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wrence 突然凑近陆扬,挑眉笑道:
“讲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随便聊聊。”
“Frank,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妍珠发难道。
陆扬余光不自觉飘向温晴晴,轻声道:
“单纯可爱的。”
话一出口,他忽然想起温晴晴今天的装扮,慌忙纠正道:
“不对,我是说…… 明艳性感的类型也很有魅力。”
这抹慌乱的改口落进妍珠耳中,她踩着细高跟款步而来,手搭在陆扬肩头:
“Frank,下支舞曲,赏脸共舞?”
Lawrence 也适时转向温晴晴,伸手邀舞:
“温小姐,一起?”
“不好意思吗,我膝盖不太舒服,你们跳吧。”温晴晴摆了摆手。
陆扬抿了抿唇,低声和晴晴交待:“我很快回来。”
看着两人相携步入舞池的背影,温晴晴不自觉攥紧了餐巾。
她盯着两个空荡的座位,声音裹着试探:
“Lawrence,陆扬和妍珠…… 走得很近?”
“何止是近。”
Lawrence 晃着酒杯,“妍珠可是啦啦队长,每天雷打不动来球场‘指导训练’。”
他故意拉长语调,“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倒很般配。”
温晴晴只觉心下一颤,她强撑着起身:
“我去下洗手间。”
冷水撞在脸上的刺痛感让她清醒几分。
水流冲刷着掌心的温度,她突然想起陆扬方才改口说 “喜欢明艳性感的女生”。
她望着镜中倒影,心底反复回响着同一个问题 ——
陆扬指的是妍珠吗?
返回餐厅的刹那,舞池中央的景象让她呼吸骤停 ——
妍珠踩着优雅的细高跟,整个人贴在陆扬身上,手臂如藤蔓般缠住他的脖颈,指尖甚至勾住了他后颈的碎发。
陆扬的手掌紧贴着她的腰,指尖几乎要陷进蜜桃般的臀线,随着舞步轻晃,两人胸膛相连,连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记忆中那个脖颈不许任何人触碰的陆扬,此刻竟容忍着这般亲密的接触。
温晴晴望着陆扬被缠绕的脖子,恍惚又回到过去。
(高三那年,午后操场)
温晴晴指着陆扬脖颈问道:
“这个鼓包是什么?”
少年倚着操场围栏,阳光将他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
“这是喉结,每个男生都有。”
她踮脚凑近,发梢扫过他的脸颊:
“我怎么没有?给我摸摸!”
“不行!”
陆扬条件反射地后退,看见她失落的眼神,妥协改口说:
“别人不行…… 但如果是你……来吧……”
他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很轻,任由她指尖试探着触碰。
(都柏林圣三一大学宴会)
温晴晴突然醒悟,原来那些她独一无二的 “特权”,此时已如泡沫般破碎。
寒意涌上心头,她惊觉,属于她的时光已悄然流逝,妍珠早已攻入了陆扬的防线。
温晴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机械地抓起手包,手包的链条硌得肩膀生疼,高跟鞋踉跄着撞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要去哪?”
Lawrence 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晴晴喉咙发紧,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她顿了顿,喉间涌上苦涩:“附近有通宵营业的地方吗?”
她迫切需要一个能淹没自己狼狈的地方,酒精、喧嚣,任何能冲散此刻窒息感的东西都行。
“利菲河桥下有一家圣殿酒吧。”Lawrence答道。
回到公寓,行李箱被她重重摔在地上。
温晴晴胡乱扒下身上的红裙,丝绸滑落时,胸垫掉在地上,像个可笑的战利品。
自己精心打扮时的期待,此刻都成了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她的自尊。
她想起妍珠望向陆扬时炽热的眼神,想起陆扬和她贴近的身影,每一幕都在提醒她:
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这几天借住在陆扬公寓,她担心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不能再留了。”
抓起行李冲出门时,冷风灌进领口,她这才惊觉屋外的天气竟这样冷。
但比起心里的空洞,身上的寒意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去酒吧的出租车上,她的思绪不受控地倒带,更加印证了陆扬和妍珠的相爱:
下午篮球赛时,陆扬频频望向观众席的眼神,是追逐着人群中为他呐喊的妍珠;
中场休息时,妍珠递上的矿泉水,他毫不犹豫地仰头饮尽,哪还记得中学时只会喝自己的水;
还有晚宴上,当谈起喜欢的女生类型时陆扬的回答,分明是照着妍珠的模样描绘。
她自嘲,竟不察觉成了闯入别人故事的局外人。
那些少年时珍藏的回忆,或许只是陆扬生命里不值一提的片段,而妍珠才是他如今世界的主角。
车窗外的后视镜,照出自己这些天的荒唐与僭越。
她下定决心离开,想给陆扬发一条告别的消息。反复删改措辞,力求每一个字都得体而克制。
“陆扬,最近打扰了,谢谢你。我有急事先走,祝好。”
按下发送键和关机键后,宴会厅的音乐、人声、酒杯碰撞声突然全部消失。
她听见自己心底那根维系着期待的弦,“铮” 地断裂,只剩下空荡荡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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