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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竺桢桢亮出信件递给他,少年接过后拿在手中仔细查看,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时不时看他们一下。

没过多久,他将信纸往她怀中一递,将剑收回同样破破烂烂的剑鞘,仰着头道,“行了,跟我来。”

信纸略微有些皱巴,竺桢桢抚平的同时却有些想笑,因为刚才少年拿着信纸时,甚至是反过来的,他一个字也不认。

少年在面前带路,竺桢桢则在观察着四周。

城中人数众多,每家房屋紧紧挨在一起,偶会有瘦弱的幼儿出来玩闹,再看他们身后跟着的大人,也是一副皮包骨的模样,正是午时饭点,竟没一户人家的烟囱冒出烟雾。

结合宋恒给她看的资料,在汪锐的严苛赋税下,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已是常态,不似昌定城一般的荒凉萧条,却是另一般的人间惨象。

见他们走过,百姓丢给他们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将孩子抱回屋中。他们所到之处,皆房门紧闭。

路过一个巷子口,有人骂道:“真不愧是个没父没母的杂种!日日做狗官的手下,领的每个铜板都是狗官从我们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你用着也不嫌脏!”

巷子里不止一个人,好几人附和着他说的话,估摸着是没有臭鸡蛋和烂菜叶,否则就会像炮弹似的射出来,“往常是我看错你了,阿年……”

阿年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如此咒骂,眼睛都不眨一下,坦然自若地从巷子前走过。见他态度这般,领头人心生怒意,就要冲上前来,却被同伴抓住,同伴的眼神隐晦地看向阿年身后站着的两人,他们气质不凡,不似寻常人,示意他不要冲动。

领头人甩开他的手,只盯着阿年的背影。

这个小插曲没让众人放在心上。

阿年领着他们进了汪锐的府邸,“你们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花池便能见到长青轩,那里便是汪锐在的地方。”

说完,阿年便转身朝外走去。她的视线在他身上驻足片刻,抬脚入府。

府邸外头平平无奇,看不出特别之处,但直到府内景象暴露在眼前,才知道方才百姓为何对他们如此厌恶,府中装横纯粹为了壕而壕,象征着金钱的物什堆砌在一起,毫无美感。

可以说,这里,就是一座“藏宝阁”。

长青轩。

桌上摆着一张巨大的宣纸,写满了字的部分垂到地面,汪锐颇有兴致在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作。

通传声响起,汪锐头也不抬,“进来吧。”而后再次低头,写写画画。

黑发中透着银丝,一袭素色垂顺长袍,其上未着纹样,他一手执笔,一手挽住广袖不让水墨沾染其上。单看外貌与服饰挑不出错处,若不是早已知悉他的品行,还真会以为他是个清正廉洁的小官。

望向他们时的神态含有年长者的慈祥。

她低眉敛目,道:“王爷叫我二人来沧州辅佐,汪知州可有要事吩咐?”

大抵是年龄上来了,汪锐说话时语调缓缓,也不让人感到烦躁,他笔尖不停,道:“想必来时路已见着了百姓,也知晓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如何。”

语毕,他边上的黑袍小童举着一个木盒走到他们面前,双手稳稳举过头顶,竺桢桢低头时刚巧能拿起盒子。

打开一看,是几张画像,右下角用朱砂写着:

【欠银三十两,逾期。】

【欠银五十两,逾期。】

【……】

竺桢桢越往下翻,所欠金额愈多。

翻到最后一张,也是欠银数目最多的人时,宋恒也被吸引了视线。

画像的右下角写着:

【欠银五百两,逾期。】

“皇上派的人马不久后便会到达,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沧州城中闹事,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小童走回他的身侧,像一个可以自动调节高度的案几一般举着笔架,“木盒中的,乃是近来闹事最为欢快的,若是能交上银两,便可与他好说歹说一番,若是交不上,则随你们处置。”

“你们这种人,不是最擅长这种事情了吗?”

竺桢桢忽略掉他话语中透出的讽意,随他们处置的意思是……

“不过,尸体切记扔远些,我人老了,见不得血,闻不得血腥味。”他伏低身子,仔细瞧着自己的作品。

竺桢桢心口一凉,汪锐竟是这般风轻云淡地掌控他人命运。

汪锐重重放下笔,墨汁溅出,甩在小童的额心,他毫不在意,连抬手抹去的想法都无。

汪锐举起刚写好的半张宣纸,摊开朝着他们问,“怎么样,这首诗写得如何?”

