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好!” 身后突然传来个柔柔弱弱又清亮的声儿,跟春天小溪蹭石头似的,正是池婉。
她本来一路紧跟着池骋,可体力实在跟不上,在山道岔路口歇了好一会儿才找对方向,这会儿跑过来还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
她原本攥着拳头,想冲上去好好骂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偷,可眼一抬,正好瞅见小偷手里那把匕首 —— 这不就是她哥天天带在身上的贴身玩意儿嘛!瞬间,她心里 “咯噔” 一下,满肚子火气全没了,只剩一脸惊疑,立马就明白咋回事了。
吴所畏脸 “唰” 地就沉下来,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硬邦邦地顶回去:“我不是!别瞎叫!” 声音里还带着点被说中的心虚和恼羞成怒。
“马上就是了呗。” 池婉却不依不饶,嘴角翘起来,带着点小坏劲儿,“按规矩,三个月之内你们必须成婚,不然……”
“别说了!” 池骋突然打断她,声音低沉沉的,却透着一股子没法反驳的坚决,“我们已经决定去斩情丝了,根本等不到三个月。”
吴所畏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 “三个月” 是啥意思,可他也没兴趣追问 —— 管它三个月还是多久,他只清楚一点:不管前面多危险,都得在这段时间里把事儿了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呗!可就算死,他也不能留在这个陌生地方。家里还有老妈天天盼着他回去,就算闯破头,也得闯出一条回家的路。
一行人急急忙忙往舅舅家赶。池骋骑快马跑在前头,连夜送信叫来了好哥们儿郭城宇帮忙。郭城宇是他最信得过的人,脑子转得快,心思又细,在池骋眼里,这种麻烦事儿,只有郭城宇能帮着扛。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去找狼伯问问情况,再琢磨下一步咋弄。” 郭城宇一脸冷静地分析,说话有条有理,跟早就把事儿看透了似的。
“都听你的。” 池骋轻轻叹口气,语气里带着点累,还有点依赖。他自己陷在这破事儿里,脑子乱糟糟的,幸好有这么个靠谱的朋友在,心里才算有了点底,声音也软了不少。
第二天大清早,天刚蒙蒙亮,仨人就悄悄出发了,特意没叫上池婉。这趟去肯定危险,他们不想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狼伯住的地方藏在去神庙的必经路上,又偏又冷清,平时根本没人去。池骋、吴所畏和郭城宇走了好几个时辰,钻林子、爬陡坡,总算到了那间破木屋跟前。
“狼伯!” 郭城宇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山谷里来回飘 —— 他怕老人耳朵背,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一个弯腰驼背的身影拄着拐杖慢慢走出来,走一步晃一下,半边脸被个狼头面具挡着,鼻子上还有颗小痣,看着有点眼熟。狼伯好久没见过外人了,这会儿盯着眼前仨人,眼里闪过点惊讶,还有点说不出的复杂。
郭城宇恭恭敬敬把来意向老人说清楚,可狼伯的脸 “唰” 地就沉了,眉毛皱得紧紧的,满是痛苦。“你们…… 真要走这条路?就不能不去吗?”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吴所畏看,那眼神里全是舍不得,看得吴所畏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
“斩情丝的第一条规矩,” 狼伯慢慢开口,声音哑得跟枯树叶磨来磨去似的,“得两个人一条心,自己动手完成,不能让别人帮忙。要是中途有一个人放弃了,之前的功夫全白费,再也没机会回头。”
“那……” 吴所畏忍不住插了句嘴,眼里带着点好奇和试探,“您当年…… 成了吗?”
“啥叫成了?” 狼伯小声嘀咕,像是问他们,又像是问自己,“我确实把情丝斩断了…… 可那真算成了吗?” 他的眼神慢慢飘远,好像陷进了啥不愿回想的旧事里。他多希望当年没走那一步啊,可时光不能倒着流,啥都改不了了。
“听我一句劝 —— 回去吧!” 他眼神里满是恳切,好像藏着啥没说出口的话。
可吴所畏和池骋只是定定地看着狼伯,眼神一点儿都没动摇。
狼伯见状,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泥坑,眼里闪着绝望:“就知道你们听不进去。” 说完,就拄着拐杖,慢慢悠悠走回屋里去了。
“他到底经历了啥啊?” 吴所畏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可没一会儿就咧嘴笑了,“不过既然有人成功过,咱们的希望不就更大了?至少不是走投无路嘛!” 说着,他还调皮地眨了眨一只眼,在眼前比了个 “OK” 的手势,想把这沉重的气氛弄轻松点。
池骋听他这么一说,紧绷的脸也稍微松了点,轻轻吐了口气。
既然外人帮不上忙,郭城宇就只能留在后面,把局面稳住,做他们最靠谱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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