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菲在韩智的公寓住了三天，第四天才被允许出门，她先去了工作室，把剩下的画画完，随后约上雨儿去了常去的那家餐厅。
是家火锅店，是大学校友开的，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好多。
大学校友是个男人，早就对向菲一见钟情，借着这次机会再次告白。
“小菲，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还是想努力一下。”男人变戏法似地拿出房本，“这是我上个月买的房子，全款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过户到你的名下。”
“还有这辆车也是给你买的。”
“小菲，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但我还是想试试，你能也喜欢我吗？”
男人红着眸子，言语赤城，若是没有韩智在，向菲想她应该会同意的，可是她的人生被韩智浸染了多年，到处都是他的痕迹，她已经没办法再喜欢别人了。
“刘旭对不起。”向菲说，“抱歉，是我配不上你。”
这是刘旭早就预料到的，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不，是我不够优秀。”
场面正尴尬时包间门被人推开，有人单手抄兜走了进去，光影拂到那人身上，勾勒出他落拓挺拔的身形，剑眉星目，耀眼极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韩智，他眉梢蹙着，显然心情很不好。
“菲菲，过来。”他说。
刘旭记得他，他是向菲的哥哥，站起身，主动打招呼，“哥哥好。”
韩智掀眸打量，淡声道：“我可没你这样的弟弟，向菲，我再说一次，过来。”
雨儿扣住向菲的手，摇头，“别过去。”
向菲不想过去的，但她知道不能，惹怒韩智前，她站起身走了过去，见他迈步，她拦住，低语，“你不开心可以惩罚我，雨儿和刘旭没错。”
韩智没停继续走，向菲又说：“韩智，你不是说要我吗，好，我给你，你要多久都可以。”
她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换雨儿他们的平安。
“你为了他们可以牺牲到这个程度？”韩智捏住向菲的下巴，“原来你这么喜欢他？”
本以为向菲不过是不走心，但现在看来，似乎她也走心了。
这样，韩智更不能允许了，“向菲，你猜我会怎么对他？”
向菲知道韩智说的是谁，在他发怒前，攀上他的肩膀，当着雨儿和刘旭的面，踮脚吻了上去。
接过很多次吻，但她依然学不来换气，没多久，便呼吸不畅，差点窒息。
韩智退开，鼻尖抵上向菲的鼻尖，“还不会换气？嗯？”
向菲大口喘息，“我——”
韩智打横抱起她，“这次就饶了他们，若有下次，我不会手软。”
雨儿追出去，“韩智，你要带菲菲去哪？”
韩智停下，回眸，狠戾道：“我的女人，我爱带哪带哪，关你屁事。”
“我不许你带菲菲走。”
“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韩智目中无人道，“周雨儿，整个周家都在我的手掌中，你要是不想让周家完的话，最好让开。”
向菲急切道：“雨儿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周雨儿被迫让开，刘旭站在原定硬是没敢动一步，韩智的大名他早有耳闻，整个北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阎王他是撒旦，他想让谁死，谁就不可能活。
他可以让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韩智轻嗤，“看吧，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你，最后不也是什么都不敢做吗？向菲，除了我，没人会要你。”
这话韩智说过很多次，向菲已经听麻木了，她睨着他没说话。
“怎么？不服气？”韩智低头，贴着她唇瓣道，“没关系，做到你服气就好了。”
韩智有多狂妄呢，整个北城圈无人敢惹，他在那一站，纷纷让路。
宾利车停在眼前，向菲被塞进车里，她欲从另一个车门逃跑，被韩智轻飘飘一句话制止，“你要是赶跑，今晚这家火锅店就会消失，那个男人也会不见。”
向菲停住，收回了脚，手也缓缓松开。
韩智坐进车里，淡声道：“开车。”
车子驶离。
向菲看着闪烁的霓虹灯，忍不住想，她今晚又不会好过了。
如她所料，还真是不好过。
韩智发疯般折磨她，吮着她侧颈追问：“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向菲解释，“刘旭只是我同学，我没喜欢过他。”
“那我呢？”韩智问，“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但是之前。
向菲咬住唇不说，韩智嗤笑着咬上来，厮磨她锁骨，“不讲？那可由不得你。”
他折磨人的花样很多，没多久，向菲软了下来，湿漉漉的仿若被水洗过一样。
眼睫上淌着泪珠，声音发颤，“喜喜欢。”
“多喜欢？”
“很很喜欢。”
“会离开我吗？”
“不…会。”
“这才乖。”韩智吻上她耳后，轻笑，“还是这么敏感。”
向菲战栗着说不出一句话。
韩智摆弄够了，继续道：“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
“我还要工作。”向菲说，“你不能困住我。”
