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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裘莘眸色一沉。

留守保护白老爷的人,全军覆没了?

沈大娘见她眼神微顿,“啪啪”两声拍在嘴上,“哎哟,我这快嘴,与你说这等骇人之事作甚。闺女你莫往心里去,只管安心养伤!”

裘莘按下心中翻涌,“大娘,可否带我去颐香楼瞧瞧?”

不等沈大娘说个“不”字,裘莘掐向右臂伤口,昨夜钻心的疼刺得她鼻头一酸,好不容易挤出哭腔,“我…我担心表哥。”

“他堂堂七尺男儿,有甚…”沈大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闺女昨夜受了山匪惊吓,今日又起命案,虽面上强装镇定不显脆弱,但心里总归会更依恋亲人些。

沈大娘一跺脚,陈铨的叮嘱皆抛之脑后,“行。”

裘莘任由大娘全副武装,被裹得只剩一双眼露在外。

两人挤入看热闹的人群,正逢两个当差小役抬出一只担床,上面躺着的人用白布盖着看不见脸,只露出衣袖口绣着的金丝云纹图样,阳光一照闪得晃眼。

是白老爷昨日身上穿的那件。

沈大娘被邻妇扯住八卦案情,早顾不上她。裘莘瞅准空隙,便溜至颐香楼后的窄胡同。

纵身一跃,轻盈落在后厨别院。

她踩过厚厚一层稻草,直奔院墙根蹲下,伸手拨开草垛,露出一密道口。

按原计划,若有人强抢白老爷,就由她带人引开追兵,茯苓则带其余人将人证押入这处密道。

眼下,密道顶盖上吸附的铁屑,赫然组成了一个“白”字。

裘莘目光一凝,不对!

直通白府的密道经她改造,顶盖内侧嵌有一磁石,一旦从内闩住,顶盖便会与地面严丝合缝,机械运作,放出磁石,散落在周围的铁屑应汇成“曰”字,以示人证已安全转移至白府。

届时,无论是否逼出账本下落,双方都定在白府汇合,密押白老爷返京。

视线扫过,密道顶盖略微凸出,不似之前与地面贴合。

裘莘心口倏地一沉,伸手去摸,这入口竟被人用糯米砂浆从外部彻底封死了!

如此看来,是有人封死退路,再将铁屑捋成暗号字样,以此扰乱视听,引她去白府送命!

未等裘莘多看,便听见有虚浮的脚步声靠近。

陈铨?

裘莘拧眉起身,余光瞥见墙根处的几点银光,定睛一瞧,几根银针插在泥里,借着阳光和角度才发现。

没时间深究,裘莘迅速拔出一根,针尖飘出丝缕甜香。

她随即谨慎闭气,从声源反方向翻墙出去,挤入嘈杂的人群。

人群左推右搡,裘莘借力蹭到队伍前头,轻拍前面肩膀,唤了声“大娘”。

“哎哟,闺女你跑哪儿去了,我刚跟你表哥说你来找他,一转头你人就不见哩。”

“刚才人太多,我没挤进来。”裘莘说着左右张望,“表哥呢?”

“回衙门哩。”大娘拉着她就往回走,走到人流稀少的地方,又贴着她耳朵念叨,“我可答应过陈铨,绝不带你上街,官府的人到处都是,若查你户籍可怎么好?”

裘莘点点头,轻扯出一抹弧度。

入夜,打更人走街串巷,报过三更天。

陈铨还未回家,沈大娘说应是公务繁忙,这几日都宿在衙门里了。

裘莘没多问,将大娘送走后,便披上夜行衣,折回颐香楼。

眼下和手下们失散,若想追查,便只能从那些蹊跷的银针开始。

恰逢更深露重,夜行衣仍未干透,有些水汽浮在表面,透过里衣浸入她包扎右肩的白布,伤口上冰凉一瞬,转而变得灼热烧心,粘腻附着在创口。

肩上传来阵阵酸痛感,裘莘咬牙抹去额头汗珠,足尖点地飞身翻墙。

她刚一落地,就见遮盖密道的稻草堆似乎被人翻动过。

拨开一看,插在泥里的银针竟不翼而飞!

借着明亮月色,裘莘再度翻找周边,仍一无所获,清冷月光落进眼底,也不见丝毫晶亮。

秋叶簌簌轻响,她拢紧衣袍,摸出怀里仅剩的那枚,针尖的甜香已挥发殆尽。

指腹摩挲间,取而代之的,是涌进鼻腔的浓烈血腥味。

”谁?“裘莘转身掀袍,衣袍内侧立时窜出两只尖镖,裹挟冽风势如破竹。

来人方从檐口跃下,踉跄两步,飞镖擦其耳畔飞过,“咚咚”两声扎进身后石墙,那人本就不稳的身形,此刻彻底泄力,一下跌坐在地。

她哆嗦张嘴,喉咙似被锐器划过一般,“头儿,是我。”

裘莘握上剑柄的手一顿,认出声音的主人,“茯苓?”

她扫过茯苓身上迸溅干凝的血渍,淡淡道:“其他人呢?”