笔迹遒劲有力,潇洒奔放,确实是幅好字,可她无心欣赏。越在这屋中呆着便越压抑,没呆多久遂告辞。

二人告退时,汪锐还告知他们,若是想找画像上的人,只需叫阿年带着去找便可。

虽说皇上会勒令一批人马前来调查,但如若被汪锐瞒天过海,那于云阳明来说那便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即使表面上要帮着汪锐将闹事之人“除去”,背地里则可以保留证据,等人到了,再上演一出好戏,在皇上的心里种下一根刺。

竺桢桢深吸一口气,首先要先找到阿年。

百姓见了他们,将他们当成了洪水猛兽一般,退避三舍,不愿沟通,这样他们连人在哪都找不到,更别提下一步计划了。

沧州城不小,城中大街小巷错综复杂,竺桢桢顺着记忆回到了一开始路过的那条小巷子。

巷子深,阳光只能照亮部分。没了午间的吵闹,里头安安静静。在阳光与阴影的切割线旁,她依稀间看见有团黑影蜷在墙边。

竺桢桢走近时遮挡了阳光,地上坐着的人有了反应,抬起头看向她。

“……你来干什么。”鼻音浓重,泪痕干涸在脸颊。

竺桢桢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他们来沧州,为的不过是收集云阳明反叛、贪污的证据罢了,而若真要深究,阿年与他们算是对立面的存在。

她还没有那种心思去担心一个“敌人”。

竺桢桢蹙起黛眉,将手帕递到了他面前,阿年接过小声道谢。

“调整好了就出去,我需要你帮我找几个人。”话落,她转身离开巷子。

没让竺桢桢和宋恒等多久,出来时,阿年又恢复成那个臭屁小子,他问:“找什么人?”

宋恒将那几张画像递给他,阿年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该往哪走。

阿年:“带你们去可以,但他们不开门我也没有办法。”

很快就到了第一户人家。这是一间破败的小房屋,梁上顶着的是层层叠叠的茅草,还未凑近便能听见屋内传来谈话声。

走的愈近,看得越清晰。屋中几位女子正聚在一起谈话,手里也没闲着,或缠着线,或织着布。远远看去,瘦巴巴就像剩把骨头。

而他们大大咧咧地来,也轻而易举被人直接察觉。

她们止住了话头,手上动作也停了,齐刷刷朝他们看来。

她们的两颊和眼窝都深深下陷,竟像是几颗骷髅头在看自己,青天白日里也很是瘆人。

一位面露凶相的中年妇女,是这里头唯一一个有点肉的,站起来二话不说直截了当将门阖上,阻隔了他们冒犯的目光。

木门眼睁睁在他们面前关上,看样子是一点也不欢迎他们的到来,而阿年已习惯他们对自己的冷漠,早就站在角落独自发呆。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开不了这扇门,那他们就无法沟通。

宋恒笃笃敲了几下门,凑近凝神听着里头声响。

透过门缝,他听见了极近的、轻微的呼吸声。这是有人也和他们一样,隔着门缝偷听他们的动静。

既然里头的人也在关注他们,那便稍微好办了点。

第一步,表明来意。

“大娘,我们二人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来打听些事。”竺桢桢放软了嗓音,不由引得宋恒侧目。

她停顿了会,意料之中的,门并没有开。

第二步,打消他们对自己的疑虑。

“我姐弟二人初来乍到,还不解为何明明是沧州城但此时景象却比不上一路上见着的小村庄。听闻昔日里,沧州城虽不至于繁华,但食之温饱乃是绰绰有余。”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沧州城附近高山少,土地肥沃不已,曾经种出来的瓜果蔬菜卖到临近城镇,也能多要几个铜板。

“可现下这里头的百姓却如此瘦弱,房屋也破败不堪像是多年不曾修缮,这究竟是为何?”

里头的呼吸频率变了调。很好,再接再厉。

第三步,点明身份,表达善意。

“我姐弟二人,虽身份不便透露,但在家道中落前,家父曾是个勤政廉洁的小官,平日里最是见不得百姓受苦受难,而我们此次来……”

她凑近门缝,像是小女儿家说悄悄话那般低声细语,“就是查看看这沧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如若有需要,还可以献点微薄之力,像我爹爹曾经做的那样。”

忽然,紧闭的门开了条缝隙,风一吹就能吹开。

宋恒切切实实地楞了住,直到竺桢桢拉他进屋才反应过来。

他知晓竺桢桢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强,但也没想到她的反应能如此之快,在吃到闭门羹后,片刻就能想出套动人心的说辞来。

而且沧州城的特性,他作为一个重生之人都不甚了解。

阿年在远处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傻了眼看呆了。以往派来的人,都不是这个模样,好说歹说都不能让厌恶极了他们的百姓开门,于是他们只能强行破门而入,面露凶相,惹人心烦。

长久以往,就导致了百姓只要在城中看见外来人,要么懒得搭理,要么性子烈就骂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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