“我能不能你不清楚吗？”韩智霸道道，“向菲，别忤逆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韩智，你别太过分。”向菲胸前起伏不定，“你答应过我的，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那只是以前的承诺。”韩智掐上她侧腰，“谁让你不乖。”
“我乖还不行吗？”向菲乞求，“我答应客户了，要准时交画，韩智，阿智，哥哥，求你，让我去。”
她需要对方支付的尾款，这样她才能离开。
韩智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捏住向菲的下颌，“只是为了交画？不是别的？”
“不是别的。”向菲说，“如果不按时交画我要支付巨额违约金，我没钱。”
“你没有，我有。”韩智蹂躏她颧骨，“我可以支付。”
“我不要。”向菲哭泣道，“让我去行吗？”
最终眼泪战胜了，韩智松开，“去也可以，但你要按时回来，晚一分都不行，也不许见任何男人。”
“向菲你记住，你全身上下只有我能看。”
“我知道了。”向菲说，“我会准时回来，不会和任何异性接触。”
韩智注视着她，“还有呢？”
向菲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主动坐到了他腿上，揽上他的脖子，吻上他喉结，“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似乎在老宅发生的事像是不存在一样。
韩智没提，向菲也没提。
关于订婚，关于退婚，被他们刻意遗忘。
*
韩母知道韩智做了过分的事，特意把他叫到老宅来训斥，“你说你怎么回事？没轻没重的，菲菲身上的痕迹都是你弄的吧，你可别忘了，你们还没举行仪式呢，这个样子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韩智之所以在她身上弄出痕迹，就是不想她出去，“妈，我有分寸。”
“有分寸，有分寸，你有屁的分寸。”韩母捶打他，“都讲过多少次了，向蕊的死和她没有关系，是向蕊抑郁症发作想不开自杀，你为什么总是把这些归到菲菲身上，韩智，你脑子糊涂了吗？”
“当时要是她救下小蕊，她便不会死。”韩智强词夺理道。
“菲菲那个时候才十五岁，她怎么救。”韩母说，“她哪里能拦得住。”
韩智喉结慢滚，“话虽如此，但她没救就是她的错。”
“你呀，向家人都不计较这些，你个外人计较什么。”韩母皱眉道，“菲菲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吗，向蕊给你什么了，让你对她念念不忘。”
“那年是小蕊救——”韩智话没说完，佣人敲响了房门，“夫人，有人找。”
韩母训斥了一句，“你给我等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韩智没逗留太久，随后离开老宅。
*
晚上，发小常赛组局，约韩智去星海会所喝酒。
几个人喝的酩酊大醉，常赛说：“你要是不喜欢菲菲妹妹就把她让给我，我可是从心里喜欢。”
韩智慢抬眸，说了句：“你也配。”
“我怎么不配了。”常赛说，“我要家世有家室，要人脉有人脉，要事业有事业，要长相有长相，关键我还专一，我和菲菲妹妹最配了。”
“专个屁。”韩智训斥道，“也不知道谁搞大了小明星的肚子。”
“那都是假的，我连对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常赛鄙夷道，“不像你，你可是真睡了。”
“谁说老子睡了？”
“网上说的。”常赛指着热搜道，“你看，现在还有呢，要是没睡，你能认下。”
“老子没睡。”韩智灌下一口酒，“我只是懒得管。”
“行，我们都懂。”常赛嘿笑，“睡就睡呗，狡辩什么。”
“说了没睡就是没睡。”韩智是混不吝，但他有洁癖，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能靠近他。
“干嘛？你真没睡呀？”
“没睡。”
“那菲菲妹妹知道吗？”
“为什么要她知道？”
“你呀，作吧。”常赛道，“早晚有一天人被你作没。”
“她不会。”韩智笃定道，“离开韩家她能去哪，她就是金丝雀，自己根本无法养活自己。”
“听听你这狗屁话。”常赛打了酒嗝，“我发誓，早晚有你哭的一天。”
韩智不在意道：“滚，老子才不会哭。”
“这话我替你记下。”常赛拿出手机录音，“来，你再说一遍。”
韩智重复了一遍。
常赛：“我等着你哭的那天。”
韩智给了他一脚，喝完杯子里的酒站起什么，常赛拦住他，“干嘛去？”
韩智：“回家，睡妹妹。”
“操，臭流氓。”常赛推他，“滚吧。”
出门的时候他想起什么，随口问：“听说菲菲妹妹要跟你取消订婚，真的假的？”
向菲是他的，谁都别想抢走，她自己也不能。
“假的。”韩智说，“不会取消。”
“你这是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喜欢她了？”
“谁说我喜欢她，我只是比较喜欢上她，而已。”
混不吝的黄话在房间蔓延开，常赛又骂了他一通。
韩智毫不在意推门走了出去，夜才刚刚开始，他和向菲有的玩。
……
只是他没想到，向菲消失的这么突然，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回到家竟然没看到人，打去电话发现关机，韩智一把扯掉领带，再次拨通电话。
提示音还是关机。
他问佣人，“小姐呢？”
佣人回：“小姐这几天都很晚才回来，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
韩智：“安排车，我要去老宅。”
车子很快备好，韩智上了车，路上还在想，等看到向菲他一定要好好惩罚她，要她知道金丝雀该怎么做才对。
这个家谁是主人。
距离老宅不算近，开了半个小时才到，韩母惊讶于韩智的不请自来，问：“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韩智：“向菲呢？”
