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清晨带着一丝凉意,空气中弥漫着干涩的沙尘味道,像是被烈日炙烤过的余烬。太阳刚爬上地平线,金色的光晕在沙丘间跳跃,远处低矮的仙人掌在晨风中微微摇晃。
剧组的大巴车在颠簸的砂石路上行驶,轮胎碾过地面,扬起一阵阵细小的尘土,像薄雾般笼罩在车身周围。车窗外,沙漠的辽阔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在这里被拉伸,变得遥远而陌生。
季安坐在靠窗的位置,黑色衬衫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紧实的小臂。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窗外的荒凉景象,脑海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泳池里的画面——蒲星之**的身体,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那种肆意而大胆的姿态像烙铁般刻在他的记忆里。他皱了皱眉,试图将这些画面甩出脑海,强迫自己专注于即将拍摄的戏份。
坐在他旁边的蒲星之却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戴着一副墨镜,白色T恤薄得几乎半透明,紧贴着皮肤,勾勒出胸膛和腹部的肌肉线条,浅色牛仔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性感。
他靠在座椅上,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像在打某种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节奏。阳光从车窗洒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细长的影子,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季安,你这身打扮像个卧底警察。”蒲星之扭头看向他,语气里带着揶揄,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黑衬衫、黑牛仔裤,下一秒是不是要掏出把枪来?”
季安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动,算是回应:“你这身也不像来拍戏的,倒像是来沙漠度假的。”
蒲星之哈哈一笑,身体倾斜,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挑逗:“度假?那可得有你这样的搭档才行,不然多无聊。”
季安心跳漏了一拍,迅速转头看向窗外,假装没听见。他知道蒲星之的性格——随性、直接,喜欢用这种半真半假的调笑拉近距离。
可偏偏这种语气,像风一样钻进他的心里,撩起一阵莫名的躁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天是重要的拍摄日,他不能让这些情绪干扰工作。
大巴车终于停在一座废弃工厂前。
这座工厂坐落在沙漠深处,斑驳的铁皮外墙被风沙侵蚀得坑坑洼洼,巨大的烟囱歪斜着指向天空,像一个疲惫的巨人。周围散落着生锈的机械零件和破旧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尘土的味道。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忙碌起来,摄影机、灯光和道具组在烈日下穿梭,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衬衫。
季安和蒲星之被带到化妆车换装。他们的服装都经过精心做旧,带着一种末世般的破败感。
蒲星之换上一件磨损的蓝色衬衫,袖口和领口有明显的磨痕,胸前还沾着几滴干涸的血污,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黑色牛仔裤紧贴着他的长腿,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裤脚有些破损,露出一点脚踝的皮肤。他的头发被化妆师抓得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头,配上脸上画的伤痕,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又迷人的气质。
季安的造型则是黑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T恤的肩膀处被刻意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结实的肩部线条,牛仔裤上也有尘土和血迹的痕迹。化妆师在他的脸上画了几道擦伤,额角的伤痕用特效胶水处理得栩栩如生,像是刚从爆炸中逃生。他的眼神在镜子里显得更深邃,带着一种隐忍的坚韧。
化妆师一边忙碌,一边低声嘀咕:“约翰林这回可是下了血本,这场戏要是拍不好,估计他得炸毛。”季安和蒲星之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他们都知道,导演约翰林是好莱坞新晋的华人导演,这部电影是他的冲奖之作,每一个镜头都追求极致,容不得半点瑕疵。
拍摄场景是一座废弃工厂内的古老电梯,铁笼式的结构锈迹斑斑,四周的铁栏杆上挂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金属的腥气。电梯的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堆着几块碎裂的混凝土,像是随时会崩塌。道具组在周围布置了□□,烟雾机和火光模拟器已经就位,工作人员来回检查,确保安全。
季安和蒲星之走进电梯,铁门“吱呀”一声关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狭小的空间让空气变得更加压抑,阳光从铁栏杆的缝隙中漏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导演约翰林站在监视器后,戴着棒球帽,眼神锐利如鹰。他通过对讲机喊道:“所有人准备,第一条,Action!”
