给顾锦朝夹菜,那偏护的模样,让她憋了一肚子火气,却又不敢在陈玄青面前发作,眼底的怨怼几乎要溢出来。

顾锦朝见了,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宋姨娘安排的这桌鸿门宴,想必也是想让顾澜鲤跃龙门,攀附上陈家才是。

如今,陈玄青的态度摆得明明白白,那无声的护着,像一把软剑,轻轻戳破了顾澜的妄想。这般想着,顾锦朝夹菜的动作都轻快了些,连带着嘴里的山药,都觉得比往常更甜了几分。

一旁的顾德昭看着这僵局,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可对上陈玄青那张冷得像冰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宋姨娘也没了方才“关切”纪氏的劲头,只拿着帕子反复擦着手指。

纪氏靠在圈椅上,气息虽弱,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悄悄抬眼,看向陈玄青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感激与放心——有这样一个人护着锦朝,或许往后,锦朝的日子能好过些。

“咳……咳……”纪氏忽然轻轻咳了两声,顾锦朝立刻放下筷子,伸手替母亲顺气,“娘,是不是坐久了不舒服?”

陈玄青也瞬间站起身,目光落在纪氏苍白的脸上:“夫人若是累了,我送您和锦朝回院休息。”

纪氏摇了摇头,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

那抹浅浅的笑意像是春日里刚融的薄雪,温和中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她先是抬手拢了拢锦朝耳侧垂落的碎发,指尖触到女儿微凉的耳垂时,能明显感觉到姑娘身子轻轻一颤——这孩子,这般容易害羞。

收回手时,纪氏的目光重新落回陈玄青身上,语气里的客气又添了几分郑重:“陈七公子,此番锦朝回家本是叨扰,这些日子承蒙公子一路照料,我自是心中感激。只是……”

她稍作停顿,指尖在素色裙摆上轻轻划过,似在斟酌措辞,“有一事,想要询问陈七公子,不知可否据实相告?”

这话出口的瞬间,屋中的空气似是静了几分。

锦朝垂着头,将脸埋得更深,帕子在掌心绕了一圈又一圈,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漏听了任何一个字。

陈玄青原本还微微前倾的身子,此刻坐得更直了些。他看得分明,纪氏虽面带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想来这问题绝非寻常寒暄。

几乎没等纪氏话音落下,他便放下筷子应声:“当然。”

两个字说得极快,语气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既显礼数,又带着对长辈的敬重。

“不知陈七公子可有定亲?”

话音落下的瞬间,屋中像是落了层薄纱般静。锦朝猛地屏住呼吸,垂着的眼睫颤得更厉害了,连带着放在膝上的腿都轻轻晃了晃,满心满眼都盼着答案,又怕听到不是自己想听的话,只得将脸埋得更深,只敢用余光偷偷瞥着陈玄青的衣角。

陈玄青先是微怔,显然没料到纪氏会这般直接问起婚事。他下意识看向锦朝,正撞见她偷偷抬眼的模样。

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得轻响,那细碎的声响落在陈玄青耳中,却像重锤敲在心上。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出青白,方才还从容的神色此刻早已被懊恼与慌乱取代。

空气一时凝滞起来。

“怎就如此心急。” 他在心底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眉峰拧成一道深痕。

先前只想着赶在临行前见上一面,竟忘了俞家那桩还没彻底了断的亲事——本该等回京递了退亲文书,将所有牵绊厘清,再风风光光地来求娶,可如今……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冰凉的玉质却压不下心头的焦躁。眼下这话纪氏既已问出口,便是骑虎难下。

承认定亲,定会伤了顾锦朝的心;若瞒而不答,既是对纪氏不敬,日后真相败露,更是错上加错。

屋中的沉默像潮水般漫上来,纪氏脸上的笑意早已淡去,她看着陈玄青难看的脸色,心中那点方才燃起的希冀,瞬间沉到了谷底。她轻轻拍了拍锦朝的手背,却见女儿垂着眼,脸色苍白,握着帕子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是啊。

纪氏在心底无声叹息,目光掠过陈玄青挺拔的身姿、温润的眉眼。这般品貌出众、行事周全的男儿,身边怎会没有家世相当的女子倾心?定亲之事,本就是意料之中,倒是她和锦朝,先前被那点微妙的心思冲昏了头,竟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

锦朝把脸埋得更深,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了眼底迅速积聚的湿意。鼻尖的酸意越来越浓,像是有细小的针在轻轻扎着,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哽咽声漏出来。

方才陈玄青沉默的瞬间,一路上他悉心照顾她温暖的片段竟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

那些细微的照料,曾让她悄悄红了无数次耳根,也曾让她在无人时偷偷描摹着他的模样,生出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可此刻,他垂着眼沉默的模样,却像一盆从头顶浇下的冷水,带着刺骨的凉意,将那些小心翼翼的欢喜、藏在心底的期盼,全都浇得烟消云散。

她指尖用力攥着锦帕,帕子上绣着的并蒂莲被揉得变了形。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陈七公子是陈家最受重视的嫡子,家世显赫,品貌出众,京城里多少名门闺秀都盼着能与他结亲。这样的人,怎会没有一门门当户对的婚约?先前那些心动与期待,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罢了。

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滴在膝上的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不敢抬头,怕顾澜看见她的狼狈,更怕撞见陈玄青的眼神——无论是愧疚,还是歉意,对此刻的她来说,都像是再一次的提醒:她和他之间,本就隔着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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