“菲菲？”韩母说，“菲菲不是跟你住一起吗？”
“她没来老宅？”韩智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呀。”韩母想起了什么，“哦，白天的时候来过一次。”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韩母指着茶几上的茶具说，“她是来给你爸送茶具的，说你爸喜欢饮茶，这套茶具更好。还给你爷爷送了画，可把你爷爷高兴坏了。”
“还有呢？”
“噢，她还陪着我上了花艺课，花圃里那些花便是她修剪的，别说，菲菲手艺很厉害。”
“您确定她没说什么吗？”
“没呀。”韩母含笑道，“她没说什么，吃过午饭后离开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找不到她了。”
“兴许在画室。”
很快助理那边打来电话，“韩总，小姐没在画室。”
韩智拧眉，“她助理知道她在哪吗？”
“不清楚。”助理说，“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
“小姐银行卡下午有笔两百万的进账。”
韩智很少关注向菲资金往来，他道：“去查，我要知道谁给她打的钱。”
很快再次收到回复。
助理：“是尾款，客户打给小姐的，后来小姐又把钱转了出去，一百万转进了另一张卡，剩下的一百万转给了您。”
韩智：“我？”
他退出通话页面，点开短信，确实有一百万的进账。
不好的预感再次冒了出来，他鲜少这般心慌，低吼，“快去找，看她在哪？”
可等到后半夜也没等来消息。
向菲像是蒸发了一样，哪里都寻不到。
雨儿睡梦中被敲门声吵醒，韩智质问她：“向菲去了哪里？”
雨儿说：“菲菲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我再问你一次，向菲去了哪里？”韩智压着怒意道。
雨儿见瞒不住，抿抿唇，“菲菲离开了。”
“你说什么？！”韩智睁大眼睛，“你说她怎么了？”
雨儿瞪眼，“菲菲离开了。”
轰——
韩智身形一个踉跄，喃喃自语，“离开？不，不会的，她不会离开我。”
“你快说她去哪了。”
雨儿险些被他掐死，用力才挣脱开，“菲菲就是讨厌你才会离开，韩智，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她。”
韩智再次锁住周雨儿的脖颈，“你说不说。”
周雨儿：“我不知道。”
任凭韩智怎么问，周雨儿就是这句：“不清楚，不知道。”
韩智让人去查，航线，铁路，游轮，都要查。
一个小时后，消息传来。
向菲在下午三点，坐高铁离开了北城，随后又转机出了国，目的地在巴黎。
韩智当即赶了过去，但扑了个空，没堵到人。
他在巴黎呆了两天，去了爱丁堡，还是没找到人，之后周围一些国家都去了，依然无所获。
常赛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拍拍他肩膀，“当初我怎么跟你讲的，要你对菲菲好点，你偏不，你看吧，人都找不到了，我看你怎么活。”
韩智确实没法活了，整天浑浑噩噩，好几次都伤到了自己。
韩家人也是又气又无奈。
韩母说：“都是因为你菲菲才离开，你现在这样装给谁看。”
韩父：“自作自受，活该。”
韩老爷子：“你不说不喜欢菲菲吗，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给谁看，韩智，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我没打你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我告诉你，找不回菲菲你也不要回来！”
韩智被赶出了韩家。
他自己也没料到向菲会这么无情，说走便走，他又恨又难过，咬牙切齿道：“向菲，我杀了你。”
骂完又哭起来，“菲菲，你回来吧，只要你回来，我向你道歉，我跪着求你原谅。”
看待这幕的无不动容，可惜，向菲没看到。
她远在爱丁堡的某个小镇，过着闲适的生活，也是她渴望多年的生活。
空闲的时候作画，雨天打着伞漫步在小路上，晴天，伴着花香游玩。
比过去二十多年都惬意。
雨儿没忍住和她联系，“菲菲，我告诉你，韩智疯了。”
向菲不在意道：“嗯，疯了好。”
“我说真的。”雨儿说，“你走这半年，他像是换了一个人，每天买醉。对了，他每周都会来我家找你，要我告诉他你的地址，上次还被我表哥揍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惨了。”
韩智惨不惨，向菲不关心，“跟我无关。”
雨儿：“对，咱不管他。”
半晌后，雨儿又道：“你真不管他啦？哪怕是他为了你细心革命重新做人，也不管了？”
“嗯，不管了。”伤痛还在，不好的记忆也还在，向菲不想再记起一点，“雨儿，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
“要是他说爱你呢？”
“他爱不爱我不管，但我已经不爱了。”
离开那天起，向菲便已经不爱了。
“你真能放下？”
“嗯，我可以。”
向菲定定道：“我再也不会爱他。”
永远不会。
啊啊啊，女主终于离开了。
求营养液到五十。
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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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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