话音刚落,蒲星之的眼神瞬间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他的目光炽热而绝望,像是要将季安整个人吞噬。他一步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季安,双手环住他的腰,指尖微微收紧,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季安也迅速入戏。他转过身,迎上蒲星之的目光,两人的呼吸交错,空气仿佛被点燃。季安的眼神从冷漠转为挣扎,像是被某种无法抗拒的情感撕扯。他抬起手,轻轻触碰蒲星之的脸,指尖划过他脸上的伤痕,动作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千钧之力。
下一秒,他们吻在了一起。
这个吻毫无保留,炽热而激烈,像是要将所有的恐惧、绝望和爱意都倾泻而出。蒲星之的嘴唇柔软却带着侵略性,季安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后颈,指尖陷入湿漉漉的发丝。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铁笼的冷硬与他们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周围的工作人员屏住呼吸,空气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摄影机缓缓推进,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表情,约翰林在监视器后攥紧了拳头,眼神里透着满意。
吻毕,蒲星之喘着气,额头抵着季安的额头,声音低哑而颤抖:“埃略奥特,我爱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拉开保险栓,眼神坚定,像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轰!”爆炸声响起,火光和烟雾从铁笼外涌入,冲击波震得铁栏杆嗡嗡作响。季安下意识地抓紧蒲星之的胳膊,身体紧贴着铁壁,烟雾呛得他微微皱眉。
“Cut!”约翰林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满,“烟雾不够!爆炸规模太小,没达到我想要的冲击感!道具组,重新调整!演员休息二十分钟,准备第二条!”
季安松了一口气,和蒲星之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刚才的吻太真实,真实到让他分不清是角色还是自己。他的嘴唇还残留着蒲星之的温度,心跳快得像擂鼓。他迅速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衣服,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蒲星之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眨了眨眼:“怎么样,季警官,刚才那条还行吧?”
季安喉咙一紧,干咳了一声:“还行。”他转身走向化妆区,让化妆师补妆,借机平复心情。可脑海里却不断回放刚才的画面——蒲星之的眼神、他的唇、他的呼吸……一切都像烈焰,烧得他心神不宁。
二十分钟后,第二条拍摄开始。
这次,蒲星之在进电梯前特意凑到季安耳边,低声说:“放轻松,这次咱们再加把火。”他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季安的心跳莫名加速,像是被什么击中,喉咙干得说不出话。
“Action!”
铁笼再次关上,蒲星之的表演更加投入。他的眼神像火,烧得季安无处可逃。他抱住季安的动作更用力,手掌按在他的后腰,像是怕他逃走。季安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膛,他迎上蒲星之的目光,像是被某种魔力牵引,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比上一条更忘情,更肆无忌惮。
季安的手臂环住蒲星之的脖子,嘴唇碰撞间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其中。蒲星之的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抓皱了季安的T恤。铁笼外的世界仿佛消失,只剩下他们彼此。
“埃略奥特,我爱你。”蒲星之的声音几乎是低吼,手榴弹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轰!”爆炸声再次响起,这次的火光更猛烈,烟雾浓得几乎遮住了视线。火星四溅,擦过铁笼的栏杆,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蒲星之猛地转过身,用身体护住季安,背对爆炸的冲击。他的衬衫被火星燎到,冒出一缕青烟。季安被他紧紧压在铁壁上,两人的身体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那一刻,季安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
他的脸瞬间涨红,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他低头,试图掩饰,却发现蒲星之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Cut!”约翰林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Perfect!这条太完美了!收工!”
工作人员爆发出掌声,化妆师和道具组忙着收拾设备。季安推开蒲星之,迅速整理衣服,低头掩饰自己的窘迫。蒲星之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着说:“真是不错啊”
季安没敢抬头,只“嗯”了一声,快步走向大巴车。
回程的大巴上,只有他们两人和司机。
季安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窗外的沙丘,试图让身体的燥热慢慢消退。他不敢看旁边的蒲星之,生怕对方又用那种戏谑的眼神看他。
蒲星之却似乎毫不在意,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乱糟糟的头发被风吹干,几缕发丝散在额头,显得格外随意。
车子颠簸着,沙漠的热浪从窗外涌进来,季安的脑海却反复回放着铁笼里的画面——蒲星之的吻、他的温度、他的笑……每一次回忆都像火苗,烧得他心口发烫。
他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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