“我们带白老爷撤退时,才发现密道口早被人堵上,只好就地奋力一搏。谁知那伙人放出致幻的迷针,我等一朝疏忽,贼人竟将白老爷虏去…”

“去哪儿了?”

“白府…”茯苓没止住,干呕出一口浓血,“请恕罪,我等尽力了…”

裘莘:“还余几人?”

“留下护白老爷的人皆尽忠大人,仅我一人趁其不备逃走。我见贼人往白府去了,便折回来等人,以免随你出列的三人,误以为大部队已撤至白府。”

裘莘:“那三人何在?”

“一人未归,其余两人负伤休整,就安顿在城内的梅竹客栈。”

“何人未归?”

“是…”茯苓偷瞥她冷面如刀,眼神登时左右闪躲。

裘莘拔剑侧于茯苓脖颈,眸光深如幽潭,“事已至此,你还要替她遮掩吗?”

眼见剑刃抵进肉里一分,血一寸寸浸染剑身寒光,茯苓咬唇出声,“是铃铛。”

裘莘眼风上下扫过,将剑刃移开,“你留在此处,等我传唤。令其余二人回京禀明,我等定会寻得账本,呈给大人。”

说罢,她将滴血的剑递到茯苓跟前,后者脸色大变,心知裘莘仍不信她,亦知此乃规矩,而后认命般地抿唇屏声,颤巍伸出双手,握上剑锋。

裘莘轻抽剑柄,剑痕便横亘于茯苓两掌之上,殷红的血点似断了线的珍珠,汨汨流下。

裘莘收剑入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腾跃上墙,“近日官府严查身份,让她二人为你包扎后,速速回京。你将人送走,再来见我。”

身后传来气若游丝的“是”,裘莘不曾回头,径直离开。

-

直到走出两条胡同,裘莘才一记重拳砸墙,堪堪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方才审问皆是勉强,右肩上的酸痛热胀愈演愈烈,有攻心之势。

她大口呼吸却没能降下心火,反而连着猛咳数声,好不容易缓过劲儿,便扶墙一点点向外挪步。

“什么人!”

裘莘难得慢半拍抬头,视线模糊间,乌压压的一队人马里,有一黑影窜出朝她小跑来。

她下意识摸上腰间短刀,在那团黑雾靠近时,凭本能将人抵上墙。

那黑影“哎哟”一声,后脑勺“咚”地靠墙,忙不迭道:“哎哎哎是我,我是陈铨!”

见她要拿陈铨性命,队伍里有人拔刀,但说起来是陈铨自己跑去的,不得不多问一句,“铨哥,这妹子你认识?”

“误会,都是误会!这是我远房表妹!”陈铨被控得脑袋动弹不得,只能一个劲儿地摆手阻止,“我这就带她回家!”

“陈铨?”裘莘眨眨眼,无数扭曲的色块终于汇聚成一张男人的脸,“带我走。”

“好,咱们马上走!”

得到肯定答案,裘莘才慢慢放下刀具,后退半步将人松开。

陈铨缓了口气,蹲下身让裘莘趴在背上。

裘莘一把勾住他脖子,陈铨一瞬被嘞得窒息,喉咙里挤出气音,示意她松范些。

众目睽睽之下,他背人从插科打诨的大部队旁经过,一边笑说“大家散了吧”,一边朝他们挥手赶人。

走了好一会儿,陈铨才按下吊着的一颗心。

他本以为是自己着急背人离开,才浑身燥热,但渐渐觉出不对,发热的是背上的人。

她身上披的衣服应是昨夜交由沈大娘洗的,入秋后的滇南县潮湿阴凉,一个白天晒不干,到底有何要紧事让她连夜出门?

更不用说,如今抓流民的差役满街都是,城里还出了命案,她一个带着伤的姑娘家,怎敢半夜出门?

仔细想来,他把人带回家的确没征得人姑娘同意,可她伤情危急,这实属无奈之举。

陈铨清了清嗓,试探道:“你昨日伤势太重,我便自作主张带你回家疗伤,你且小住几日,等风头过了再说。”

没人应声,陈铨微微偏过头,就见背上的人脸颊正贴在他颈侧,衣领未能遮住的地方,姑娘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肌肤上,滚烫升温。

耳廓上立时飞起滴血般的红,他心虚地撇过头,“你养伤这些天,我都睡在衙门,你大可安心。”

裘莘听见声音,微微睁开眼,却不曾想他开口第一句话并非质问。

许是高热作祟,她愣神半晌,才缓缓吐出“多谢”二字。

陈铨知她没误会,语气也松快许多,“怎么这么晚出来了?”

“我…”裘莘敛下眉眼,闷闷地将提前编好的理由“和盘托出”,“我还剩些盘缠,想买户籍身份,可那贩子说不够…”

“这太危险了!”陈铨激动地脱口而出,背上人忽地一震,他赶忙压低声音,若有所思道,“你想留在这儿?”

“嗯…”

裘莘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没听清陈铨后面说了什么。

她伏在男人肩头,迫使自己理清思路。

账本、白老爷、和那伙黑影。

无论从何查起,她都需要足够的时间,更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留下。

不自觉地,裘莘盯着男人的后脑勺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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